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晚上上的火車,因為買的臥鋪票,所以不緊不慢地上車,簡單收拾後睡覺。一覺睡到早上7點,因為火車中的廣播這個點就響了直接影響到我的睡眠質量,正好也餓了,洗臉吃面。此時火車已進入河南境內,沒什麼看的,都是很舊的房子,秋天在這裡已經很明顯了,地理的玉米已經收割完畢,一堆堆秸稈橫七豎八地匍匐在地上,今年國家已經明令 “嚴禁焚燒秸稈”,可是不遠處仍有不是的青煙裊裊而升,為這個寂靜的大地來了一絲不干淨的生氣。偶爾有農民在地裡擺弄著什麼。吃過飯不久繼續睡覺,因為這是打發時間最好的辦法。
下午3點多又醒了,再看已經快到湖北了,湖北的第一站是襄樊(就是郭靖守的襄陽城),火車站附近是看不出什麼歷史遺風的,這裡也一樣,不過明顯地發現這裡的民居與河南已經不同,都是白色的房子,二層或三層,單層窗戶,不像北方最少是兩層以上的,但在紅色土壤的映襯下,倒也算美。晚上18:30時,到了武當山站,不過外面漆黑一片,而且車站距離武當山也有一段距離,只能在心中想像著張三豐的鶴發童顏與太極拳的出神入化。
睡吧,強迫自己不然能干什麼,可是白天睡的太過了,躺下好久也睡不著,火車在這時明顯感覺到加速,而且不過一兩分鐘就聽著車外部很強烈的呼嘯聲,第2天才知到,原來從湖北到四川屬於荊山山脈至青藏高原版塊,所以群山連綿,層層疊疊。李白的那首《蜀道難》“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 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用浪漫主義的筆法寫出了這裡的山路崎嶇,千裡蜿蜒的情景。
2號早上8點多起來,已經到了四川境內,廣元-江油-綿陽這段,列車行駛在群山間,逶迤穿梭,兩旁是青翠濃密的山,還是一層層,像前兩年流行的蛋糕裙,群群裹裹,而貼近列車的山,有的非常陡直,一展仗劍行俠的義氣凜凜,有的稍趨平緩,凹凸之間還有有幾座民房隱於其中,不過列車速度過快,沒有拍到好的民居照片,小小惋惜了一次。這裡的土壤更紅,殷紅中又透著低調。最早知道紅壤,是在初中的地理課上,老師大書:“北方黑土,華北黃土,西南紅土。”那時怎麼也想像不到,土怎麼會是紅色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紅色?今天終於親眼看到,一道道、一片片、一座座,用僅有的養料供給著樹木、花草。
火車就在這樣純淨的三色中穿梭,12:32到達成都,晚點40分鐘,這也給我後來沒有拿到車票種下了禍因。
之前在網上查了好多攻略,說是去峨眉山的車要從新南門客運站坐,但我剛下車時並不知道這個成都站是北站,而我要去的客車站在最南面。去華山時先到的西安,那時是十一的前一天,9月30日,當時西安火車站前廣場的人至今還讓我印像鮮明。黑黑的都是人頭,堪稱可以和上海車站的春運比,西安的人真多。可是到了成都,西安的那一幕似乎成了浮雲,成都的人更多。站前大約1000平米的廣場上全都是人,或坐或叫,或跑或吵,夾雜著我聽不懂的方言,亂成一鍋粥。
當時出站後想著先去對面的客運站坐公交車去新南門,結果公交站樞紐內更是混亂一片,因為排隊上車的隊伍可以延伸至百米那麼長,加之這裡是好多車的始發站,喇叭聲、叫賣聲,公交車嘟嘟轉彎靠站聲,售票員聲嘶力竭的排隊聲,讓我再一次陷入恐懼中。問了幾個車終於問到一個車可以到,但是要穿過一條小路才可到,耐著性子等車來,可是等了十幾分鐘也沒見有公交進站,再看表已經12:40多了,不行,閃人。從公交車出站門左轉,我也不知道往哪邊走,看到公交車出站都左轉我也轉了下,來到了一條更繁華的街道,雖然有交警在維持,可是摩的、公交、私家、賣貨的三輪車加之層層的行人,讓一條很寬的路顯得非常擁擠。本想打的走的,可是過了幾個都是載人的,而眼前不斷出現的摩的讓我心中一亮。
幾個中年男子圍了過來,問我到哪裡,“新南門,多少錢?”,“50”,一個很瘦小的紅臉男子出價,我搖搖頭走開。他們中的一個追了上來,“40,我帶你”,“15,走不?”我狠狠心出了最低價。那人搖搖頭又走了。不一會,迎面又過來一個男的,停下,“去哪裡?”,“新南門,15,走我就坐”,“太少了,”對方很驚訝的表情,“這個價錢你永遠找不到的。20怎麼樣?”現在換做我搖搖頭。那人又跟了一段,看我非15不走,失望地一踩油門走了,接著我又問了2個,都是搖頭,後來我出價20元,上車時12:55分,當時說定,看不到“新南門”3個字不給錢,那人點點頭。
踏上風馳電掣的摩托,在僅能容一人通過的公交車與私家車中間穿行,不得不說這位師傅的車技還可以,但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我還是提醒師傅要慢點,雖然頭上戴著安全帽,也肯沒有公交車的檔風玻璃安全。紅燈時,師傅像一尾鯉魚,輕輕躍入暫時寬松的街道,順利滑過。這時我也發現成都的街道太繞,就像迷宮一樣,左轉後本以為是一條通暢大路,但是不到一會又出現一個右轉的環形道路,有的彎度竟然有270度,而師傅卻很游刃有余的剎車、踩油門、加速。我在後面卻很提心吊膽,當然也怕出現朗朗乾坤下無名女體的情況。呵呵,當時有點小擔心,因為第一次來,又打摩的,真怕有個什麼意外。不過在我一陣無聊的擔心後,師傅過了一座橋逐漸減速,最後停了下來,下橋時就看到了右前方的新南門,再看表:13:05多一點,哈真快。麻利地掏出100元,師傅還仔細對著太陽看了看,然後掏出自己皺皺巴巴的黑色小錢包,將裡面的幾個20都給了我,因為要找我80元,連1元的也給了我,最後嶄新的百元大鈔安靜地躺入了那個很久沒洗的錢包內,我急忙把錢放進衣兜,直奔售票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