八月六日.當我在北京至滿洲裡的火車上睜開眼睛時簡直不敢相信窗外的景色是真實的, 藍藍的天空, 白的雲彩, 綠的是山坡樹林, 黃的是一望無際的向日葵, 紅的是民房的屋頂. 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只有”純”字才能准確的概括這美妙的景像.
車再前行又是一番景色,綿延不段的山坡放眼望去不見人煙,偶爾見到一兩匹馬在山坡上孤獨地吃草,看到這絕美的景色一天一夜車程的辛苦化為烏有.
看看火車外的站台名才知到剛進扎蘭屯,我開始想辦法跟周圍的人了解海拉爾和滿洲裡附近的情況,有幾個中年人是從山東來的,有同行業的單位招待他們去玩,他們也是第一次來,所以對這裡的毫不知情.另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稱他是赤峰人,我頓時來了興趣問他是不是蒙族人,他的回答讓我十分失望,他既不是蒙族人也沒去過海拉爾,和我一樣是個漢族人,連馬也不怎麼會騎,唉!還不如我呢,真沒勁.
我去另一個車箱找阿暉和阿標商量我們的行程安排,我們決定滿洲裡下車,從地圖上看滿洲裡離我們的目的地呼倫湖比海拉爾更近一些,而且我們肯定也是要去滿洲裡玩一玩的,所以就決定取道滿洲裡了.
下午大概兩點多就到了海拉爾,車上剩下的人還不到三分之一,想一下我們從廣州來坐了五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就快到目的地了,真是令人興奮不已.
車離開海拉爾大約十幾分鐘,有個人竄到我們的座位上,跟我們打招呼,問我們是不是來旅游的,他穿著一件說不清是什麼顏色的T恤,以前應該是卡其色的,但現在被雨水或是汗水浸蝕過又被陽光曬脫了色,他的膚色黝黑,看起來在太陽下暴曬過好多天了,以我的經驗判斷他一定是滿洲裡的出租車司機兼導游,到這裡來拉客了,因為他一直問我們是不是要租車去呼倫湖.誰知一聊才知完全弄錯了,他也是個游客,從錫林郭勒盟進草原,經東烏珠穆沁旗,阿爾山及新巴爾虎左旗,才到了海拉爾,剛才在海拉爾上車,嘩!真厲害,簡直比我們還要犀利哦!總算是碰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在車上我們就商量明天一起玩,他似乎還有一點猶豫,原來他的自由時間快到限期了,他的老婆將在沈陽和他見面,還要拜見老丈人,我暗自好笑,就這樣子去見老丈人還不給人家當野人給抓起來才怪.
列車漸漸接近滿洲裡,我們的心情十分舒暢,一路歡聲笑語,阿暉在鼓吹她的草原野狼論,我卻不以為然,她把網上看來的那些常識又搬出來,我們剛結識的那個老董不知狀況,看到阿暉一套一套的,由衷地佩服”你對草原還真熟悉啊,你是蒙族的姑娘吧!”哈!幾乎要笑得噴飯了,可惜很久都沒吃飯了,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老董也說他好久都沒有吃頓像樣的了,今天下了車一定要和我們一起吃頓好的.我打量了一下他說這話的時候的樣子心裡盤算:看他像頭牛一樣,一定吃得很多,到時他要吃得太多了就讓他付一半的錢.哈!好主意,阿暉他們也會贊成的.阿標一直惦記著蒙古涮羊肉,但他每次都把涮羊肉說成”刷羊肉”現在他又想起來了”我們在滿洲裡找一家像樣的餐館去吃刷羊肉,我們先點一斤,如果吃完了還想吃就再點.”我簡直受不了了,眼前仿佛出現了熱氣騰騰的涮羊肉.
阿暉,阿標和我,從北京上車的時候買的票是到海拉爾的,所以到了滿洲裡火車站後我們面臨兩個選擇,一是找個小路口逃出去,這樣我們可以一人省二十來塊錢;另一選擇是花錢補票,然後人模人樣地從檢票口出去.我們最後決定還是人模人樣地出去,一來今天剛結識了老董,總不能第一天就讓人家覺得我們是什麼雞鳴狗盜之徒;二來環視了一周也沒發現什麼小道,可能還要走很遠才找到,我們已經餓得筋疲力盡了,哪來的力氣背著大大的背囊再走一段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的路程?
