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訪上海的30樣小吃》之11-鍋貼

作者: 秋葉飛起

導讀第十一樣小吃:鍋貼 生煎與鍋貼猶如兄弟,生煎和小籠卻似兄妹。兄妹不可以一起洗澡,兄弟一起睡一個床未免也不妥。鍋貼的味道與生煎不同,不過倒蠻難用文字表訴,就像Dior和Chanel 無法用語言傾訴,只有親聞了才知道一樣。 上述文字是本人在http://destguides.ctrip.com/journals-review-d2-r1277935-detail.html 《尋訪上海的30客生煎》中的描述,之所以有如此感言,實在是看不得有些 ...

第十一樣小吃:鍋貼

生煎與鍋貼猶如兄弟,生煎和小籠卻似兄妹。兄妹不可以一起洗澡,兄弟一起睡一個床未免也不妥。鍋貼的味道與生煎不同,不過倒蠻難用文字表訴,就像Dior和Chanel 無法用語言傾訴,只有親聞了才知道一樣。

上述文字是本人在http://destguides.ctrip.com/journals-review-d2-r1277935-detail.html 《尋訪上海的30客生煎》中的描述,之所以有如此感言,實在是看不得有些小店把生煎和鍋貼放一個鍋子裡烘。生煎是發面,鍋貼是死面,“相煎何太急”?

早年上海街頭拐角的鍋貼攤和生煎攤一樣,多如牛毛,做鍋貼的決不做生煎,做生煎的也決不做鍋貼,兩者如兄弟,卻絕對不會睡到一個床上。我能打老遠聞出哪個攤頭做什麼,現在可好,馬路是干淨了,小販也沒了,最關鍵的,那股子香味也一起,飄散了!

寫上海的小吃,缺了鍋貼絕對不行,可要在上海找一家入得了我口的鍋貼,有點難度。不遠幾十裡,從莘莊趕到楊浦區惠民路,吃了兩客上海攤最便宜的生煎,2元/兩,味道還不錯,但總覺得欠了什麼?欠了什麼呢?

為了這個答案,沒辦法,只能繼續去尋找。輾轉到老西門中華路的“上海喬家柵”,在我的記憶裡,早年老西門的“喬家柵”(不是現在這個位子,已被永遠拆了),鍋貼是一絕,那股味道,幾十年讓人回想,可又永遠想不起是什麼味,驀然回首,那味卻已不在燈火闌珊處。

進門,要一客生煎5元/兩,吃了兩個,差點沒把我大牙上鑲的不鏽鋼牙套給粘下來,只好走人。走的時候,回頭再望一眼店招,沒錯,是“喬家柵”。

很郁悶,准備穿過大興街去陸家浜路乘車,不留心經過一家店面,竟然聞到了那股子味。這不是我熟悉的鍋貼味是什麼?抬頭一看,“喬家柵小吃世界”,又弄出一個“喬家柵”。回家上網一查,在上海,竟然還有第三個“喬家柵”,叫“喬家柵食府”,三家都有“喬家柵”三個字,卻並不完全相同,三家的商標也不同,一家叫“喬老爺”,一家叫“喬家柵小吃世界”,一家叫“喬家柵”。最搞笑的,外地也有“喬家柵”,竟然不做小吃,只做月餅。

看了我有點小怕,以後網上若出現一個“秋葉飛起來”或“秋葉飛過來”或“秋葉飛啊飛”的風月著作寫手,我如何脫得了干系?

為寫一客生煎,我是真正做到了毛澤東所說的“怕就怕認真兩字”,進門,再買一客鍋貼,4元/兩,一客生煎在上海,價格竟然可以相差一倍半。我這輩子,可能從來沒有在一個中午飯的時間裡,吃四客鍋貼,還從北吃到南,還連吃三家。

“喬家柵小吃世界”裡的小吃,比“上海喬家柵”裡的還要多,竟然有“肉絲湯面”、“肉絲炒面”、“全血湯”等,稱“世界”蠻好,說不定有一天開到世界上去,宏揚一下我中華的美食。據說紐約也有一家“喬家柵”,我實在弄不懂是哪個喬兄去聯營的?

二十分鐘時間,等到一鍋新出爐的,關照阿姨“底焦一點”,烘鍋貼的胖阿姨朝我笑笑,說了句“儂蠻會吃的嘛”!

前文我們說到,惠民路的鍋貼欠了點。欠了點什麼呢?一個字:焦。鍋貼的底板,老上海知道,一定要焦一點。鍋貼的香,與這“焦”不無聯系,鍋貼是死面,不烘到底板略焦,不足以把面裡的肉香發出來,不足以把鍋貼的獨韻散出來。

鍋貼是月牙形的,色澤焦黃,先吃兩頭,有點硬硬的感覺,上海話叫“硬橋橋”,再配以底板的焦香,這客鍋貼的滋味就出來了。不過吃兩頭的時候,得有個輕急緩重,吃下去要緩慢點,否則,鍋貼的湯水極易飆到隔壁的老兄面孔上。

鍋貼裡的肉很緊,入口有醬香的味道,湯汁不多,微油,鮮美溢口。皮吃上去有一點點粘的感覺,好的鍋貼一定是微微的有點粘,若是感覺要把不鏽鋼牙套粘下來,那一定是差的鍋貼。鍋貼跟生煎一樣,都要蘸點上海米醋。在其他地蘸什麼,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鍋貼不獨上海有。

據說,鍋貼是平鍋出現後的產物,始於何時有待探討。天津鍋貼類似褡褳火燒(1),東北鍋貼又稱“水煎包”,大連的“王麻子鍋貼”民國三十年就有。其實鍋貼類似煎餃,但又不完全相同,煎餃是全煎,鍋貼是底烘。煎要煎的恰到好處,烘也要烘得入木三分。惠民路的鍋貼為何欠了點?為何差了點?

因為我們這個時代,不差錢,差時間。

注:褡褳火燒(1):一種老北京的油煎食品。

上海灘有可能好吃的其他鍋貼店:章氏、四如春、王家沙等。

小小申明:本文首發於攜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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