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隨團對意大利、摩納哥、法國做了一個匆匆的十日游，從此對跟團旅游頗多非議，在此牢騷一下，也給大家個參考。若是簽證沒問題，不怕操心，最好自己安排旅游。
第一天
早上十點半在機場集合，又是點名，又是辦手續，一點半上飛機，兩點半飛機離開地面，終於踏上了歐洲之旅的路途。
我們這一批有七八十人，分兩個團，我們這團四十四人，從九歲到六十九歲，領隊是位五十七歲的台灣人，是個老油子，既不太負責任，也不太有能力，倒是訴苦的本事高強，這樣好收錢嘛。
國航的飛機一排十人，前後空間又小，旁邊的人不站起來，中間的人休想出去。在這樣一個狹小空間裡憋十個小時，難受可想而知。在當地時間傍晚六點半飛機落地，可這還不是旅程的結束，在通道口就有警察檢查護照，搞得一飛機人堆在通道上等，大約半小時後才進了機場，過邊檢又是排隊，直到八點才算進了意大利。領隊開始找車，等大家都上了車已經八點半了。領隊說按照安排要帶大家去羅馬火車站旁吃晚飯，大家異口同聲地“啊”了一聲，似乎沒誰對吃飯感興趣，可也只能跟著走，好在一路上可以領略羅馬風光。夕陽仍然燦爛（歐洲實行夏時制），二千年來夕陽無數次凝視著羅馬城，看著它輝煌，看著它衰敗，看著它變遷，如今的羅馬雖已老舊殘破，但仍氣魄不凡，昂然挺立，像個暮年英雄，令人肅然起敬。
吃過飯趕往城外的住地，盡管已經十點多了，羅馬還是車來人往，熱鬧喧嘯，經過一路堵車，總算出了城。車越開越快，路越走越黑，唯有一輪明月掛在車前，似乎走過了好幾個小鎮，就在我覺得快要到月亮上時，司機停下了車，原來是走錯了路。掉轉車頭，背著月亮往回走，又到了一個小鎮，拐進去才見到我們的住地，安排好房間，已是十二點了。等於說我們直到北京時間第二天早上六點才休息。
第二天
天沒亮就被雞鳴狗叫聲吵醒，太陽出來後拉起沉重的百葉窗才發現隔著圍欄就是農舍，周圍一片田園風光，我們的賓館名叫“公園”似乎欠妥，叫生態賓館更恰當。
頂著好天氣，帶著好心情，我們八點半上了大巴車，這時候我們還沒意識到大巴在這趟旅行中的重要意義。領隊呂導開始講話，說意大利為保護古城，通常不允許旅游車進城，凡進程的車都要收錢，說司機和他要入城費，說司機昨晚沒去接機，讓另一個人替他接，那個人向他多收錢，總之說了一路錢，終於到了我們的第一站——梵蒂岡。九點半在地陪的帶領下來到聖彼得大教堂廣場，這座號稱世界第一的教堂確實令人心服口服，建築的氣勢，內部的裝飾，收藏的名貴無不讓人贊嘆。可惜參觀時間有限。十一點半我們又坐上了大巴奔向下一個景點——威尼斯廣場，到了廣場呂導說我們的車不能在城裡停留，大巴車繞廣場緩慢行駛一圈，以方便我們照相，像瞻仰遺體一樣。隨後前往下一站古羅馬遺址，在公路上俯視著柵欄圍起來的遺址只能把像機高舉，才能拍到那些殘垣斷壁，車子繞過鬥獸場，終於在凱旋門前停下了，我們有四十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在凱旋門前留過影後，就排在鬥獸場外等候進入，排了十分鐘向前挪了十米，覺得不對勁，前去打探才搞明白要想排到門口需一小時。看來鬥獸場是進不去了，只能照照外景。這裡有著古裝的演員陪游客照相，演員很盡責，大呼小叫地設計著各種場景，讓周圍人看得樂不可支，那位拍照的游客倒有點不知所措。這時要去古羅馬遺址時間也不夠了，沒說的，等車去吧。
大巴像捉迷藏一樣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帶著我們去昨天那家飯館吃飯。吃過飯又上了大巴，呂導說我們要趕四小時的路去佛羅倫薩，……啊，“羅馬假日”就結束了？歷時兩小時四十分鐘！失落啊。