走出滿洲裡火車站就能看到路邊有一些住宅樓裡的私人旅館的招牌,我們看了兩家後就選擇了比較干淨的那家,十塊錢一個床位,價格還是很公道,只剩下一個四人間了,我選了靠窗的床,要是晚上有什麼事我還可以奪窗而逃.J當然是開玩笑老董一看就知不是壞人,至於阿標那更不用說,就算我不在意阿暉也會把他五馬分屍.
放下大包小包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涮羊肉了,旅館的老板娘為我們介紹了一家據說是當地比較公道的餐館,這頓飯吃得很爽,共吃了一盤羊肉約8-9兩,一盤蘑菇,還有涮鍋附送的幾道菜,主食有當地的二米飯和面皮,所謂二米飯就是小米加大米一起蒸的飯,面皮就是手切的面條,有點像以前在家吃的一種叫”塊子”食物.
吃完飯我們就找了個公共澡堂洗澡,本來這一段沒什麼好寫的,但我們洗澡的時候兩個看澡堂的女人也一起洗,阿暉問她們蒙古族的女孩是不是和她差不多,那兩人說”當然不是,蒙古哪有你那麼漂亮的女孩,蒙古女孩都很醜的.”我猜老董很快就會有難了.
八月七日.
小旅館的早餐十分便宜,一元錢一個人,饅頭小菜隨便吃,我還是建議大家每人再買一盒牛奶,饅頭我們吃得並不多,但我和阿暉都愛吃涼拌黃瓜,我們要了一碗又一碗,直吃到那個切黃瓜的小姑娘向我們翻白眼,他們三人都吃了雞蛋,我不喜歡吃就帶上了,我想我們應該帶點饅頭上路,阿標和老董不怎麼好意思,都說算了,我還是堅持帶了兩個.
根據旅店老板娘的介紹我們要步行到一個市場門前坐中巴去國門,一路上我們見到不少俄羅斯人和車,俄羅斯的車十分有趣,大多都是圓圓的車頭,大大的車燈就像兩只大眼睛,讓人聯想到卡通片裡的汽車,走在滿洲裡的街道上有點像走進了童話世界,因為馬路兩邊有很多圓頂的建築被塗得紅紅綠綠.我們看到一個背著牛仔包的男人想他一定是去國門的就跟上他我看他的牛仔包很大很奇怪,四四方方的就像裡面裝了塊方形的石頭,他很熱情地和我們打了招呼,我估計他也是旅行的人.他一路走一路告訴我們他是去邊貿市場做生意的,包裡面裝著一些貨,方方的是因為貨物都裝在一個大紙盒裡.唉!我的江湖經驗啊!為什麼全都不管用了呢? 我們跟著那人上了中巴,車上已沒有座位,但車上的人十分熱情,大多是去邊貿市場做生意的,見我們背著大背囊就知我們是來旅行的,很多人都為我們的背囊找地方放忙了一陣子.
半小時左右就到了國門,因為車停在邊貿市場的門口,我們先看了邊貿市場,裡面的東西並不怎麼吸引人,有一些俄羅斯的巧克力和香煙之類,還有紀念品之類,不是很精致,我們轉了一下就准備走了.還是阿暉的眼尖,被她發現了一個買紀念章的攤位,很有特色,我們就一窩蜂地把那個小攤圍得水泄不通,阿暉一口氣買了一百多塊的一大本有大幾十個,我看中了一個勛章,一問嚇了我一大跳,那家伙開價六百元,說是俄羅斯很多年前的軍功章,還翻了本收藏的書給我看,我又不識貨只是喜歡那枚章大紅配藏青的色彩,我還他五十,結果給人家臭罵了一頓,最後買了幾個一塊錢一個的,老板還是不計前嫌地送了一個給我,我又滿懷恨意地偷了他一個,總算是心理平衡了一點.出了市場的門才知道阿標剛才乘我們還價的時候偷了一個勛章,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那個.
