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上海主要就是看看萬航渡路上的這條老馬路,看了《色戒》後對76號魔窟感興趣了起來,利用出差到上海的機會來看看,住宿的地方就選在距離地鐵較近的旅館,是行前在百度上通過團購價格68元預定的雙標房——上海梓涵風尚賓館——旅館在東寶興路中興路上。上海火車站乘坐地鐵3號線只需兩站路到東寶興路站下,步行5分鐘可抵達賓館。房間很豪華的,我選擇的是雙標房,原價180元,網上團購68元/間比門市價便宜很多,房間很大,最喜歡的是它粉紅色的被褥,很溫馨的感覺。

老板人很熱情,向我們推薦了不少只有當地人才知道的好玩去處。
如果想尋找上世紀二三十年代老上海馬路的宜人尺度,那你得到萬航渡路上來走走。歷史與時尚空間交雜,能給人一種錯綜迷離的感覺。沿街的便利店之後,常常隱藏的是一幢有80多年歷史的老別墅或是老弄堂,走進去,你能依稀感受到當年越界築路時喧囂嘈雜的氣氛,當年租界當局為了擴大租界的面積或權力,就以種種借口和理由,在租界之外的地方修築馬路,這一種性質的馬路就被叫作“越界築路”。由於管轄權混亂,這裡往往成了誰也管不了的“真空”地帶,是真正的五方雜處,魚龍混雜。萬航渡路當年就是這樣一個“真空”地帶,這裡沒有整體的規劃,馬路曲曲折折,寬寬窄窄,極致處甚至頗有些曲徑通幽的感覺。如今這裡是都市時尚的後起之地,曹家渡商圈裡一幢幢新地標是這個城市一個個新的亮點。這條路是從靜安寺起沿華界築至今曹家渡附近的梵皇渡,名極司菲爾路,據傳因某外國人之妻名極司,乃戲呼其所居之地為極司菲爾,意即極司的土地。1913年,極司菲爾路向西延伸至白利南路(今長寧路)。1943年該路以梵皇渡命名為梵皇渡路,直到1962年才改稱為萬航渡路。
百樂門和“76號”魔窟近在咫尺
萬航渡路的開始便是號稱遠東第一樂府的百樂門,整幢大樓以美國近代前衛的裝飾藝術派風格設計建造,線條簡潔流暢,門牆垣用花崗石砌成。正門設在愚園路、萬航渡路轉角處,大門頂端裝有一座9米高的圓柱狀梯形玻璃銀光塔樓,成一柱擎天之勢。樓的左右兩翼安置了從樓頂直貫底層的流線型霓虹燈柱,亮燈時流光溢彩,遠遠望去猶如一座通體透明的水晶銀光塔,為當時沉寂的靜安寺地區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百樂門是上海的時尚記憶裡一個無法抹去的詞,它是舊上海燈紅酒綠、十裡洋場的像征。千人舞廳、彈簧地板、菲律賓樂隊使得“百樂門”成為舊上海最有代表性的記憶。張學良、卓別林、徐志摩和陸小曼都來此跳過舞。白先勇編劇的話劇《金大班的最後一夜》更是將百樂門的風花雪月推向了極致。
離百樂門不遠的極司菲爾路76號(今萬航渡路435號)

便是舊上海臭名昭著的汪偽特工總部。當的“76”號的主要建築物是正中的高樓,走上石階,中間是穿堂與扶梯,東首是會客室,後面是交際室,會客室對面是餐廳,後邊接會議室。會客室的樓上是丁默?的寢室兼辦公室,裡面有一張床,可丁從來不在上面睡覺,他睡覺的地方是寢室裡的洗澡間,因為那裡四壁都裝有防彈鋼板,丁默?每晚就在浴缸上放一張棕棚,鋪上被褥,睡在上面。丁的寢室對面是李士群的臥室。在丁、李兩室之間的前面是李士群的辦公室。在李的房門前有一條小走廊,旁邊有客房。這條走廊,直通高樓西首的石庫門房子,另有一條通道可通後面吳四寶的宿舍。通道旁有兩個房間專關女犯人。三層樓上兩個房間,是“犯人優待室”,樓梯口裝有鐵柵拉門,派有便衣特務持槍警戒。高樓西首,是一幢三開兩進的石庫門樓房,四周有走馬樓。在走馬樓中間的天井上搭了個玻璃棚,把樓下的前後兩廂與客堂打通改為一個大廳,搭上講台,就是大禮堂。


