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白夜

作者: 大藏先生

導讀詩人張後撰文:新唐詩主義的尋根之旅——白夜、白夜 1 所謂白夜,是在緯度達到一定度數的地區(中高緯,接近極圈,但在極圈外)太陽落到地平線下只能達到一個很小的角度。由於大氣的散射作用,整夜天並不完全黑下來。在我國最北端漠河附近,夏季接近夏至日時,會發生白夜現像。 其實我所說的白夜,不是這個白夜。 《白夜》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部作品,小說 ...

詩人張後撰文:新唐詩主義的尋根之旅——白夜、白夜

1

所謂白夜,是在緯度達到一定度數的地區(中高緯,接近極圈,但在極圈外)太陽落到地平線下只能達到一個很小的角度。由於大氣的散射作用,整夜天並不完全黑下來。在我國最北端漠河附近,夏季接近夏至日時,會發生白夜現像。

其實我所說的白夜,不是這個白夜。

《白夜》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部作品,小說完成於一八四八年,是一篇關於“小人物”的中篇小說。講敘了一個以幻想度日的人和一個自幼父母雙亡、與奶奶相依為命、與房客私訂終身的姑娘納斯金卡四個夜晚心與心的交流。對愛的追求將他們緊密地聯系在一起,使之由陌路成為知己甚至情人,但又是對愛的承諾和關照使他們又各歸其位,前者仍活在幻想之中,後者則與心愛之人步入結婚殿堂;然而,瞬間的心與心的碰撞則成永恆……

其實我要說的白夜也不是這個白夜。

2

在成都的那幾天,我和阿堅在一所標間,他常常睡得很早起來卻晚,而我每天都要逼迫自己悄悄起的早一些,不管頭天晚上是幾點睡的,我都要在早上七點鐘就起來,去寬、窄巷子走一圈,好像只有走一圈,我來成都才算真的來過一回……

對了,你真聰明,你猜的不錯,我要說的是這個白夜,著名的“白夜酒吧”,它就隱在這座窄巷子裡32號院。

據傳說這間白夜酒吧是女詩人翟永明開的。十幾年來,在中國在世界各地,翟永明的魅力,似乎無處不在。在她的作品裡,“她把女人、村莊、黑夜三者融彙在一起,使它們以互喻、互滲的方式,呈現了女人面對世界和面對自我時種種矛盾而焦躁的情感……”而她所開創的酒吧,如今成了無數詩歌同道者朝拜的聖地。

3

要知道早上七點鐘,成都的天還沒有亮,霧蒙蒙的早上,街上冷冷清清,間或有一些學生一樣的行人走過。

我再一次走到白夜的門前,摸摸這,摸摸那,好像白夜就是一個女人。

詩人伊沙說過“第三代詩人都有翟永明情結”,我不是第三代詩人,但我發現我也有翟永明情結。我知道這種情結,是因為讀過許許多多的翟永明的詩歌產生的……

4

白夜酒吧的門關得很嚴,別出心裁的門牌,一半白一半黑,站在這巷子裡很遠就能看到,從玻璃牆往內望,陰沉的天色裡幾棵枇杷樹下,四五把椅子安靜地擺放著。

我拍了好些相片,每一張都有不同。

其實所有的酒吧都差不多少,無論是成都的,還是北京的,抑或是上海的,香港的,乃至美國的,英國的,法國的。

天下所有的酒吧都是一個味,酒味。

但是只有一個酒吧和天下所有的酒吧不同,就是我要說的這間酒吧,因為這間酒吧最與眾不同的地方,不是酒味,而是翟永明味。

5

路人皆知詩人翟永明於1998年創辦的白夜,由此白夜成了成都不可或缺的一個標志性先鋒文化、藝術所在地。

這只是在窄巷子裡一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很窄小的青磚砌就的門臉,裡面卻別有洞天。

映入眼簾的是一面老牆和一泓清水,水中錯落有致的幾墩青石;院子當中,兩顆枇杷樹相互偎依,當年翟永明就是看中了這兩棵枇杷樹,而在這裡開設新白夜的,翟永明曾指著這兩棵枇杷樹和朋友們說,“這多好呵,每年枇杷結果時,我們都在樹下開一個枇杷詩會,一邊吃枇杷,一邊讀詩”!

大廳裡一架新增添的投影儀也十分搶眼。那天楊黎的“深秋至愛”朗誦會就在這裡隆重舉行的。投影上就放著楊黎巨幅招貼且“炮聲隆隆”……

進入店堂,牆上放置著一些黑白老照片、詩人早期發表的詩歌作品、通信手稿、一張首屆幸存者藝術節的海報及上個世紀80年代的油印詩歌刊物……吧台上是藝術家何毓中的雕塑作品;玻璃屋頂的正中掛著藝術家師進滇的作品《雲》;攝影師王寅當年為老白夜酒吧拍攝的“白夜詩會”也懸掛在牆上;芒克、西川……其中還有一幅詩人何小竹擠在兩名美女身體當中的相片,趣味多多。何小竹的眼神頗具殺傷力。對男人,對女人尤甚。而通往後房的走廊上,令人吃驚地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瓶,我對酒瓶比較敏感,我曾經專門喜歡收藏各類酒瓶……

6

我以為我的成都之行,除了參加楊黎的朗誦會(成都站)之外,能夠得與想往中的翟永明見上一面,誰知翟永明在當晚(2010的10月29日)的詩會並沒有出席,她只是發來一個短信,祝賀楊黎的朗誦會圓滿成功。

翟永明,我絕不矢口否認我是翟永明的粉絲,且鐵杆粉絲,我曾在2009年我所策劃的“訪談詩人中國”中做她的訪談,可惜的是,由於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使這個訪談計劃流產了,但做一名翟永明的粉絲,我讀過翟永明幾乎所有出版過的詩集、隨筆集:《在一切玫瑰之上》、《終於使我周轉不靈》、《紙上建築》、《正如你所看到的》、《紐約,紐約以西》、《白夜譚》……

這本《白夜譚》還是此次進川,在白夜酒吧對過的一間叫做散花的書屋買的,我買兩本,送給臥夫了一本。

7

有一個記者,曾寫到翟永明,她對她的印像是:一流的美貌,一流的才華,她是當今中國詩壇一個無可辯駁的傳奇。

她的氣質中,摻合著木訥,鈍鈍的,但卻具大家風範,她不愛說話,所以她把她的話都留給了她的詩,看她的詩,你可以看見世界上最好的語言。

但她又是一個隨和的人,她喜歡的男性第一個要求就是幽默,因為她無法填補她給別人帶來的無語的尷尬,這個領域是留給男性去占領的,所以她在這點上很女人。

於是她能夠積累,當別人滔滔不絕的時候,她像攢錢一樣地攢著自己的感覺,把它們全部放在了她的詩裡。所以她選擇黑色做她的底色,黑夜總是跟沉默結成永恆的聯盟。她喜歡黑,喜歡夜,這樣反而安全,她可以從容不迫地回到原始狀態,回到語言的源頭……

我曾經提出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如果沒有翟永明,能有白夜嗎?

2010年11月18日於北京蘋果園養心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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