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春天到婺源去看過油菜花，又聽說婺源也有秋季看紅葉的地方，於是又心癢癢的約一驢友參加了一個戶外團，准備到婺源的長溪村徒步看紅葉。11月19日晚上和驢友上了大巴，21點20分從上海發車，照例又是在車上半睡半醒地過了一夜，11月20日凌晨五點到達婺源石城，車上空氣不好，下了車呼吸新鮮空氣，外面的溫度挺低的，穿了一件半抓絨衣才不覺得冷了。
石城據說是拍日出的好地方，門票居然要60元，趕上故宮的門票了，唉，農民兄弟也需要靠山富一把啊。下了車走了一段路，路邊已經是長槍短炮占據了有利地形，往下望去是被山圍繞的一個小村落，白牆黑瓦在晨曦中靜靜矗立著，對面的山還是黑黝黝的，等著等著，下面有人燃起了煙，白色的霧氣在山村上空彌漫開來，有人抱怨煙太大了過了，事後我遇上另一位以前一起出游過的驢友，他也很另類的，別人在那兒拍照，他偏溜達到下面的那個村子去了，那天有個家伙另給燒火造煙的老頭兩百，於是老人就多點了些，別人勸他別放多了，他還說不管，拿了人家的錢就點唄，哈。對面的天空一點點地發亮了，太陽映紅了上面的雲，雖然雲的形態一般，但那一抹紅色還是紅得令人心動，太陽越升越高，終於躍出了山梁，照亮了村落，我這個偽色友也懶得再堅守了，便和驢友去尋一家可以吃早飯的店，於是在一家店吃了荷包蛋青菜面條，5元一碗，覺得還算公道，吃完了才想起這天按例是吃素不該吃蛋的，只得怪自己心不誠了。然後就碰上了那位看點火老頭的驢友，他們住在這家，門票也就優惠到了25元。閑聊了會兒，從春節到老撾萬榮發呆扯到通貨膨脹還是買個大鑽戒戴手上，混到了九點，我們就准備出發往長溪了，路程是12公裡，走的是古老的山裡石板路，有的地方是窄窄的在山邊開出的道，只容一個人通過，也有的地方是寬寬的山谷，一邊還有已被收割留下枯黃的稻杆的田地，不時也可以看到一小片茶樹地。路比較平緩，沒有明顯的起伏，因此也走得頗為輕松，帶的登山杖也沒有拿出來，只有在一處過一個用樹干做的橋時用了下，因為走到當中樹干會有些振動，就需要有些安慰的東西。天氣還不錯，有陽光，路上也看到了幾棵有紅葉的樹，在陽光的照射下透著凄美的紅色，不過並沒有看見成片的紅葉抑或黃葉的樹。同行的驢友在鄉下長大，一路上給我這個城市的農盲普及了不少農作物知識，還第一次知道那紫紅色的兩片圓形的花是扁豆花，有些奇怪還有秋天開花的農作物。中午時分路過一個小村莊， 順便停下來吃了帶的干糧當作午飯，場地上有當地人曬的花生和栗子，跑過去撿了幾顆吃，花生還行，栗子澀得很，吃得喉嚨也不舒服，驢友說估計這是用來榨油的，得，又上當了。吃完飯繼續走，快到時經過一片開闊地，遠望下面有山有田，被陽光照得發亮，有點世外桃源的感覺，但事後看拍的照片卻看不出那陽光的明亮了，能用照片留住的也實在是有限。下午兩點到達了長溪村，事先訂了村長的旅館向陽人家的標房，他那房子還很吃香，早早的兩星期前就訂完了，我們還是僥幸從別人退的房中得到一間，這個村長還是頗有經營意識，在網上放了不少估計多少PS過的風景照片和他家的標房特寫引得不少傻驢前來。其他村民都是用自家空余的房間賺點住宿，一個床30-40元一晚，只有這個村長是造了幢四五層高的旅館，180元一個標間，進去一看毛巾什麼的一概沒有，心想這個澡值50元一個人啊，夠貴的，估計那兒缺水？村長超級忙，不停地接聽手機，安排無緣住他家的去農家安頓。進了房就覺得身上出過汗還是粘乎乎的，准備馬上洗澡洗頭，不料龍頭用了不到五分鐘就沒水了，同伴下樓去了兩次，第一次說是洗菜呢等半個小時，第二次說不可能去看看，一個多小時過去還是沒有水，只得光著腳（已經把襪子脫了洗到一半）自己下去，然後就等在那兒不走了，盯著村長自己上來看，終於村長找人來修，發現是水管進了空氣（聽上去太專業所以也沒有搞懂），終於修好了出水了，村長道了歉，我說一開始就該來看看，還胡說什麼洗菜的瞎忽悠。這個地方濕度大，不比高原上出了汗一會兒就干了，洗了頭和澡才覺得身上干燥衣服貼身了，所以各位同學還是盡量出50元洗一把吧，對了，最好自帶吹風吹干頭發，這地方濕了就不容易干。轉眼又是晚飯時候了，問了幾家好像都是一樣，15元一個人，平均每個人一個菜，如果是一兩個人這飯似乎就很難對付了，只得找了兩個人湊成四個人，菜還要自己到廚房看一下點一點，否則就隨便老鄉上什麼了。四個菜量不少，但味道實在是很一般，所以也就剩下不少。晚上倒也安靜，雖然有電視機似乎沒有什麼人開，開窗往外面看只見天上一輪明月，地裡有些蟲鳴。
21日早上起來，發現前一晚洗的襪子還是和剛洗好時那樣濕，幸好帶了吹風，吹了吹。往窗外看驚訝地發現外面居然下雨了，心想昨晚不是還有月亮的嘛。下樓去吃早飯，5元一人，有薄粥，山芋和雞蛋，吃完了就是九點該出發了，於是趕往長溪小學，那兒聚集了一大幫人，扎營的人昨晚就是在那兒的。拍照，點人，有十個人不想徒步了需要找車……九點四十分出發了，雨並不大，穿了衝鋒衣也就不怕了。這天徒步距離是6公裡，是要翻過一座山。上山時發現石板路上全是落葉，抬頭看看沒有什麼樹葉了，難道我們是來晚了？春天的花秋天的葉其實也是很難捕捉，一陣風雨就落地成塵了。上山用了近一個小時，然後是一段平地，途中看到山上的樹林中還是有幾株樹的葉正是火紅。不久就開始下坡了，這古老的石板路一下雨其滑無比，不少人一不小心就滑一跤，還好帶了登山杖，否則這山就難下了，為了避免摔跤，盡量在路邊有落葉的地方走，但是如此小心還是大意踩了一次一個小石階，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一屁股摔在地上了，當時沒有覺得什麼，回去後晚上睡覺躺下時才覺得尾骨處碰了痛，直到一周以後才漸漸好轉了。12點回到了平地上，早到的人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有人感嘆又回到文明世界了，足見我們這幫人的無用，走這點山路已經是很艱難的事了。大家到齊後開車到一鎮上吃午飯，味道比長溪村的好些，吃完飯灌了開水等喝酒的人吃完，樓下的桌邊有個當地女人在奶孩子，一問是店主的親戚，說是18年前生了個兒子，現在交罰款一萬元就可以再生，於是又生了個兒子，估摸著她的年齡和我差不多，想想我是沒有勇氣再生一個，不覺又感到作為城裡人的窘迫和無能。一路上還是不時下著雨，看完了帶的書，聽了MP3裡的心經講座，途徑嘉興買個粽子當晚飯，終於又回到上海了，上海居然沒有下雨，在南方商城下了車，搭上地鐵往家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