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在貴州(一)龍鳳鬥西江
去一個地方需要理由嗎?需要嗎?不需要嗎?
黔東南排上日程還是前兩天——遵守給異鄉人的承諾,或許也想過個民族點的生日,抑或是期待異樣的除夕,命運興許還在暗示什麼……總之,一切的起因和結果都得向異鄉人一鞠躬!
30號。陰轉多雲。凱裡。
Fox率先拎出賴床的我,睡眼惺忪間,聽說他能把舞陽河的門票從80砍到30,直驚為神人。從此,fox一打響指:走!dalacinc必定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事實證明黔東南一線他為我省出了一張火車票。逛罷只有我們兩人的凱裡博物館,經歷了每次不走斑馬線橫穿馬路差點被罰款五塊的尷尬,我們就坐到去西江的車上。百無聊賴,酸意難扼,小聲地對fox說:今天我生日!沒反應。咬咬嘴唇搖了搖眼藥水悲鳴:老天,有沒有搞錯,送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來啊,喂他一點催情藥吧!天不絕人,說時遲那時快,“撲通”——天上掉下一個帥帥的rancher,放眼天下,能真心大笑的七十年代人真是太少了!所以沉重。rancher毫不吝嗇地以每三分鐘一次的頻率展現他暢快迷人的笑!
三驢會合就此殺向西江!
西江千戶苗寨,倚山臨水,蔚為壯觀。投宿的苗家干淨溫暖,廳堂還有一美人靠,上可覽西江明月星鬥,下可賞小橋流水吊角樓,美得我們趕快發短信誘惑凱裡的異鄉人、榕江的口水等驢。也因此得知凱裡已經收編了包括直奔主題、榮哥在內共8頭驢子,榕江收編13 頭,有可能在除夕龍虎鬥西江。rancher趕緊去搬桌子,問何故?原來他准備在西江口擺一簽到台,但凡路過驢子均需蓋一蹄印,fox更是敬業地拿出無數手機鏈當宣傳禮品,本人,不如客串迎賓員?!苗人重視苗年,不免有些冷清,但群驢狂湧進寨,嘿嘿,這個年有得瞧!
三碗不過崗。卻不是酒而是飯。身體不是豬肉,不需要每天過秤,不是棺材,不需要用皮尺量,有沒有窈窕的曲線絲毫不影響愛與被愛的權利。所以我從不控制對美食的向往,愛極了苗家的豆腐和白菜,不顧淑女形像埋頭猛吃度過了自己的生日。第二天,fox告知,在我吃完兩盤豆腐三籃白菜血液往胃湧的白痴狀態時心滿意足地答應了苗家老人每餐必吃三碗飯的要求。原來,苗家好客,除了酒,糯米飯也是款待貴客的,我猛吃豆腐的行為讓老人極為生氣,直嚷嚷:我們家沒飯?我們家沒飯!情急之下許了諾,每餐三碗飯的指標至今仍讓我花容失色。
中午,凱裡的一幫人趕來了,fox,rancher和我到村口迎接,遠遠就見一堆裝備齊全的帥哥靚女晃得我眼花,幾分鐘後在回去的小路上還沒醒過神兒來。 rancher湊進耳邊:幫你看過了,有兩個GG賣像佬好的。fox本性難移地回味:美女美女啊!頓了頓看著我壞笑:好的東西要引進來嘛,當然,肥水也不能流外人田。
我們住的苗家在寨子裡還有些地位,是醫道世家,侄子是村長。老人不怒而威,凜然正氣起先有些怕怕,熟了才敢胡鬧。兩天下來習慣了一個電話:我們回來啦。然後就有熱乎乎的火鍋等著的幸福生活 。
苗家的年飯時間是中午,始料不及的是會那樣的隆重,女人全部到小屋裡,我們三個被安排到全是長輩的那一桌,受驚 !老人首先給我盛滿一海碗糯米飯,再次受驚!一桌老人齊齊捧酒來敬,狂驚!黃黃的米酒35度左右,閉上眼極其豪氣甚至近乎悲壯地仰首四碗下肚,滴酒不沾的我只覺得一股灼氣從上到下沉到胃裡,然後忽悠一聲彈回,由下到上直衝腦門,眼前的rancher和fox 就開始晃晃神了。迷迷糊糊中知道FOX 代飲了好幾碗,原形畢露,rancher也被灌得斯文掃地。而我也終於明白愛是醉後跌倒的微笑,烘烘鬧鬧的聲音漸漸遠去,我在雲中漫步,大概女人最苦惱的事是找不到合適的場合大醉一場。男人最大的苦惱不是沒有酒喝,而是酒醉了以後必須還得醒。而我在合適的場合暢快的醉了。一覺醒來已到黃昏,床前站著榮哥他們。
據說,榮哥和直奔主題等站在寨子的小橋上打遍我們仨的手機都無人接聽,忽然在一吊角樓閣裡伸出一支玉手向他們召喚。循著這酒旗就找來了,這個酒醉而不忘職業道德的人就是dalacinc。
睡個回籠覺再醒已接近午夜,跌跌撞撞趕到異鄉人他們那裡,正是歌聲四起酒興正濃的時候。頓時魂飛魄散不敢接招。酒不飲歌不停,坐在身邊的SG都有個很牛的名號:自由主義,直奔主題,光輝歲月。而那個替dalacinc喝完滿滿一碗酒的SG就是直奔主題,豪氣衝天一路狂呼大風者——很快就被抬進屋了:)榮哥扮苗家子弟以為能逃一劫,結果腹背受制中途就不見蹤影,惹得杭州美女打著手電在廁所內外掃描;自由主義更是凄厲地叫:榮哥!榮哥!除夕夜最出彩的當屬fox,簡直就像個點唱機,氣勢如虹傾倒眾佳麗,論酒論歌都蓋過苗家老少姐們,原來狐狸尾巴也會開屏啊!
守夜。老人靜靜地等著我們回來。乖乖地在火爐邊坐下來。想起臨行前母親哀怨的雙眼有些歉疚,手機也打不出去,這是第六個年頭沒在家過春節了。母親的擔憂源自翻看了驢壇黔東南游記,裡面的艱難險阻不負責任地誇大了N倍,可一路走來,事實遠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或許我們命賤。
屬於金牛座的rancher,工作在上海的浙江人,典型的美食主義者,是個懂得經營生活極有情調的男人,敏感並且善於捕捉細膩的感觸,此時他熟練地泡了紅茶,動作溫柔內斂,那些模糊蒼白的風花雪月隨著火爐邊這個男人娓娓道來,迷你的眼,亂你的心,把塵封已久的往事重新梳理,來世我願意化作水,然後再變成你的杯中茶!
今夜無眠!
清晨,我們撤離,身後的苗家寨,霧色蒼茫中籠罩著渴望的模糊邊界!
羊年,且看我騰空轉身飛腿,踢出一個美麗新世界!
咳咳咳咳咳,淑女,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