特工總部建立後,接二連三地制造血案,許多抗日志士慘遭殺害,無辜百姓屈死魔窟者更是不計數。“76號”除了制造血案、綁票敲詐之外,在販毒售毒、開設賭場等方面也無所不為,以致其所處的滬西地區有“歹土”之稱。其右側弄堂華村即今萬航渡路455弄是1930年建成的新式裡弄,內有三層樓的小洋房18幢,抗日戰爭期間,因華村在汪偽76號特務機關前面,居高臨下,可窺見該機關操場全部情景,故特務頭子下令限期一天強迫全部居民遷走,該地就成為“76號”特務機關的爪牙住所。
上海解放後,原汪偽“76號”特工總部舊址曾成為中共靜安區委黨校、建東中學校址,靜安區職業學校等,現為上海市青少年教育基地、上海逸夫職業技術學校靜安分部

。“76號”原主要建築於1994年學校改建時拆除,建築的模型及天牢、水牢、地牢等資料存於校內的“76號”舊址史料陳列室。
胡適和張元濟曾在這裡居住
上世紀20年代的極司菲爾路,已是街道縱橫,商肆林立,百業俱全,並聚集了大片居民住宅。其中極司菲爾路49號(今萬航渡路320弄)是一幢混合結構的三層樓住宅,這裡曾寓居過“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健將、現代著名學者胡適。這是一幢帶小花園的新式裡弄住宅,當年樓下是客廳、廚房、餐廳和衛生間,樓上大間是胡適和夫人的臥室,旁側小間是其兩個兒子的臥室,另一側是胡適的書房。1926年胡適寓居上海後,接受光華大學教授聘任,又與徐志摩、梁實秋、邵洵美等籌辦《新月》雜志和新月書店。1927年4月30日,他就任母校中國公學校長,又兼文理學院院長。那時,胡適除了到學校和參加其他社會活動外,就在寓所潛心寫作,在這裡完成了許多學術論著。
當年,在胡適寓所斜對面的極司菲爾路40號(今萬航渡路323號)住著商務印書館經理、出版學家、上海市文史館第一任館長張元濟,這是一座兩開間帶有尖頂的二層英國式建築風格的花園洋房,是張元濟在這裡買下2.5畝土地請英國在滬開業的一家建築設計事務所設計的。1913年開始建造,當年底完工。洋房外牆用紅青磚相間砌成,寓所用清一色青磚。小樓前辟有花園,樓後鑿有一個小水池,裡面種著荷花。當年,胡適與張元濟“衡宇相望,時相過從”。張元濟的家鄉海鹽澉浦出產名貴水果鉶李,初夏果熟,親戚寄來後,張元濟總要贈幾枚給胡適品嘗。張家後院辟有荷花池,結了蓮子,張元濟總是讓園丁折下數支送往對門胡適的寓所。那時,胡適在寫《中古思想史長編》,經常過來向張元濟借閱古書,他寫完一兩章,即送張元濟閱讀。每當隨後兩章送來,張元濟立即訂成本子,一口氣讀完,晚上臨睡前,在床上又重讀一半,並給予很高的評介。
1930年11月,胡適攜家眷離滬赴北平任北京大學校長兼國文系主任,極司菲爾路的寓所歸還房東。歲月滄桑,如今,該處居住著好幾家普通百姓,弄口掛著沙利文餅干專賣店的牌子。往裡可見一棟被周圍棚戶包圍著的紅磚大房,四周皆是大開面的大窗戶,還配上木質的玻璃窗,不知道曾是哪家豪門的舊居。
由於商務印書館兩次毀於日寇炮火,張元濟家庭經濟也大受影響,不得以在1939年把居住了25年之久的極司菲爾路的花園住宅售給了上海建築營造廠的老板陶桂記,自己租賃了霞飛路(今淮海中路)善鐘路(今常熟路)口的一棟三層樓的新式裡弄房子居住。陶老板買下該房後進行大規模整修,加蓋一層,並在西面空地上新造一棟樓與之相連。新房剛竣工還未入住,就被“76號”汪偽特務闖進來強占了,成了吳四寶手下漢奸特務潘達的公館。抗戰勝利後,漢奸潘達被槍決,房屋作為敵產沒收。解放後這幢樓房成為解放軍部隊家屬的宿舍。20世紀90年代,隨武寧南路拓寬市政工程的需要,張元濟這幢故居也被拆除了。
