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張後撰文:
新唐詩主義的尋根之旅——成都究竟有多少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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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一個夢寐以求的地方,據說來了就不想離開的地方。
幼年時讀唐詩“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的句子,似乎能從詩裡嗅到草木的清香,看到白露沾花清露欲垂的景色。尤其,一個城能被“錦”字形容,更讓腦袋裡閃現色彩斑斕的錦繡。一簇簇艷麗如紅霞般的花雲,被雨打濕後濡染開來,漫不經心低垂於城市。讀詩的搖頭晃腦中似乎那氣味、顏色、濕度縈繞舌尖、鼻下、眼前,心中戀慕上了這句詩,也戀慕上了這座城。
這段文字其實不是我寫的,網上抄的,但我覺得和我想寫的一樣,就是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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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聽說這麼一句話,叫做“少不入川,老不離川”。
在開始之前,我是半懂半不懂的,自從進川之後,在成都生活了幾天,我才恍然大悟,“少不入川”是怕少年人入了川之後,心性不定,川中美女如雲,令意志消沉,整天陷於溫柔之鄉,不理“正”務;生活在成都,幸福,巴適,有一個網友說“給我成都,連美國都不要”……“老不離川”是指年紀都這麼大了,還去外邊世界瞎折騰什麼?哪裡還會有比四川好的地方呢?真是“樂不思蜀”猶甚,所以老婆大人在北京通牒多次,我狠著心假裝沒聽見,不是將電池拆了,就是謊稱信號不好如風過耳……我且學學詩仙李白: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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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因何事進川,不能不先把成都之行的肇端交待個清楚。
這就必須從一個姓楊的詩人說起。
這個姓楊的詩人,不是楊炯也不是楊夔,盡管全唐詩庫連楊貴妃在內記載了有五十八位之多的楊姓詩人,但哪一個也不是,其實我所說的楊姓詩人並不在唐朝,當然也不在宋朝,元明清三朝也不是,至於他到底算是哪一朝,跟你這樣說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計大家跟我一樣也不是許多人都很清楚(請原諒我酒喝得有那麼一點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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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清楚這個姓楊的詩人,或許嚴格一點說,不能算做一個詩人。干脆這樣說吧,無論你承認不承認,不知這個楊姓詩人存在的詩人,基本上就不屬於詩人這個隊伍中的詩人。
這個楊姓詩人,就是家喻戶曉的楊黎(終於清醒了)。
對,我說的就是楊黎;當然也有人不管他叫楊黎而另外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他廢話教主,但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叫他楊黎,因為我不覺得他寫的那些東西是廢話。
楊黎,1962年8月3日生於成都。他出生那天據說並沒有什麼祥瑞出現,即沒有打雷,也沒有下雨,更沒有飄雪花,出彩虹,唯一不同的是,好像誰說的,抓周那天,楊黎抓到一支鋼筆,就此再沒有撒手過……
何小竹稱他為“非非第一詩人”;韓東稱他為“詩歌的無冕之王”;於堅更是盛贊他的詩為“漢語的鑽石”。
但有些人也會把他當成沒文化的流氓。因為他沒真正的讀過幾天書(我指的是上學),有人形容他“放浪形骸,直言無忌,愛搗亂,只要有他在,再假模假式的氛圍也會立馬風生水起”。
在一些朋友看來,楊黎則更像個小孩,小孩一樣的單純,小孩一樣的撒嬌,小孩一樣的脆弱。他經常跟年輕人沒大沒小地混在一起,毫無“大師”風範。
他無疑是享樂主義者,喜歡吃香的喝辣的,喜歡下棋、鬥地主,喜歡呼朋喚友。喝酒時他是鬧的,下圍棋時他無比安靜。有時他也會讓自己陷入無端的傷感,比如他經常說他的女朋友被別人搶走了;而有時,他也冷不丁寫出一些自己反對的抒情詩,比如《少女十四行》、《芍藥十四行》……
