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倫貝爾大草原是中國最美的草原,一直希望能去看看那個“風吹草低現牛羊”的地方。今年夏天終於機緣成熟得以成行了,事先聯系了一家專做此線的哈爾濱長白山戶外,交了定金買了機票就等出發了。
7月30日9:50到達哈爾濱太平機場,坐機場一號線11:30到火車站下車,車站的寄包處是個很舊的小房子,牆上有國有字樣,一旁還杵著根煙囪,估計是老房子遺物。從車站對面的紅軍街出發,一路上有些老房子,15分鐘後到達省博物館,展覽分文物和自然兩類,自然類中有恐龍和猛犸像骨架。還有個鄧散木藝術展,有他的書法和篆刻展出,此人生於上海,大部分時間在南方活動,最終死於北京,現在卻在遙遠的北方被紀念著,又被我這個來自上海的人看到了。還有個文物處有清朝的瓷器等出售,展館不大,一個小時不到就逛完了。
沿紅軍街繼續前行到中山路在革新街左拐,到士課街就看見一個紅白磚相間的教堂:俄羅斯巴羅克風格的聖阿列克謝耶夫教堂,頂上有綠色的洋蔥頭。原路返回,在東大直街拐入,附近有三座教堂,一座是拜占庭風格的天主堂,可惜附近在修地鐵,教堂被擋在工地後面。另兩座是哥特式的基督教堂。
時間差不多了回到火車站,到聯系人處領了哈爾濱來回呼倫貝爾市海拉爾區的火車臥鋪票,單程125元挺便宜的,上了火車發現是沒有空調的綠皮車哦。火車晚上六點准時出發。
7月31日一早醒來看看窗外已是一片綠色,六點到站,出站感覺風很大,氣溫25度,頗有涼意,穿上了長袖襯衫。集合的人有幾十個,避開帶小小孩的親子團,和另外八個人(七女一男,那一男是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上了一輛金杯車,司機牛師傅(13948809827)對路頗熟悉,就開在第一,後來發現牛師傅挺牛的,不能容忍在別的車後面亦步亦趨,這也讓我們在後面的爛路上吃了苦頭。
8:15出發,漸漸的就看到了那綠色的草原,那層細細的綠色,就像一層綠色的毛毯,讓人忍不住想撫摸一下。據說前一陣一直下雨,草就一下子都綠了。但是草原上開花的季節已過,據牛師傅說7月10日時來就可以看到草原花開。一個小時後到達金帳汗草原,那裡建了一個敖包,發了根紅帶子給我們,大家都往哪裡去了,而我獨自往一個山坡走,翻過山坡就看到了一群羊,還有遠處彎彎曲曲的莫日格勒河,牧羊人騎在馬上來回跑著。那裡有的地方的草是高高細細的那種,頂端有些彎曲,有了種風吹草低的味道。10:10離開,12:00到達根和濕地,先是在高處看濕地,然後可以沿著木棧道往下走,看到長長的河彎彎曲曲地在灌木叢中穿過,不走回頭路下到底從另一邊上去。找了個飯店吃午飯,那兒的菜盆很大,九個人點四、五個菜就足夠了。
下午到了黑山頭,住宿是平房或者蒙古包,我和那對母子住了蒙古包,洗澡則是另外一個地方,洗一次十塊錢。然後就安排騎馬,那兒靠著遠處的山有一塊草地可以跑馬。當地人讓我們兩個人一組,一個人騎在馬上,配了頭盔和馬靴(不過馬靴太大,穿著腳都沒有感覺了),一個人牽了繩子走。我先騎上了馬,同伴牽著走了一會兒,覺得這馬挺乖的,就問我要不要讓我自己走,我也想這樣自由些,便答應了,不料馬剛走了幾步就跑起來了,而且越跑越快,我的左腳已脫開了馬鐙使不上勁,手裡雖然還拉著馬韁繩卻顛得無法拉緊韁繩,然後我覺得草原向我的身體貼上來了……我從馬上摔了下來,眼鏡也在顛簸中掉了。我爬起來一看,四周只有幾頭吃草的奶牛,那匹馬已經不知去向,有點擔心馬跑丟了怎麼辦。當地人騎來一輛摩托車,讓我坐在後面去找那匹馬,摩托車開得挺快,我抓住身後的鐵欄心想不能再從摩托車上摔下去啦。當地人到底是眼力好,很快找到那匹馬把它攆了回來。他們說起初的兩個小時是不可以放開繩子的,這樣馬就不會跑起來了。我很奇怪為什麼牽了這麼根繩子馬就不會跑,要知道它要掙脫繩子很容易呀,當地人回答說那是訓練過的,哦,可憐的馬啊-被我們這種菜鳥騎。後來還聽說這是匹跑馬,就喜歡跑,跑起來就不停,還曾讓一個當地人摔斷了肩胛骨。唉,這是匹好馬啊,就是我沒有本事無法享受它的自由奔跑之美。