”北國第一門”的前面就是俄羅斯了,當然我們過不去,有鐵絲網隔著.在北國第一門前拍照後碰到一個出租車司機,跟著我們很久要載我們去呼倫湖,當然是要出車費的,而且車費不低,我們討價還價一番未能達成協議,司機說免費送我們去中俄邊境的入口,她在外面等我們玩了出來再做商議.我們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議,有免費車坐哦,還不趕快上車?:)
想不到邊境要收兩次門票,我們花五元門票進了第一道門走到邊境原來只不過能爬上一座小樓裡從窗子裡看一下遠處的俄羅斯,而比較適合拍照的地方有一道鐵門,要進這道門還得買五元的門票.我們看守門的是兩個年輕的新兵,就和阿暉展開了強烈的攻勢,還是這句話管用”我們坐了五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吃不好,睡不好,就為了來國門看看,你就讓我們進去吧!””好了好了,怕了你們了,就進去照兩張相吧.”^____^
就這麼容易,我們在有中俄邊境的標志處照了幾張相,還親眼看到了俄羅斯警方和中國警方在邊境交涉一個非法出境的中國人,那個非法出境者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襯衣.
從邊境出來我們就商量好了不坐出租車,先坐中巴返回滿洲裡,再由滿洲裡坐中巴到扎區,扎區離呼倫湖就很近了.中巴一路顛簸到扎區,剩下的路別無選擇只能租車了.路上我們買了一個西瓜,大約行車二十分鐘就進入了真正的草原區,車道是在草地上壓出的兩條車輪印.我們一路提醒司機不要帶我們去小河口風景區,我們要去我們的朋友上次去過的一個開滿野花的聖地,其實那個地方又是阿暉在網上見到有人提過的J 司機也不知在哪,在離開小河口有一段路的幽靜地方就要放下我們,好容易連哄代騙地又讓司機前行了一段,司機也不是省油的燈,指著草原上稀疏的野花說”現在你們來的不是時候,野花都快調謝了,以前很漂亮的.”這一次無論我們怎麼說司機都不肯再走了.
我一下車就想唱歌了(方便的意思),讓他們幫我看著包飛快地跑到一個土坡後看看四周都不會被人看到趕快解決問題,這裡可真幽靜,土坡上開滿野花,我辦完事後還不忘拍照留念.
等我回去時他們已經到湖邊和一個烤魚的女孩套起近乎來了,肯定是被人家的魚香所吸引,果然不出所料我才剛到就聽到阿標在說”我們能嘗一下你的魚嗎?”人家當然不好意思拒絕,接著就聽到阿標發出的感嘆”好香啊!”言下之意就是還要再吃.美味當前我也不能落後,老董更經不起誘惑,我們三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只有阿暉在呼倫湖邊洗衣,噢!昏...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勤快.
呼倫湖(當地人也稱達賚湖)和另一個位於內.外蒙古交界處的貝爾湖一脈相連,連接他們的是烏爾遜河,傳說中呼倫和貝爾是一對相戀的蒙古少男少女,而呼掄貝爾大草原也就得名於此.早前聽說呼倫湖盛產兩百多種魚,圍繞著面積二千三百多平方公裡的呼倫湖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漁場,我們聽說的就有二號漁場和新河口漁場.呼倫湖的確是大,我站在湖邊感覺有點迷惑了,竟不知是在湖邊還是在海邊,空中盤旋而過的水鳥讓人誤以為是海鷗.
從廣州出來到現在差不多一個星期了,我們一行四人除了老董外還是第一次和真正的大草原這麼親近,我們貪婪地欣賞著它的單純之美,在這裡可以看到遼闊的天空不會被電線電纜分割得支離破碎,一望無際的綠地沒有高樓大廈阻擋我們疲憊的眼睛,我們的視線享受著最大程度的自由!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空氣中湖面的微風和淡淡草香提醒我是真的到了我夢中的草原.
發完夢我們開始了徒步游.剛好是下午兩點左右,太陽十分灼熱,草原的氣溫不是很高但陽光曬在皮膚上生疼,老董見我和阿暉都忙著搽防曬霜,他也忍不住向我們借.哈:)我終於知道老董為什麼那麼黑,原來他在草原上走了那麼多天都沒有塗防曬霜,他把袖子拉上去就會發現原來還是不黑的.走了一段大家都說把西瓜吃了再走,因為老董好像是我們的挑夫了,抱著個大西瓜走得哼呲哼呲地,我們善心大發幫他減輕負擔.
