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物語4——淺草和台場的時光機

作者: 巴別之嵐

導讀如果想在東京東部繁華區域內找到最古老最平民最具東京活力的地方,非淺草末屬了。即便整個東京而言,淺草聚集了吉祥寺的平民化,下北澤的熱鬧,又以江戶之源而驕傲,風雷神門之外,雷門通路如過江之鯽的車流人流,從這裡起,時光仿佛倒退了百年,隅田川左岸,四面八方的路人向著巨大的燈籠彙集。淺草代表了東京,雷門的燈籠代表了淺草。穿過風雷神門,一條300 ...

如果想在東京東部繁華區域內找到最古老最平民最具東京活力的地方,非淺草末屬了。即便整個東京而言,淺草聚集了吉祥寺的平民化,下北澤的熱鬧,又以江戶之源而驕傲,風雷神門之外,雷門通路如過江之鯽的車流人流,從這裡起,時光仿佛倒退了百年,隅田川左岸,四面八方的路人向著巨大的燈籠彙集。淺草代表了東京,雷門的燈籠代表了淺草。穿過風雷神門,一條300米的仲見世兩邊開滿了店鋪,並向兩側延展開。春天是櫻花,秋天是紅葉,店鋪的屋頂伸出的枝丫年復一年地如是布置,人形燒、七福神、鬼面具,各種玩具、擺設、服裝擺滿了貨架,學生們隨意購買著便宜的物件,夾雜在日語之中的是各種方言的鄉音,這裡是中國游客必達之地,也正因為中國人,這裡繁華之外多了些無序。

有時候和一些朋友談起對我國游客的看法,問起他們為什麼日本游客排在世界旅行者素質榜的第一名,而中國游客只能位居百席之外,倒數第三。他們的回答很有意思:有時候感覺中國游客並沒有做什麼隨地吐痰、亂扔廢物的舉動,只是舉手投足言談舉止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麼的不舒服,戾氣太重,權氣太重。一個帶過中國旅行團的朋友說:“中國人恨日本,我理解。但一個稍懂得尊重的民族也不應該在我們的國家裡‘日本鬼子’的叫個不停吧。”

五重塔下,雙手合十禱告天聽的普通上班族在清晨的祈禱之後乘上前往公司的電車;大殿之內,閉目鞠躬許願神音的少年男女在夕陽的暮鼓聲中迎接放課後的閑暇。這裡雖然繁華卻不喧囂,沒有靖國神社前的黑色面包車,沒有明治神宮陽春白雪的新郎新娘,沒有增上寺的家墓,沒有寶物館,沒有參天巨木,沒有政要,沒有櫻花,沒有紅葉,只有一群年復一年周而復始經營生計的小市民,一群談笑風生肆無忌憚消磨時間的小百姓,在這裡絲毫聞不到大都市的氣息,它更像一個小鎮,一個誰也可以遇見誰的小鎮。
淺草寺外,隅田川上,八月流火,年輕人們身穿浴衣站在川邊翹首以望。幾艘船舶停在川上,等待夜幕垂降。談笑聲嬉鬧聲隨著鐘表的倒計時逐漸平息,那麼一瞬間整個隅田川都寂靜無聲。不過就是那麼一瞬間而已,緊接著一團花火從一艘船的甲板上直衝雲霄,人們的視線隨著那一道光被帶到空中,看著它在天空中散開,綻放出轉瞬的絢爛,緊接著是異口同聲的歡呼。不等歡呼停息,一團團五彩繽紛的光接二連三地衝向夜空之中,色彩給隅田川的夜晚帶來生命的活力,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花火布滿夜空,那些宛如夢幻的,在燦爛的頂點驟然逝去的花火;那些競相爭艷的,將全部生命以最綺麗的姿態展現出來的花火。人群的歡呼聲漸漸平息,所有人都在剎那芳華之中被吸引,被震撼。

隅田川的白天是平靜的,連接台場的觀光氣船水上巴士總站就在川頭,最有名的水上巴士要算松本零士設計的未來船,巴士導游會向乘客介紹川上的每一座橋和兩岸的建築。其中一座公寓竟然要每套幾十億的房價,可謂豪宅中的豪宅。說起日本的房價,東京都內大部分的房屋每平米都在3——5萬人民幣左右,我在練馬遇到過2萬多人民幣一平米的房型,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房子。這個價格是按房屋的使用面積計算的,包括永久土地所有權。

順著水上巴士來到台場海濱公園站,一下船就看到了和淺草完全不同的景色。橫跨東京灣的彩虹橋下飛馳而過的是無人駕駛電車臨海線(也就是傳說中的“百合鷗”),各種高層建築圍繞灣岸而建,臨海副都心的稱號名至實歸。

東京作為國際化大都市而言,就建築本身並沒有太出眾的地方,高層建築比較集中,也許是島國臨海地區的原因,包括很多地標性建築的大部分建築都不高,平心而論很多地方沒有北京和上海的時代感與奢華感,但東京的國際化體現在人性、低調、高效等各個軟性方面,這些都是在比東京規模更大的我國都市中難以體會到的。

台場的標志是富士電視台和帕萊特城的大觀覽車,是彩虹橋和自由女神像,是小香港和船舶博物館,但我想說的是大江戶溫泉物語。大江戶溫泉物語首先是一個主題公園,帶領每個走進它的人踏上時光機器,跨越三百年時過境遷,來到幕府時期的江戶城,每個身穿各色浴衣的游人在園內購買江戶時期的小物件,或品嘗小吃的美味,撈金魚、投苦無,轉上半天也不會覺得厭煩。逛累了就直接鑽進溫泉裡去泡,溫泉分室內和室外兩種,先洗後泡,室外溫泉雖沒有恢宏的氣勢,卻也曲徑台榭一應俱全,頗有幾分情調。上次去時正趕三月冬末,天空飄著細雨,落在冒著熱氣的黃金湯中,那種舒適的愜意,感覺整個人都被水溶解一般。

從淺草到台場,百年的光陰蹉跎穿越,一個東京,兩種味道,或者古樸或者現代的,都好好的擺在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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