盛宣懷四兒子的花園住宅
坐落在萬航渡路540號的一幢花園洋房是早期歐洲洋人來華建造的殖民地外廊式花園洋房,這幢洋房的主人就是19世紀晚期清政府郵傳大臣盛宣懷的第四個兒子盛恩頤。上海的殖民地外廊式建築主要受英國喬治王朝時期建築風格的影響,如這座建於1925年的住宅就是典型的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盛期的新文藝復興風格,樸素大方的灰泥牆面,外牆底層立面設以連續半圓券落地窗或敞廊,二樓為平拱或券式窗框,簡潔而有秩序;平面為方盒子形,簡單平緩的斜坡屋面上覆蓋小青瓦。花園在建築的東南隅,園內濃蔭蔽日,有一條小溪潺潺流淌,溪上有一座小木橋,溪邊有巨型卵石堆,營造出一片幽靜的城市園林風光。
庭院深深深幾許?曾是近代上海灘最大豪門顯貴的盛氏家族的繁盛已成歷史雲煙。如今建築門口的兩個繁體字“華園”是一家叫華怡的化工企業,和盛家沒有絲毫關系。
盛恩頤從小備受寵愛,養成了驕縱、任性、揮霍無度的習性。他承襲了其父在漢冶萍總公司的職位,繼承了萬貫家財,娶了11房姨太太,子女多達27個。他周圍有一群酒肉朋友,都是上海灘花錢如流水的小開,最要好的是大鹽商周扶九的三孫子周孳田,世稱“周三”,“周三盛四”時稱一對活寶。盛老四在跑馬廳養了75匹賽馬,他在上海灘跑馬聚賭,日斥萬金,硬是把盛家在老北站對面的100多幢弄堂房子一夜輸盡了。等到抗戰勝利時,盛老四家中的的金山已經被他挖空了。1958年,晚年凄涼的盛恩頤死於蘇州盛家祖業留園門口的房間裡。
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
在萬航渡路上還有不少歷史久遠的民居。萬航渡路249弄原是私人花園,於1937年建造了三排22幢三層舊式裡弄房,從南向北分別命名為聯義坊(一弄)、三義坊(二弄)和三義坊(三弄)。萬航渡路269弄的山樂村原是王姓的花園住宅,1938年改建成三層新式裡弄房屋31幢。由於該村當時是極司菲爾路36號,故俗稱三六村,後則以諧音定名為山樂村。
萬航渡路618號坐落著的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這是我國目前唯一以生產美術片為主的美術電影基地。其前身為東北電影制片廠美術片組,1950年遷來上海,1957年4月正式成立了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美影廠成立後,我國美術電影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景像,並多次在國際和國內獲獎。《大鬧天宮》、《哪吒鬧海》、《西岳奇童》等動畫片馳譽中外。2008年,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利用地下室,開辟出一條動畫藝術長廊,長廊內張貼著許多設計畫稿,展出了不少經典動畫片的實物場景,勾勒出動畫片的前期策劃、中期制作和最後定稿三個階段,它使孩子們過足了卡通癮,讓中年人勾起了懷舊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