吃完西瓜我就感到老董的腳力無人能敵,我很吃力才能跟上他.登上一座山頭看見另一個山頭有一個好像標志的石堆,於是它成了我們新的目標.
我估計大約用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那個看起來並不是很遠的山頭,已經是氣喘吁吁,我感覺快要死掉了――是快要餓死掉了,一屁股坐在石堆旁問老董要我的饅頭和雞蛋吃,他說我們的饅頭不多,不如在阿暉和阿標上來之前先吃光了在說,我贊成這個建議,於是用了最後的力氣大聲對兩三百米遠的另外兩個人宣布這個決定.果然不出所料他們馬上加快了腳步,但我還是在他們上來前吃光了我的半個饅頭,還強搶了一小塊老董的塞到嘴裡.等他們上來坐定時我已經開始吃雞蛋了,才剛咬了一口我的手機響了,原來是我的一個好的朋友打來的,阿暉趁我講電話很開心,搶了我剩下的半個雞蛋,我還沒掛電話就大聲喝叱,朋友驚問我何事,我告訴她實情,她只是能表示同情畢竟相隔太遙遠,無法出手相救,這件事是我在和阿暉相識八年的歷史中她所做的最惡劣的事情.
離開石堆漫無邊際地行走,給人感覺無論走到那裡都是這樣,用阿暉的話來說就是”除了草原還是草原”.沒有人(當然有四個人,我的意思是說除了我們),沒有樹,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時而看見一兩只肥大的草蜢,阿標就說要把它炒了吃,真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好吃?還說有豐富的蛋白質,讓我聯想起阿暉經常看的那本《蛋白質女孩》的書,什麼時候他也會把阿暉給吃了,一邊抹著嘴角的油一邊說”蛋白質很豐富!”
老董遙指前面”有羊群!”我使勁的睜大視力2.0的眼睛只是看到一堆灰白的石頭,從現在開始我要徹底省視我的江湖經驗了,老董堅持說那是羊群,我定定地看了足有三分鐘才看到有幾塊”石頭”在緩緩的移動,因為離得太遠了幾乎感覺它們是靜止的.
很快就靠近了羊群,還有一位牧羊人,我們才幾句話就和牧羊人混熟了,他姓王,我們就叫他”老王”了.阿標羨慕地看著他的羊群問”你的羊群好大啊!有一兩百頭吧?”老王淡然說:”不止,有一千二百多頭.”我暗自高興看來我的江湖經驗這次發揮得比較好,我估計是有五百多頭的,比標標更接近實際數字
我們輪流騎了一下老王的馬,他就要離開這裡了,因為羊群吃草的速度十分驚人,一會兒就吃光了一大片草地,當然也有一些剩下的,那是它們不愛吃的草和一些有刺的.我們猜老王家可能就是剛才在山頭上遠遠看到的那個民房和羊圈,看起來還挺不錯的,我們提出要去老王家玩,他說想去就去吧,他家就在不遠處一個山頭後的火車皮裡,原來那間整齊的民房是老王的領導住的,而老王只是個打工的,這一千多頭羊也是屬於某個單位的,哎!想不到在我們視為天堂的草原上也存在這種赤裸裸的剝削關系.
老王還要去找另一片豐茂的草地,我們徑直向他指引的方向去尋找他的家.
老王的家比我們想像的遠多了,也差多了,十分簡陋.我們剛到時女主人和她的兒子有點手足無措,阿暉有她的秘密武器,在北京時她就按照網上的建議買了好幾條小小的巧克力,說是要送給蒙古包的小孩,現在總算是派上用場了.我陪她進到火車皮裡,把背囊解下,她慌張地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來,還一個勁地小聲用廣州話說”死了,不知放在哪了.”我勸她別急,看看有沒有在阿標包裡,他們的東西總是不分你我的.她又跑出拿了阿標的包來亂翻一氣,還是沒有找到,主人們就驚訝地看著我們跑進跑出,亂翻一氣.找了大概有十分鐘,她終於摸出了兩條巧克力.當兩個小孩接到巧克力時我們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樣了,女主人給我們到了茶水,阿標還騎了他們綁在門外的一匹烈馬,我看到阿標回來時那匹馬失控得幾乎要把他摔下來,他的臉也嚇白了,就打消了騎馬的念頭.
