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著

作者: lilyinthewind

導讀好久沒有寫游記了,並非失去了敏感的觸覺,只是在對自己一貫以來洋洋灑灑數千字的作風突然表示了懷疑。寫文字的初衷只是對一個特定的人在傾訴,理順過去,也在認真的思考和實施現在的生活。一直以來都是心情之旅,用文字記錄生命中的點滴,以日記、信件、網文的方式在進行中。當那唯一的讀者如空氣一般消失無蹤,以沉默代替一切答案的時候,我重新審視自己的 ...

好久沒有寫游記了,並非失去了敏感的觸覺,只是在對自己一貫以來洋洋灑灑數千字的作風突然表示了懷疑。寫文字的初衷只是對一個特定的人在傾訴,理順過去,也在認真的思考和實施現在的生活。一直以來都是心情之旅,用文字記錄生命中的點滴,以日記、信件、網文的方式在進行中。當那唯一的讀者如空氣一般消失無蹤,以沉默代替一切答案的時候,我重新審視自己的心靈,還要繼續嗎?繼續寫?繼續等?……

在成長的歷程中,在山水中,總能找到答案,天地的豁達會讓自己回復平靜坦然。無論是少年時代第一次登黃山,風雨共渡的九寨溝,彷徨中的美國之旅,孤獨的韓國行,龍慶峽的縱身一跳,回歸故鄉的親切……每一次都帶來了新的感悟。只有經歷了淚水和痛苦的洗禮,才能超越自己。

成熟,這就是代價。

知道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愛就愛了,付出也是心甘情願。人為什麼要痛苦?當對付出的事情苛求回報而未能達到目的的時候,人就有怨了,有恨了。愛的反面是什麼?不是恨,是漠然,是麻木,是不再愛了。這是我一早就明白的道理。我不再苛求他如我愛他一般愛我。愛一個人是希望對方幸福,既然他選擇了不再愛我,這樣會令他輕松快樂一些的話,也就到了我該放手的時候了。

當我在三洲田,為梧桐山的壯麗日落震撼的時候,我終於明白。美麗的東西總是存在的,每天都在,我們不能要求自私的每一天都擁有它。愛他,就保留他的本性,遙不可及卻壯麗動人。愛,可以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著。一片雲彩在落日前飄過,漫射著粉紅瑰麗的光芒,旖旎的讓人昏眩,眼睛濕了,山風吹的,天有些涼了,如我漸漸蒼涼的心境。在他心裡,我也一樣吧,點綴著他的路途,在襯托著夕陽的眾多的斑斕晚霞前,我只是錦上添花的過客。

是我自己選擇了,留在南方。他問,你不是很喜歡北京嗎?為什麼不留下?他說,我在等你,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他,一等再等,就像那只牽著風箏的手,線放得太長,我感受不到地面的力量,隨著風勢越飄越遠。我回到南方,在這片我成長的土地上重新找到了上路的力量,卻又留連在此地不知該怎麼回去了。他說,很高興我終於快樂起了,擁有了自己真正的生活,繼續往前走吧。他是如此絕頂聰明的一個人,看到了我離他越來越遠的生活,果斷的毫無余地的放手了。線斷了,夢醒了……北京,這個遙遠的名字,當我們還在溫暖的三洲田的草地上感受共產主義的時候,那裡已是零下八度。那個寒冷的北方都市,我只會為一個全心愛我的人留下,我沒有能力和他的更重要的事業和理想抗爭,爭出一分半秒來,即使是一點點,如果是他的全部,我也可以甜蜜的承受。而他,上天只安排我們的邂逅,並沒有打算讓我們廝守今生。或者,他就是操縱命運的那只手?

依然是無可救藥的愛他。愛,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著。愛,是一種寬容。愛他的一切,包括自私怯懦和冷漠。愛,是一種信念,支持我往理想前進的力量。為他,我不停步的讓自己做得更好,把他放在心中,是一種溫暖。還是要感謝他,如果不是給他寫了這麼多論文一般長的信,我怎能發現原來我還有寫作的天分,怎能如此坦然的面對自己的過去現在和將來。他是一個聰明的男人,我無法比他更聰明了,就智慧一點,去接受命運的安排吧。他的沉默,是拒絕也是默認。他無法也不知或不願終止我對他源源不斷的愛,那也該感謝他沒有給我一個冰冷的答案,讓我抱著繼續的希望,繼續去寫下我想寫的文字,到有一天,終於被他培養成了一個作家,唯一的作品就是我的成長歷程。

給他的最近一封信,我寫下,“今生不再見你,因為再見的已不是你。”我追求平凡的結局,如果他要的只是過程,凄美的故事,我們已經像兩條遙遙對望的鐵軌,永遠沒有了交叉的時候。現實的他遇到了浪漫的我,當我變得現實時,我們已經相隔得太遠太遠……

沒有誰誰誰的愛情比別人的偉大或者動人,我們都是平凡人。當每一首情歌響起,都概括了不同的人相同的故事。當聽到那首老歌,“很愛很愛你”時,我在想,退到好朋友的位置是唯一的選擇,做不成情人我仍感激上天讓我遇到了他。從一開始,我第一封的長篇大論,就寫下了,我們還是不要輕言愛字吧,把對方放在心中,想念對方會讓彼此覺得溫暖。我們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好不好?好不好?現在我對自己重新說了一遍,我的立場改變已經讓我似乎永遠的失去了他,這是我最不忍的結局,這個讓我又愛又恨卻最終無法放棄的獨一無二的愛人。

愛,將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著。我們擁有著截然不同的生活,當他倔強的在北京的寒夜穿梭的那一刻,我在三洲田霧氣繚繞的湖畔,在和煦的夕陽下享受著各種美味,親切的笑臉和歡快的狗兒在身邊穿梭,伊甸園一般的生活我卻真真實實的擁有著。當夜半突然襲來了寒風冬雨,我在驚恐中抱著吹散的帳篷逃離的時候,他在哪裡?我們的生活已經不再關連,只有愛,能跨越時間和空間,永恆的存在著。

誰說人生如夢,人生如戲,我說是夢如人生,戲如人生。

昨天在三洲田過著的夢一樣的生活,在戲劇化的的場景裡美夢和惡夢交錯,然後在半夢半醒中落荒而逃,回到自己溫暖的小屋,終於可以安穩的大睡一場,醒來後,寫下如此感悟。

夢醒了,戲還在繼續……

記於二○○二年十二月八日星期日下午5時3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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