又上了馬讓同伴牽了走,走到一處發現有挺深的馬蹄印,估計就是這匹馬剛才跑的時候留下的,於是順著馬蹄印走找到了我掉下的眼鏡。後來發現這裡的馬挺野的,沒有幾匹馬能自由騎的,要麼死活不走,要麼就是往回走,有匹馬被主人打了半天也沒有順服,還是建議不要在這裡騎馬了,除非你是個受過訓練的好手。摔下來後右腿有兩處被蹭掉了皮,留下了疤痕,脖子、後腰和右肩處有挫傷,按上去痛痛的,脖子一開始還無法低下,幾天後才好了。褲子上有一片黑色泥印,由於只帶了一條褲子只能就這樣了,後來褲子又被刮破以至於最後成了條“盲流褲”。草原上有好多像蚱蜢的昆蟲在不斷地跳起一彈一彈的,問了當地人才知道那是蝗蟲,有人騎了摩托車用一個網貼著草走,網裡就聚集了一團黑黑的蝗蟲。快要天黑時我們坐車去一個山頭上看日落,雲太多,把太陽遮住了,倒是遠處的水被太陽映得紅紅的。回到蒙古包發現右側屁股處又一條兩寸多長的口子,估計是在跨鐵絲網時刮到的,只得拿出帶的針線把口子縫上了。
8月1日一早起來去吃早飯,原想喝當地人的牛奶,不料說是要前一天預訂了才有,問過他們奶是賣給誰的,說是賣給雀巢的,回來後在超市找過雀巢奶粉,看到其中一個產地就是呼倫貝爾。上午還有兩個小時可以騎馬,可是牽著騎實在無趣,也有過讓這匹馬再放開跑的念頭,但是想想如果萬一摔得不巧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我願意把風險留給青藏高原,而不是這裡。其中有匹馬的眼睛讓我很有些驚奇,因為那個眼神看上去就像是雙人的眼睛。原來的路線是要沿著邊境額爾古納河從九卡到五卡的,可是由於九卡那裡的路斷了,所以我們只能走回頭路繞道了,從黑山頭到額爾古納市(在那兒買了盒膏藥),再經過恩和,室韋來到了臨江,一個邊境小村。一路上的草原已經出現了樹林灌木,樹以白樺林居多,還看到了遠處有一群行走的牛,像一條長長的花斑帶子鑲嵌在綠色中。從恩和起路就是土路了,開始顛簸。
村子裡的房屋都是用木頭搭起的,屋頂是藍色的鐵皮頂。我們所住的那家叫馬克西姆之家(13848077872),主人叫姚連經,卻長了張俄國人模樣的臉,他的太太也是一副蘇聯大媽的樣子,奇怪的是他們的女兒卻是漢人的臉,後來才知道是兒子的女朋友。臨江當地也有提供騎馬的,就是沒有草原,只能繞著村子在土路上兜一下,一個小時40元,比黑山頭便宜多了,馬也是挺乖的,不過我還是懷念黑山頭那群還帶有野性的馬。村邊有個山坡,爬上山坡可以俯瞰村子,還有那條有著S彎的額爾古納界河。這天又被同伴發現左屁股處又有了一道兩寸不到的口子,於是又補了下。
8月2日從臨江出發,一路陰天,間或有雨。到了老鷹嘴,沿著土路走,一邊是廣闊的麥田,還有大片的野花在盛開著。老鷹嘴其實就是河裡的一塊石頭像是一個老鷹張開大嘴。後又到一個山坡上,可以俯瞰下面的一個叫太平村的村子,說是當地最早的一個村落。山坡上又是野花盛開:紫紅色的,黃色的,藍色的,熱鬧非凡。回到臨江吃了午飯前往室韋口岸,那裡可以看到對岸的俄羅斯村莊,這時雨一下子大了,我們的車又去接另一輛出問題車的人,等上了車下身全濕了。室韋是個俄羅斯鄉,42[%]的人是俄羅斯人。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想南方一樣的潮濕,洗了的半截褲和濕掉的鞋子,第二天還是那麼濕。住宿的人家有俄羅斯桑拿浴,其實就是個木板的小屋,一頭燒個大鍋的開水,旁邊有個冷水龍頭,要用臉盆舀了熱水和冷水再往身上澆。附近有個小飯店,門口有賣羊肉串的,那個小伙長著張俄羅斯式的臉,而且是很帥的樣子,開口卻是一口普通話,不過眼珠子還是黑色的。據說這裡的俄國人大多不會講俄語了,見到一、二個老頭也是俄國人的樣子。附近有條叫哈烏爾的河。
