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美擇記(二)科羅拉多大峽谷
作者:Leisuremann
我們的美國東西海岸十一日游的行程是洛杉磯—聖迭戈--洛衫磯—拉斯維加斯—大峽谷--拉斯維加斯—布法羅—大瀑布—華盛頓—費城—紐約。我覺得旅行社定的這條路線還蠻不錯,在短短的十天時間中讓我們看到了美國幾個較有代表性的人文和自然風景。影城洛杉磯、軍港聖迭戈、賭城拉斯維加斯、首都華盛頓、獨立戰爭名城費城和大都會紐約都各有特色。而舉世聞名的科羅拉多大峽谷和尼亞加拉大瀑布這兩處自然風景尤其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寫游記我通常不作流水賬,就擇要而寫,先寫科羅拉多大峽谷吧。
一. 神往大峽谷
多年前當我在馬航(馬來西亞航空)的空中樂壇第一次聽到新世紀音樂大師長笛手尼古拉斯-岡恩的傳世名作《大峽谷》,就立即為作品所描繪的大峽谷的音樂形像所震撼和著迷。後來買到的岡恩的兩張CD(“大峽谷的音樂”,“重回大峽谷”)已成為我不時欣賞的珍藏。悠揚深沉而略帶澀音的笛聲伴隨著有節奏的間歇不斷的低沉鼓聲,表現了大峽谷的空曠磅礡,對大自然的崇敬之心油然而生。偶爾插入的男聲吟唱又勾起了對遙遠年代中印第安人原始生活的想像。尼古拉斯-岡恩的笛聲使我對親臨科羅拉多大峽谷無限向往,這一次終於能實現了。
二. 約書亞樹和胡佛大壩
我們在早上八點正就在拉斯維加斯的賓館門口上車向大峽谷進發,路程約四個多小時。沿途最初是荒漠,之後是灰黃色山體。荒漠中除了長有一些常見的低矮的沙漠植物之外,還常可看到頂端有綠色針狀葉的多枝椏的矮樹,高度一般為二米以下。導游說這種樹叫約書亞樹(Joshua Tree)。約書亞是聖經(舊約)中的一個人物,希伯萊人的領袖,據說此樹的形狀像約書亞伸向天空的手臂和張開的手掌,故名。它們的存在對保護沙漠防止水土流失很有用,因此當地有關部門就有意種植,使這裡的沙漠治理頗有成效。約書亞樹的枝體長到兩米以上就會自動枯死脫落。我們在途中一處休息地有成片的約書亞樹,稱約書亞樹林(Joshua Tree Forest)。
在去大峽谷的中途我們還經過有名的胡佛大壩。據導游說三十年代初美國經濟大蕭條時,當時的總統胡佛作出了在此處築壩將科羅拉多河截斷蓄水的水利工程的決定。這一工程一方面解決了這一荒漠地區的用水問題另一方面也提供了大量的就業機會有利於經濟復蘇。工程始於1931年,成於1936年。大壩呈半圓形。這種凸向上游的拱形壩在結構力學中能更有效地經受形成的人工湖水的巨大壓力。人工湖名米德湖,據說是美國最大的人工湖,成為美國西南部的一個重要水源。大壩處還建有水力發電廠。大壩提供的水和電使這片原來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逐漸有了生氣,特別是它孕育了賭城拉斯維加斯。在建壩之前是沒有這座城市的。大壩建造期間及建成之後,很多建壩工人休息時常在居住地賭博,當地的政府從實際出發准許了賭博,而美國其它地方是禁賭的。這樣隨著有了充足的電力和用水,從各地專門來賭博的人越來越多,就形成了賭城拉斯維加斯,所以有人稱胡佛大壩為拉斯維加斯之母。