呂導又開始講話了，抱怨一通司機之後進入了正題。比薩位於佛羅倫薩西一百多公裡處，很值得一去，大家要是想去每人要交25歐元，雖是自願，但必須大家一起“自願”，否則誰也去不成，有沒有不想去的？我剛一舉手，呂導就拖著台灣長腔說“不要嘛。”得，顧全大局吧。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去，只是這一個來回要花半天，不是又擠了游玩的時間嗎？原來急著從羅馬出來就是為了加這一站的。就在這時，局勢突變，呂導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哭了。隨後老天也哭了起來，雨越下越大，於是呂導決定當天不去比薩，改在第二天早上去。我們在佛羅倫薩城邊吃過飯，趨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三十多分鐘到達了路邊的賓館，已是晚上七點多了。旅行社的行程上寫的是“住宿佛羅倫薩”，可我還不知佛羅倫薩長什麼樣呢。
這晚我們得知呂導的母親剛剛過世。
第三天
早七點半出發趕往比薩，照例一上車聽呂導講話：首先謝謝大家對他不幸遭遇的關心，他要堅持帶完這個團。司機向他要入城費，他身上的錢差不多花完了，可不可以先將小費和去比薩的錢一起收上。當然可以，人家遇上喪母這麼大的事還在為我們服務，我們要是稍微有點猶豫都太不近人情了，全車四十四個人二話沒說把錢交齊了，當然換得了一串謝。
九點多到比薩，正是周末，街上闃無一人，古城牆圍起來的白色大理石教堂在藍天驕陽綠草的映襯下更顯肅穆神聖，後面的鐘樓——那著名的比薩斜塔也愈加輕靈完美。“四十分鐘後在這裡集合。”呂導一句話讓人游興全無。抓緊時間拍照，繞著教堂轉一圈，溜一眼小販賣的東西，算來過了。
中午趕到佛羅倫薩，先坐車上了城邊的一座小山，山坡上都是過去富人的別墅，山頂是米開朗基羅廣場，在此可以看到佛羅倫薩全景，呂導指點了一番江山，終於帶我們入城了。幸好大巴不能進城，我們得以步行穿過窄巷走到聖母百花大教堂，導游介紹了它的輝煌之處後，發現等候進教堂的隊伍有一百多米，知道我們時間寶貴，等不起，就帶我們去市政廣場，這裡的主要建築原來是美第奇家族的城堡，現在一部分作博物館，一部分辦公，廣場打算建成雕塑廣場，現在已有海神噴泉雕塑、美第奇一世塑像、大衛像復制品，還有許多著名雕像的復制品正在建設中。外表破舊的城堡裡面可是雕梁畫棟，彩色玻璃窗雖然關著，幾層樓高的屋頂上的畫也清晰可見。老外照例排隊等著進入，我們照例看幾眼就走，沒工夫琢磨這房子是怎麼采光通風的。在廣場邊買了第一個冰激凌，隨後的幾天幾乎天天吃冰激凌，因為好吃不貴。我們在周圍轉了轉，就沿著小巷返回了，前後約3小時。呂導知道我對時間安排不滿，特意來問我，“你覺得這樣還可以嗎？”“可以可以。”我連忙說。能有3小時的時間腳踩著石塊路走走，看看街邊小店的櫥窗，感受一下大理石牆壁的陰涼，應該知足了。什麼老橋、但丁故居、烏菲齊美術館、達芬奇的壁畫，用呂導的話說，留作遺憾吧。至此我才明白呂導帶我們上山的良苦用心，不能近觀，就遠眺一下。
大巴載著我們去往威尼斯——郊外。一到住地，呂導就和司機爭吵起來，當然是為了錢。這兩天在車上淨聽呂導抱怨司機，還不停地給德國總部打電話，搞得大家以為遇見黑社會了。
第四天