8月3日吃早餐,除了饅頭稀飯,還有俄式的面包(列巴)和藍莓果醬,面包松松的,很好吃,此地產藍莓,路上買過幾次藍莓果汁喝。從恩和出發,一路又是草原,在一處的界河還形成了多個S形彎。中午又在黑山頭吃飯,點了羊排,味道還行,沒有騷味。下午到一個牧民接待處說是可以喝奶茶吃手抓羊肉,我看見遠遠的河邊有一大群的羊、牛和馬,便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品嘗去拍照了。那些動物都很警覺,不等你靠近就躲開了,特別是馬,還會奔跑起來,我也拍得很爽,第一次能看到那麼多的羊群、牛群和馬群,可惜的是當地已經沒有野馬了,也沒有狼了,一直記得那本《狼圖騰》的書對於狼群的描寫。有群馬在河中飲水,我還離它們有十幾米遠的時候它們就跑上岸了,在逆光之下馬矯健的身影很美。
繼續前行,下午來到呼倫湖,當地稱為達賚諾爾湖,近處水有些髒,有大片綠色的藻類,沿著伸入水中的橋走了一段,遠處的湖水比較清,和天空的顏色很接近了,水天一色的感覺。又繼續前行,在草原上遠遠望見一座城市,房子都看上去很新,那就是滿洲裡了。到達滿洲裡國門已是六點,看個國門還得買50元的門票,而且六點半關門,售票處也不賣票了。附近有個套娃廣場,還有不少俄羅斯風格的建築以及俄羅斯人物的雕塑。同行的兩位就在廣場的商場買了套娃,一個個的確都很漂亮。我是奉行不購物主義的,除了買點黑木耳和蘑菇給父母其他的就不帶了。
在滿洲裡我們住在中蘇路步行街的九居連鎖酒店(0470-2812222),房價要三百多,而且電熱水器一個人洗到一半水就不熱了,加熱特慢,我是等到第二天早上才洗了澡。到街上去吃了晚飯,兩邊有不少大商廈,還打著俄語的霓虹燈,很繁華的樣子。那條褲子又被先後發現在右面補丁附近出現了兩道小口子,似乎是開始爛了,用創可貼補上了這兩個小口子。
8月4日9:00出發,一路有草原也有樹林。開始路很好,牛師傅把車開得飛快,途經新巴爾右旗,經過一個叫甘珠爾的廟,是呼倫貝爾地區最大的喇嘛廟,剛修整過,因為要20元門票自理,只有我和另外兩個人進去了,廟裡很安靜,有燕子飛來飛去,殿裡的布置與藏傳佛教的廟相似,看到的喇嘛也是穿著暗紅袍。一路上看到路邊有淡紫色的花,說是韭菜花,在藍天下很漂亮,那兒的雲彩也很漂亮,一層層地布滿天空。中午在新巴爾左旗吃飯,那裡的招牌全是中蒙文的。這天後面的路就是土路了,顛得厲害。
傍晚時分來到阿爾山市伊爾施鎮附近的五裡泉,那兒地面附近煙霧騰騰,好像是有溫泉的樣子。一個不大的池子中有不少泉眼,用瓶子灌了泉水,第二天的水就是喝泉水了。總算也喝過一回沒有被處理過的“綠色水”了,可憐的城裡人啊。伊爾施鎮上居然也是土路,我們住的旅館前還在修路。
8月5日7:00出發前往阿爾山,一路土路,坐在最後一排,顛得十分厲害,這種情況下牛師傅還不斷超車,坐在左邊靠窗的人已經好幾次跳起來腦袋碰到車頂了。10:15到了阿爾山景區門口,進了景區總算是好路了。早晨出發時是滿天的陰雲不見太陽,後來到了阿爾山陰雲漸漸不見,又是陽光燦爛了,路邊遠處是松樹林,近處又不少野花在盛開,可氣的是進了景區那些野花都不見了。先是上了九百個台階看阿爾山天池,據說是全國第三大天池(另外兩個是長白山天池和天山天池),由於是平視,沒有覺得特別的,就是水還是比較清澈,門票上是這個天池的航拍照片,綠色的森林中一個藍色的天池,比較漂亮,但是還是覺得比不上高原的那些湖。然後走了三潭峽,哈拉哈河在那裡流淌。石塘林有不少火山爆發時熔岩流淌凝成的火山岩,杜鵑湖也是個清澈的湖,不過杜鵑花早已謝了。那兒的松樹結的松果有些奇特,是暗紅色的花苞狀。最後又爬了四百個台階看駝峰嶺天池,個人認為比那個名氣響的阿爾山天池好看,因為是俯視,而且周圍還有花,拍出來的照片效果不錯。