美國的高速公路很發達,道路大多寬敞平坦,但從拉斯維加斯到大峽谷的公路路況不太好。尤其是過了胡佛大壩之後,一邊是深不可測的米德湖,一邊是沒有植被的灰頭土臉的山嶺,道路狹窄多彎。坐在車中正有不安全感時,我的太太忽然發現前座的一位安徽游客竟然移座到副駕駛位置與司機(華人)熱烈交談。司機不時把頭側向安徽人,而不是全神貫注地正視前方。想起幾年前曾有去大峽谷途中大陸旅游團翻車失事的報道,我太太就大聲勸阻安徽游客不要和司機交談,車內其他游客也一起勸阻。司機之後就專心開車,我們平安地到達了大峽谷西緣的游客集散處。後來在我們結束整個游程回到上海後,聽到在10月17日又發生了一起去大峽谷路上的翻車事故,我們慶幸那天(10月11日)的一路平安。
三. 乘直升機和平底船游大峽谷西緣
科羅拉多大峽谷位於亞利桑納州西北部的凱巴布(Kaibab)高原,因流淌在谷底的科羅拉多河而命名。科羅拉多河發源於洛基山,由東向西南最後在墨西哥入海。由於其平均落差較大,河水有較強的衝刷力。據說大峽谷就是由於數萬年來科羅拉多河的侵蝕切割再加上雨水冰雪和冷熱交替的作用而形成的。凱巴布高原本身十分平坦。當我們過胡佛大壩逐漸沿山路升高進入高原後,除了遠處有幾座棕紅色的平台形桌狀山之外,看到的是幾乎一望無際的荒野並無任何壯觀的景色。大峽谷是高原上的裂縫,只有在近處才能觀賞。
我們旅游團安排的景點是大峽谷的西緣(West Rim, 旅行社稱西峽),是印第安人華拉派(Hualapai) 部落的領地。從拉斯維加斯旅館中拿到的旅游指南中知道,大峽谷全長446公裡,總面積2724平方公裡,其最精彩的地區是在南緣(South Rim)和紀念碑谷(Monument Valley),那裡峽谷邊上的山頭形狀最為奇特,最為壯麗。北岸的風光也很好,有森林(Kaibab Forest)和瀑布(Havasu Falls)。大峽谷的西緣以前來的游客較少,但也能看到大峽谷的典型景色。近年來因造了玻璃橋,離拉斯維加斯也較近,游客逐漸增多。
我們來大峽谷的費用中已包含了登玻璃橋,也可另加費用乘直升機降落谷底。團內有十二人要乘直升機,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們由導游帶領乘車來到直升機場。一間簡單的平房就是售票登記處和候機廳。那裡有四家直升機公司。乘客憑護照逐一在窗口登記,站著的地方就是體重計,已自動將你的體重連同攜帶的一個隨身包的重量記錄在案。每機可載乘客六人。工作人員根據各人的重量指定座位。以使直升機能較好平衡。每次飛行的乘客數據資料打印在一張紙上登機時交給駕駛員。我們的直升機是位女駕駛員。
飛機在高原上飛行幾分鐘後就到了峽谷上空並逐漸下降沿著峽谷的走向飛行,下面是土紅色的科羅拉多河。旁邊陡峭的棕紅色、土黃色和暗綠色岩石在窗外掠過,目不暇接,稍縱即逝。岩石的形狀各異,有一處就像排列著一尊尊的樂山大佛。尼古拉斯•岡恩的旋律“ Flight of the condor”仿佛在耳邊響起,在神思中正要把自己想像成在峽谷上空翱翔的禿鷹時,直升機已接近並降落在靠近谷底的一處平台上。