九點到達威尼斯港口，坐船進城，沿著河邊寬寬的街道走到聖馬可廣場，途中隔著水參觀了嘆息橋。店鋪還沒開門，廣場上鴿子比人多，橫跨廣場來到貢多拉船塢，見到了水城風貌。樓房的牆形成了水道，連接樓房的主要是橋，陸地只是窄窄的一條。貢多拉都收拾得干淨漂亮，每個船頭都架個小花瓶，插一支花，沒搞懂做什麼用。我們的船夫是個帥哥，面部輪廓分明，笑容燦爛，搖起槳來悠閑自如，就連在轉彎處用腳踹牆的動作都很瀟灑。說實話，水城挺讓人失望的，污濁的水泛著臭味，破敗的建築牆基都發霉了。我們一路經過的似乎都是樓的背面，沒有門，高牆夾著狹窄的水道，左轉右拐，不知身在何處，只能看見頭頂的一線天。突然眼前豁然開朗，仿佛從胡同到了長安街。這應該是個主河道，兩岸的建築迎面而立，船夫指點著告訴我們這是十四世紀的，那是十二世紀的，右邊是馬可波羅的故居，左邊高大的建築是巴洛克風格的，反正他的一大半話我都沒聽懂。
上岸時商店也開門了，賣的基本上都是威尼斯的兩大工藝品：玻璃制品和面具。價格不菲。呂導帶我們看了吹玻璃表演，意大利講解員挺風趣活潑，把學會的幾句中文加在講解裡，逗得大家笑聲不斷。然後是更重要的節目：在店內選購商品。我走出來閑逛，在一家小店買了個貢多拉模型。一看表11點多了，該集合了，一路小跑趕往碼頭。這時那條剛才還寬寬的路邊擺滿了攤位，在這兒第一次近距離看活人雕塑，臉整個被一層厚厚的塗料遮住，身上披著長袍，站在那裡擺一天造型，想想比新華門前的警衛還辛苦。不到12點我們告別了威尼斯，吃過午飯奔向意大利的最後一站米蘭。
大約五點到達米蘭大教堂腳下，巍峨的教堂上的兩千多個尖頂直插藍天，三千多個塑像精致生動。大教堂正在清洗，據說要花八年時間。呂導帶領我們以急行軍的速度趕到米蘭歌劇院廣場，看到了達芬奇像。然後給我們四十分鐘的時間，我們趁人家還沒下班乘電梯爬上了教堂屋頂，沒想到屋頂這種沒人看得見的地方也這麼漂亮。真不知建這座教堂花費了多少心血。六點半我們快速來到斯芳斯古堡，古堡雖堅固，但簡陋多了。圍成一圈的兩層樓房幾乎沒有任何裝飾，但在戰爭年代應該是很實用的。七點鐘在所有商店紛紛打烊時，我們離開了米蘭。就此，呂導帶我們游覽意大利的任務完成，行程上寫的地點都去到了，自費項目也讓我們參加了，讓你想投訴都覺得理虧。可事實是五個城市加起來游玩時間十二小時。
呂導可沒松口氣，他的帳還沒結呢。一上車又開講了，司機要分威尼斯坐船的錢，威脅要找人揍他，說得我們這一車好人都快急了，你們怎麼分錢關我們什麼事，我們一分沒少早就把錢交齊了，每天玩不好不說，還要聽你們打架！呂導發現氣氛不對，趕緊說“今晚我就和他攤牌，把事情了結了。”當晚呂導請一位團裡的女孩坐陪，又叫兩位男士在一旁護駕，去和司機談判。之後呂導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這是他得知老母去世後的第一次。我們猜是他贏了。
晚上住在米蘭附近的一個小鎮，賓館似乎在鎮中心，旁邊有個商住社區。我們出來閑逛，發現商場的櫥窗展示了許多商品，還有標價。這幾天除了高速路邊的超市，我們沒去過意大利的商場，現在倒可以了解一下行情。涼鞋款式多樣，便宜的十幾二十歐，好些的幾十歐；包很少見皮的，花色豐富鮮艷，幾十歐；女裝基本是夏裝，以麻和化纖的居多，幾十歐至一二百都有。以他們一兩千歐的稅後收入來算，生活應該是挺輕松的。
第五天
一早乘上大巴，午後一點多到摩納哥，呂導帶我們去看了王宮，這天好像國王不在，可以參觀。但不管讓不讓進王宮，我們也沒時間，我們已經習慣了每到一地拍照走人，難怪旅程還沒結束，就有團員拿著像機問呂導“這是什麼地方”。隨後去賭場前的廣場，看著滿廣場的名車，感受了富人的天堂。我們去那天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可到處彩旗飄揚，游人如織，一派繁榮景像。我們有兩小時自由時間，兒子喜歡賽車，而蒙特卡羅的賽道就在馬路上，他提出要沿賽道走一圈。本想打車，可當地人說打車很貴，我們決定步行。從隧道口出發，沿賽道逆行走過隧道，出來不遠就是著名的發卡彎。兒子一路走一路回憶著在這裡發生的賽事，就這樣走了大半條賽道。時不時能看見一輛跑車或摩托車在賽道上轟然駛過。看來也是F1愛好者。