老王的兒子十分可愛,和我們也玩得非常融洽,見到我們給他拍照還特意換了一套鮮亮的新衣.我們更不能吝嗇膠卷了.
不知不覺我們已玩到老王牧羊回家,家中的兩條狗撒歡的圍著他轉,頓時熱鬧起來.我們幫他們拍了幾張全家福的照片,他們也留了地址給我們,請我們洗出來後寄給他們.
老王家的貧寒可以體會,所以他們的純樸和熱情更讓我們感動.我們又輪流騎了一下馬,就准備離開了,但老王十分誠懇的說”今晚就在這住下吧,女的睡在火車皮裡,男的跟我一起在外面搭棚打地鋪.”我們哪好意思給他們添那麼多麻煩,連忙推辭了趕快上路,因為看天色已晚我們又餓又開始為住的地方發愁.臨走時老王一再囑咐我們如果找不到住的地方或是太貴,就趕快回來住.在老王家受到的待遇是我們蒙古之行最讓人感動的.
在來時的路上我們見到湖邊是有一個度假村的,散落著幾個白色的蒙古包,當我們走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滿天的星鬥讓我們覺得沒那麼孤獨和恐懼.那個度假村裡根本就沒有游客,只有兩口子住在那兒,我們滿身風塵的進入他們家時,他們並不是十分友善,昏暗的燭光下,男主人正在喝酒,女主人差不多已吃完飯.他們答應給我們一個蒙古包住,還幫我們煮一頓晚餐,不過要收一百塊錢.當我們同意給錢以後他們就熱情了很多.男主人問阿標和老董喝不喝酒,他們倆沒一個有膽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男主人親自為我們下廚煮了一盤紅燒茄子,一盤炒土豆絲還有一盤炒小蝦(這可是達賚湖的湖水樣育的綠色蝦哦!)一個洗臉盆裡裝著大半盆熱氣騰騰的面條,真是一頓豐盛的晚餐啊!阿標還在抱怨為什麼剛才說了要給我們達賚湖的魚吃現在又沒了,我是個知足常樂的人,很快就吃了兩大碗面,吃飽了就覺得踏實了.
來到湖邊欣賞一下達賚湖的夜景,湖上撲面而來一股寒氣,想不到這裡晚上這麼冷,我穿著一件風衣還覺得渾身哆嗦,趕緊進到屋裡.女主人已經開始幫我們整理要用的鋪蓋了.跟著女主人來到一個蒙古包,其實這不算真的蒙古包,因為使用鐵皮做的,像個罐頭.我們已別無選擇,在這四周荒蕪人煙的地方就算是個馬棚我們也會住下的.還好牆壁上有個小小的窗戶,如果這個鐵皮蒙古包像個罐頭的話,那麼這個小小的窗戶就像易拉罐的開口L.窗戶下有一個兩層的炕,很寬,差不多有兩米,阿暉說我們四人都擠在上面,我看看雖然下面髒得很又很悶但我還是願意睡在下面,反正我有防潮墊和睡袋.想不到老董比我還手快,他已霸住下面的大炕了,我只好忍痛將防潮墊借給他.睡袋我可是誰也不借的.
請女主人給了我們兩根腊燭以後她就去睡了,我們走出去想再玩一下,天上的星星真是讓我們大吃一驚,它們密密麻麻地擠在天空,熱鬧非凡,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星星.有一條淡淡的白色帶子橫跨天空,那就是銀河,我們想起了老董是搞天文的,想讓他教我們認識一些星星,誰知道他竟然說他就認識北鬥七星和牛郎織女星,我們為之氣憤,開始質疑他到底是不是搞天文的.他解釋說他是學衛星的我們才放過了,原來是學人造星星的,當然不認識自然的星星J.
北鬥七星誰都認識拉,老實說我還真不認識牛郎織女星,老董告訴我,銀河邊那個比較大比鉸亮的兩邊還各有一顆小星星的就是牛郎星了,那兩顆小的星星是他挑著兩個孩子,而在銀河的另一邊和牛郎星遙遙相望的就是織女星,反正我也不認識,還不由得他胡謅,但他又說得像模像樣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