出了直升機有工作人員指點我們沿小路往下到碼頭乘船。停機坪旁的山谷長有龍舌蘭之類的植物和野草,在一處土塊旁我還看到了一只灰黃色的土鼠。接近河灘處有一片翠綠色的細葉小灌木林。小船 (Pontoon)平底矩形,一端有紅色遮陽蓬,馬達驅動。和我們一起乘船的有上一架次直升機的六個歐洲游客。船夫是我們的老鄉,家在盧灣區的上海人。他用英語為歐洲客講解,用上海話和我們交談。科羅拉多河正如它的名字是紅棕色的(colorado據說是西班牙語,意為鐵鏽紅)。河水流得較快。從波浪的形態來看,河水的粘度較大,說明河水中紅土的含量很高。船逆水行駛一段時間後就掉頭返航。期間老鄉船夫用吊桶打了一桶河水叫我們每人洗手,說能為你帶來好運,晚上在casino(賭場)肯定能贏錢。同行者用水杯從吊桶中裝了一杯,樣子很像一杯奶咖。我們看到的科羅拉多河是紅色的,但在不少大峽谷的圖片中河水卻是藍色或綠色的,不得其解。
從科羅拉多河上仰望大峽谷的兩側是一座座形狀有所變化的山頭。根據繪畫的透視原理,人在谷底,大峽谷就顯得空曠開闊,和一般的土山溝差不多。感覺上毫無在直升機中動態俯視和側視時的驚險和令人震撼的視覺衝擊。
四. 玻璃橋
回到谷頂高原上的直升機場後,乘游覽區的交通車我們就來到玻璃橋。玻璃橋的英文名稱是Skywalk,可譯成“空中步道”,但旅行社的資料中稱“玻璃橋”。確切地說它不是橋,只是個兩端都在同一邊的從懸崖上伸向前方的U字形觀景台。玻璃橋的位置在西緣的老鷹崖(Great Eagle Point), 最遠處離崖壁21米。走道寬3米,底板是幾層膠結在一起的高強度玻璃,下面有鋼梁支撐。游客在上面行走可俯瞰大峽谷及1200米以下的谷底和科羅拉多河,據說會有在空中行走的感覺。
這個觀景平台是拉斯維加斯的華人企業家金鵡的創意,經過他與華拉派部落印第安首領的多次勸說談判並取得有關部門的同意,集資三千萬美元建成了這個號稱“21世紀世界奇觀“的工程,於2007年3月開放。
進入此觀景台,游客不能帶隨身包、照相機和手機,所有這些東西要放在入口處的保管箱內,然後經過安檢。游客如要在玻璃橋上留影,有印第安工作人員代勞(據說拍一張30美元,拍4張100美元)。由於我們已坐過直升機,動態俯瞰過大峽谷,上了玻璃橋就我而言已沒有了什麼特別感覺,反而因不能用照相機從不同的角度拍景而感到不快和乏味。看腳底下的玻璃已被眾多游客的鞋底刮擦出很多劃痕而明顯地降低了透明度。雖然游客在上橋前每人都套上了無紡布鞋套,看來其保護作用還不夠,還不足以阻擋沾在鞋底上的髒物或鞋底固有的尖銳部分對玻璃的刮擦磨耗。如果不采取進一步的防護措施的話,我預計玻璃會隨著時間而越來越模糊。對於將去大峽谷觀光的朋友,如果對游覽方式可以選擇的話,我建議乘了直升機後就不必再走玻璃橋。
玻璃橋旁邊的老鷹崖景色相當壯觀。那天的天氣晴朗,大峽谷斷層的顏色主要是紅棕色和橙黃色,但處於光線不同角度的岩石,看上去有的帶有紫色和綠色的色光,多了一份自然的魅力。
關於玻璃橋,據說在建造前後,贊成和反對的意見爭論不斷。但對印第安華拉派部落來說,我認為無論如何金鵡是做了一件好事。因為以前華拉派的領地--大峽谷西緣游客稀少,華拉派人的經濟狀態每況愈下,有三分之一的成員生活在貧困線以下。隨著玻璃橋的建成和對它的商業宣傳,來西緣的游客越來越多,金鵡的錢包鼓起來了,華拉派人的情況也有了改善。
除了大峽谷的自然風景之外,西緣的旅游景點還有印第安村的民居,集市和西部牛仔小鎮等,我們的游程中未作探訪的安排。在玻璃橋旁吃了快餐之後,已下午三點多,我們就上了返回拉斯維加斯的路程。
寫於2010年12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