游覽完已經是五點了,回去還要三個小時的路程,而且阿爾山的景點比較多,最好是能住一晚。回程車開了不久我就被顛得跳了起來,脖子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趕緊坐到了前一排的加座上,我可不願意被牛師傅顛壞了我的頸椎,照我看牛師傅是把金杯車當越野車開了,問題是這車避震不行啊。聽他說過他有六七輛工程車可出租,資產已經是上百萬,夏天兩個月開開車,屬於日子很好過的了,真想建議他買輛越野車開開,自己過了癮也避免拿客人的安全開玩笑。
在伊爾施的旅館吃的兩頓早飯有牛奶,比我們平時喝的香濃了不少。那條褲子的一個小口子又發展成一個大口子了,於是又補了一下。
8月6日又是一早出發回海拉爾,中午吃飯時點了個烤羊腿,是真的在碳上烤出來的,用小刀割了吃,挺香的。快到海拉爾時有個鄂溫克族博物館,還有個小店,同伴買了個樺樹皮做的盒子,完全是用手工縫制的,說是只有老人會做,若干年後也就消失了?出來發現我們的車換了,牛師傅的車發動不出去修理了,呵呵,這車被牛師傅當越野車使也是不堪重負了。下午四點多到海拉爾,因為是晚上十點多的火車,去按摩了腳和背,吃了手工餃子和燒烤,到火車站看不到任何火車班次顯示,到了二樓候車室看到好多人擠在那裡等待檢票,好不容易隊伍移動了,過道旁邊還坐了不少人,擠了很久才進去了。
8月7日一早醒來看手機,很不幸地接到航空公司通知下午航班取消的消息,說是上海有台風梅花影響大風大雨,結果這個台風沒有在上海登陸奔山東了,連遼寧省也受到了影響。一陣忙亂給朋友發短信查詢其他航班消息,哈爾濱到北京的航班滿了,到南京的航班也停了,周一的航班都滿了,干脆虐到底,買張火車票回家吧。回來的火車時開時停,感覺停的時間比開得時間還長,比來時多了一個小時,近12點到達哈爾濱站。我去售票處買了張第二天哈爾濱到上海的火車票,無座的。同伴比較活絡,先到退票處的隊伍看了看,買到張座位票。另有母子兩個人事先買了同一班次的臥鋪票,聽他們說住在中央大街東九道街的青年旅舍,是老房子改的,很有味道,因此買完票後就也想去看看,但是走了一大圈問了好幾次也沒有找到那條街那個旅舍,看到有東方餃子王的連鎖店就先進去吃午飯,出來後本想找個別的旅館算了,走到西六道街看到一個濱城招待所(0451-84619494)的招牌,房子也是老式的,進去一問居然有房間,而且標房價格居然只要130元還帶早餐(其他的一般都在200以上),喜出望外,後來得知是有人定了七間房中午沒有來,否則也輪不到我們。
進了房間先洗了個澡,下午五點出門,往火車站方向走找到霽虹路,又走入工廠胡同,那是個居民老區,沒走多少路就看到左邊小道上有座教堂,也是淡紅色的磚牆,那就是拜占庭風格的伊維爾教堂。外牆有不少斑駁,看上去一副破敗失修的樣子。繞到一面牆邊還有棵蠻粗的樟樹,附近有同樣破舊的民居,一位老人坐在門前,我前去攀談了幾句,老人口齒不是很清楚,有些話已經聽不明白。在夕陽下,一座破敗的教堂,一棵百年的老樹,一位衰弱的老人,再加上我這個怪異的異鄉人……離開教堂,沿著中央大街往北走,天色漸漸暗了,大街上人來人往很熱鬧,還有圍著一圈人的,裡面有在跳交誼舞的,也有在演奏的,馬迭爾賓館的陽台上有兩個老外在演唱。路過一家食品店買了三個餅充當火車上的干糧,還吃了根當地的雪糕,奶油味很香,在上海吃不到的。經過秋林食品櫃台買了個當地的月餅,硬硬的。