離開摩納哥去法國的香水工廠參觀，然後向尼斯進發。七點多到尼斯又遭遇了堵車，尼斯和意大利有點像，房屋古老，街道狹窄，路邊停滿了車，一點也看不出度假聖地的影子。好不容易挪到火車站邊的飯館吃了飯，再出城去住宿地，已經九點多了。賓館有一個碧藍的游泳池，讓孩子們很興奮，而充滿綠色植物的玻璃餐室也很誘人。入住後發現游泳池九點關門，房間又小又差。我們偷著到游泳池游了一會，最後被服務員轟走了。
第六天
一早來到尼斯最美的海濱大道——盎格魯大道。也叫椰林大道，其實道邊種的是棕櫚樹。大道一邊是豪華飯店（外表並不豪華），另一邊就是伸向地中海的海灘。這裡海灘沒有沙，只有圓石子，光腳走很不舒服，所以許多人穿著鞋下水。正因為沒有沙，海水清澈見底。可能是太早，海灘上人不多，而且多半是上年紀的。有做操的，有衝涼的，看見一位老太太半臥在海灘上，赤裸著上身，氣定神閑地看書，還有人在大道上跑步騎車，每個人看上去都自得其樂的樣子。這才悟到度假天堂的味道。
我們是過客，無權在天堂滯留。要趕11：45的火車去巴黎。TGV火車沿著海濱西行，蔚藍的地中海一直在我們左側相伴。火車一站一站地停，和我們的慢車差不多，兒子不滿地說：“什麼高速火車呀，這麼慢。”車過馬賽就幾乎不停地向北，速度也提起來了，耳膜能感受到壓力，後來聽說最高時速超過了三百公裡。
六點左右到巴黎，還是進城吃飯，出城住宿，而且這個住處尤其的遠，車出巴黎開了一小時才到。我們住在一個度假村，在一片別墅區內，環境很美。可我們是來看巴黎的，不是來親近法國大自然的。有些團員忍無可忍了，提出向凱撒投訴，可大家商量來商量去，覺得真要是影響了游興得不償失，就又忍下了。
第七天
在巴黎有兩天半的時間，總算不用每天長途跋涉了。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游覽。上午參觀凡爾賽宮。這座路易十四建造在巴黎郊外的宮殿僅使用了百年左右，當初是為了躲避母後和大臣們對他的控制。它的花園是歐式庭院的典範，花園完全保留著碎石路，沒有鋪柏油，這不僅是為了方便馬車的行駛，更是有意識地維持原貌。意大利和巴黎的許多街道也都保留著石磚或石板路面，不像北京，天安門前的石板早就換成了柏油，就連小胡同也鋪上柏油了。
凡爾賽宮也在修整，只開放部分房間。印像最深的是那張巨大的床，有一米多高。導游講每天國王起床、睡覺都是工作的一部分，會有人進來參觀，大概國王還要發表些講話，床這麼高才能與站在下面的大臣平視。最可笑的是王後生孩子也是一個供人參觀的節目，當然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怕有人掉包。看來國王權傾一世，享盡榮華富貴，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下午正要去埃菲爾鐵塔，本來晴好的天空忽然飄來一塊雲，立刻就下起了雨，呂導說那就先去附近的免稅店吧。等一幫人買完東西又雨過天晴了，我們頂著烈日去登塔。我還從來沒上過270多米的高度，站在上面心都高了——到嗓子眼了。繞著塔轉一圈，塞納河在腳下靜靜地流淌，凱旋門在遠處影影綽綽，聖母院像個模型。巴黎是個古老的城市，像盧浮宮那樣的石牆黑頂的建築比比皆是，高樓大廈不是太多。然而它的古老又和羅馬不同，羅馬像個傷殘了的老英雄，巴黎則是坐在搖椅裡看街景的老先生。