而嚴肅的、固執的、追求絕對的,也是這同一個楊黎。他說,“詩歌就是我的宗教”,“我對生活充滿激情,甚至有點放縱和散漫,但對於寫作,我非常理性”。他看似隨意、無可無不可,但在原則性的問題非常堅定。
他曾如此說過,“無論他是在唐朝還是在今後,他寫詩,都會寫《高處》”。其實這句話我們無法論證。因為楊黎並沒有生活在唐朝,也沒有生活在今後。但是,另外一句話卻可以充分說明楊黎在當今中國詩壇的重要地位。這句話是這樣說的,如果沒有楊黎的詩,當代中國詩歌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這句話來自一個反對者的嘴裡。
當然了,楊黎始終認為,他的詩非常好讀。或者說,讀起來非常愉快。對於讀者,這應該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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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楊黎之前,這個名字很普通,就是一楊姓的孩子,出生於黎明之際。因此家長隨口起個名字,叫楊黎算了,也沒個什麼講究,或許一查戶口,烏泱泱的大中國,至少也能有個十萬八萬個姓楊的叫楊黎的後生。
但這個叫楊黎的後生,會寫詩,會寫詩又叫楊黎的肯定不多見,據說在成都曾經不知好歹的冒起過一個叫楊黎,也寫詩的人,後來被年輕氣盛時的楊黎滅了。至於此楊黎用什麼辦法滅掉了彼楊黎,成了一個千古之迷,沒有人能研究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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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個卵子?楊黎就是楊黎,無需研究,他活生生的就站在大家面前,要研究,等他死掉再說。
哦,如果實在要研究,我也不能限止你,不妨先看一遍鄙人去年(2009年)對他的訪談,絕對令你不虛一覽。網上可搜索《打開天窗說廢話》,此篇不願多說,因為說的是成都,不能跑題。雖然楊黎和成都有關系,但關系總是不大。楊黎是楊黎,成都仍然是成都。
7
有一個詩人這樣寫成都:
成都是一個遙遠的國度
去的時候是夜間,睡一覺就過去了
回來的時候也是夜間,睡一覺就回來了
所以成都像是隔著一座山或者一個隧道
或者隔著睡與醒
穿過去就到了成都
翻過來就又回到了我生活的現實之中
他們生活在成都
晚上不睡覺,白天不上街
仿佛在過另一種生活
成都人愛喝茶,會喝茶,以至於外地人用“頭上青天少,眼前茶館多”來形容。“坐茶館”是成都人的一種特別嗜好,因此茶館遍布城鄉各個角落。成都茶館不僅歷史悠久,數量眾多,而且有它自己獨特的風格。
在成都的這幾天我也學會了喝茶,我的意思是說學會了喝成都茶,慢悠悠把茶碗端起來,閑情逸致的把它喝掉……但我始終沒有學會成都人的“鬥地主”,掏耳朵倒是享受著了,閉目養神得快要睡著了,真是愜意極了(不,這句話要用成都話來說,好巴適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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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的成都的詩人一般喜歡去兩個地方喝茶和飲酒,一個是白夜,另一個是芳鄰舊事;如果是啖飯,他們則喜歡去小房子和老媽蹄花;特別的時候,也去積香廚。
誰都知道積香廚是莽漢詩人李亞偉開的,所以在他那裡吃飯的,進去時可能還不是詩人,但出來時多一半都成了詩人。
我2001年時,在北京他的半畝田,和他喝酒,當時沒有找到杯子,我們就用瓶蓋喝酒,老白干,估計能有56度,他喝了沒事,我喝醉了,且醉得一塌糊塗。
都說莽漢詩人個個能喝酒,據說尤以馬松為甚,喝到酣處,必伸一小指,指點江山一番,李亞偉曾說,“多少人指著他的手指,想把它剁下來啊!”哈哈,這當然是個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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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是一個盛產詩人的地方,誰能數得出來,這幾千年來,成都到底有多少詩人?
不必說這幾千年以來,就是這十幾、二十幾年,成都又盛產出多少位詩人啊?
我和臥夫去杜甫草堂,活生生看見的卻是詩人華秋,誰能說華秋不是杜甫轉世,那音容,那笑貌,不是杜甫是誰?
2010年11月21日寫於北京蘋果園養心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