8月8日早上到了火車站,先去退票處看了看,但都是退第二天或更後面的票的,幸好還有同伴在臥鋪,把水壺、食品、書、衣服、MP3等裝在一個小包隨身帶,大包就托同伴放在她臥鋪那裡了。根據票上的車廂號上了二號車,過道等處已經是有不少無座一族,走到了後面的車廂才比較空了,來到補票的六號車廂,被告知現在車票出售都是聯網了,車上沒有臥鋪票可以補。看到有個雙人的座位空著先和同伴坐了,十一點多還買了份盒飯吃了。十二點停長春站,我們的座位有主了,同伴回到她五號車廂的座位,我就在車門處站著了,裡面還有一扇門可關了好似一個小間,可惜無法鎖上。站了不久進來一個男的,以後我還幾次遭遇他,姑且稱他為“躺倒男”吧。他先是站著,後來就坐下了,不久就地躺下了,一平方不到的空間他利用對角線蜷著腿,還打起了呼嚕。後來門又被打開,一個老頭往角落扔進來兩個小包,又拿了個折疊椅子坐下,我只能落荒而逃了。退到了附近的一個角落,那條盲流褲也不需要什麼報紙墊,就地坐下了,角落右邊是開水龍頭,對面是廁所和列車員休息室,吃撒都有著落,拿出帶的書《初刻拍案驚奇》看了起來。晚飯就著水吃了干糧,同伴過來讓我到她的座位上坐一會兒,但是我還得看著我這個寶地啊,於是就不挪動了。站在我對面那個角落的人去上廁所,那個躺倒男很及時地走過來占了他的位置,後者回來見了也很識相的拿了他的袋子離開了。躺倒男很快又躺下來了,但是由於我占據了另一角,他的兩腳只能伸到了走道上,後來他的老婆帶著睡著的女兒過來,把女兒交給他,女兒躺在他的身上使得他頗感吃力,於是起身抱著女兒走了。然後上來了一對夫妻,女的占據了那個角落,把東西放下,又是放下個折疊椅坐下了。
晚上停了幾站,似乎無座的人越來越多,我耳中插了MP3,盤腿坐在那裡。有個站下去的人挺多,無座的人都走到座位那裡去了,我也到座位那裡去瞧了瞧,但是想到萬一有人上來又要被趕走還不如堅守我那塊寶地呢。(曾經想過鑽到座位底下去,但是經過觀察現在的座位比以前的窄了不少,遂放棄了)回到那個地方,躺倒男正在我那塊寶地上鋪報紙呢,趕緊一屁股坐下,他見躺不下了只能坐下。後來那些找座位的人也陸續回來了,躺倒男終於忍不住又躺下了,我伸直了兩腿,左腿緊貼著一位大嫂的胖腿,右腿緊靠躺倒男的臉和右胳膊,對面還站著兩個人,躺倒男把走道完全堵住了,列車員說他這樣躺著小心被接開水的人燙著,他也滿不在意了,於是旁邊的人就取笑他死豬不怕開水燙以及不花錢的臥鋪。我聽著MP3,期間也打了幾個盹,天終於又亮了,MP3也被我消耗完了電,但人還是覺得昏昏沉沉的,於是就繼續閉目養神,坐得久了屁股也覺得痛。想到我那條盲流褲下意識地摸摸右屁股,媽呀,又是一道口子呀。早上廁所開始熱鬧,一直有人等著上廁所,裡面的人大多好久不出來,好似在裡面洗澡似地。
早餐又是吃的干糧,等到近九點,和同伴走到了15車廂的臥鋪,那對母子應朋友之邀提前要在徐州下了,和他們換了車票,還特地讓同伴幫我拍了那張無座車票。他們下車後在臥鋪上先補了褲子,後躺下睡了半個小時,總算不再昏沉了。午飯把帶著的方便面吃了,這時廣播裡通知有少量臥鋪票。飯後又睡了一覺,無所事事地看看外面不是風景的風景,下午五點多到上海站,據說這列車晚上九點又要往回走了,那個就是兩夜一天了,不由慶幸來的那班是兩天一夜。
由於八卡、九卡的路不通,這次的行程有繞道,在此把原先的路程安排列出供後來者參考:
海拉爾-金帳汗-恩和(住宿)-室韋-月牙泡-太平村-老鷹嘴-臨江(住宿)-水漠-九卡-八卡-七卡-五卡-黑山頭(騎馬住宿)-呼倫湖-滿洲裡(住宿)-新巴爾虎右旗-甘珠爾廟-新巴爾虎左旗-五裡泉-伊爾施(住宿)-阿爾山景區-伊爾施(住宿)-海拉爾
此外,臨江附近有個莫爾道嘎國家森林公園,是我國面積最大的森林公園,個人認為還是值得去一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