從鐵塔上下來走到夏約宮照相時雨又下起來了，把我澆了個透心涼。我們坐上大巴去吃飯，天又晴了。看來巴黎的雲含水量高，在北京陰雲密布一星期不下一滴雨。
第八天
今天是活動最多的一天。早上凱旋門協和廣場，然後去盧浮宮，午後乘船游塞納河（每人25歐），再去巴黎聖母院（5歐），蒙馬特高地，晚上看紅磨坊歌舞（135歐）。要想在一天裡看盡巴黎坐游船是個不錯的選擇。上船前每人發一張地圖，沿途有多種語言講解，當然中文很少，來回一個小時就可以看到幾乎所有的著名建築。在游船上我們又遭遇了風雨，風大得打傘都沒用，把大家都趕進船艙了，只有十來個人一直堅持在甲板上。
盧浮宮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它的建築本身就是個傑作，更不用說裡面的珍藏了。但這個需要一個月看完的博物館我們要在一小時內搞定。導游帶我們走三條線，直奔三件鎮館之寶。數蒙娜麗莎面前人最多，因為另兩件是雕塑，可以從不同角度看，也可以離遠些看，而這幅畫像不大，又掛在人眼的高度，所以在她前面就排起了一個隊伍，有兩位警察專門站在畫像兩側疏導人群。達芬奇要是看到這情景，肯定比蒙娜麗莎笑得還美。
傍晚到蒙馬特，看到教堂前搭著一個台子，一些人在試音響，是很吵的現代音樂，而當我們步入教堂時，那裡正在做禱告，牧師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高大昏暗寧靜的教堂裡回響。那牧師會不會走出教堂聽搖滾？這裡是藝術家的天地，常有畫家攔住你要給你畫像，十五歐一張素描。小店裡除了賣畫，也賣些很有特色的物品。要是有時間應該可以淘到不錯的東西，可惜我們沒有時間。
紅磨坊的歌舞水平不很高，演員也不很漂亮。但整個現場的氣氛很好，觀眾席是幾個人一桌圍坐著，有飲料和酒，很像我們的老式戲園子。燈光暗下來後，只有服務生嘴裡含的小電筒點點發亮。三段歌舞和三段雜技表演穿插，最棒的是個小醜的表演，他設計了一個電影場景，請四位觀眾上台與他合作，教他們演，他的動作滑稽又到位，大廳裡笑聲不斷，我身後的兩個美國老太太差點笑背過氣去。
第九天
今晚就要離開巴黎了，但2點多就得去機場。呂導把這半天時間留給我們逛街。關於這次旅行有幾點總結：
1． 跟旅行社出游就相當於做幾天囚犯，失去人身自由。
2． 千萬別事先看書看介紹，看得越多就越失望，因為你跟本就沒機會到那些地方去。
3． 歐洲國家政府規定大巴司機每天工作時間不能超過12小時，這就意味著如果在城際間穿梭，從早上出發到晚上回住地必須在這12小時內完成，加上住宿吃飯都相距很遠，留給你玩的時間可想而知。
4． 歐洲物價看起來不高，但折成人民幣就嚇人了。唯一讓我覺得值的就是冰激凌，雖然也要2-3歐，但份量和味道都足。哈根達斯不到2歐一盒，比北京便宜。
5． 歐洲公廁是收費的，30-50分一次，連有些加油站的廁所都收費。所以到晚上下班後有些公廁就鎖門了。但像大百貨公司，飯店裡是免費的，一些小快餐店也有衛生間，但要在那裡消費。印像最深的是聖彼得大教堂的廁所，和教堂一樣氣派，還免費。
6． 景點門票一般不高，尤其是博物館，通常在十歐以內，對學生免費或半價。
7． 如果充電器插頭是圓柱形的，在意大利法國都可以直接插，沒必要買旅行社電源轉接器。
8． 雖說是十日游，但真正玩的時間是八天，前後兩天在路上。旅行社卻按十天收小費，實在不合理。
9．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有可能就不要跟團旅行。如果不得不跟團旅行，也不要跟香港、台灣的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