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阜陽出發,下午就到了泰安,先去的岱廟——這先按下不表。出來就去吃青島大餅,買上山的東西。晚上8點,正式登山。









晚上登山會比白天登山快一點。為什麼呢?因為白天登山會看沿途景致,停下拍照;山高路險,不由得不尖叫一下;沿途石刻,雖然不一定都認識,也可以停下來附庸下風雅,而晚上雖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然而借助手電筒只能照見前方一點的路徑,只有專心行路。
登泰山起點是紅門,那天是陰歷六月十四(陽歷7月25日),月亮雖然沒有完全圓滿,但月光普照,卻也十分寧謐安詳,只是常有高樹遮擋,留下黑魆魆的陰影。路邊每隔200~300米就有的小攤,則是指路的明燈,即使不買東西,也可以坐在馬扎上休息——夜間山上潮氣很重,石頭台階上無法坐下休息,就這樣慢慢上山。登山的人並不少,我休息的時候已經過去不少。然後我在後面追趕,一路走到中天門。
這時將近11點,速度已經算很快了。碰到一個下山的人,說很快就可以到山頂,只是囑咐要小心。就在中天門休息了好久。這時天氣倒不冷,海拔並不高,況且是7月份的天氣。
再下來休息的時候看到了一塊“泰山十八盤”的牌子,知道到十八盤了。之前的路只能說是在爬樓梯,沒有一點挑戰性,這裡開始有點難度了。試想,如果很輕易的就登上山頂,那和站在一座1500米的樓上看風景又有什麼區別呢?孟子曰:“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強調的還是“登”。現在雖然很少人提“征服了某某高山”的說法,但不滿足於“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登山總是好的。此時霧氣頗大,手電筒只能照到前方2~3米的距離,又被霧氣分散的很弱了。能夠聽到山澗裡潺潺的水聲,但看不到其所在。走到走不動時抬頭看看上方的路發現看不到頭!心裡想這樣爬山才有所值。然而腳下濕滑,似乎一腳踩空就會葬身於此(此話不假,不過怎麼會有人在此不小心翼翼呢?所以出現的事故還是很少的),就這樣提心吊膽的爬,腳軟了就停下休息一下,又不敢逗留太久。就這樣爬到了南天門——當時不過凌晨2點鐘。
租了件軍大衣坐下來,大衣雖然便宜,卻甚為潮濕。有帳篷可以租借,只是就快要天明,沒有什麼必要了。話說泰山上信號就是好啊(天明了才看到不遠處就是一個信號塔)!這樣一直等到4點,想到既然快日出了不如先搶一個好點的位置。就帶好東西向日觀峰進發。這時月亮已過中天,照的路上很亮,天街那裡還不明顯,去日觀峰的路上則是感到人恍若在仙境(也有可能是那時我太困出現了幻覺)。我深知最高點未必是最佳觀測點,於是就沒有爬得很高,而是用指南針確定了一個向東的避風的懸崖邊上。把大衣鋪在地上睡覺——實在是太爽了,我保持這個姿勢足足有3個小時,一直等到太陽出來很久,身上都熱了才起身。
這裡看日出的人並不多(大部分都去了玉皇頂,那是最高點),大家都無比希望地看著東方。可是雲海(就是霧)還是來了,起初只是一點,人們沒有察覺,到了只能聽到玉皇頂的人聲,卻看不到人影的時候霧已經很大了,甚至於剛剛還可以看到遠處一點光亮,現在是什麼都看不到了。風倒不大,但我卻希望能有大風把霧吹走。間歇可以看到一點光線,卻始終看不到初生的太陽,委實讓人泄氣。正如林紓所言:“祖徠之東有赤光蕩漾,久之,乃雲陣奔湊,結為濃黑,而上界平明矣。眾太息,恨不見日。”又看到閃光燈閃成一片,“謀殺無數菲林”,因為有人說打開閃光燈就可以拍到太陽——哥甚至於不屑於反駁。見到拿著單反到處瞎拍的人,哥真的很心痛。
然後就到玉皇頂上看5元人民幣後面的那個“五岳獨尊”了。人不算太多——我排了半個小時的隊也沒有排到,只好放棄,只拍了幾張照片,還了大衣,下山去了。山上環境就如姚鼐所寫:“山多石,少土;石蒼黑色,多平方,少圜。少雜樹,多松,生石罅,皆平頂。”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其實是在山路不好的地方才成立。像泰山這樣山路修的像台階一樣的地方,下山自然比上山要容易的多。一路游山玩水。走了不少水平的路,不然還會更快就下山的。雲海時大時小,大時看不到前方三五米的路,小時也看不到南天門。倒是看到了夜間看不到的石刻,不過有些比今人的“**到此一游”更為惡劣。
白天才看清夜間的路是如此平坦,又如此高不可攀。看看夜間爬的泰山十八盤,倒有點心悸。站在山頂鳥瞰,卻也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只是那是還是上午,沒有“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一路山泉潺潺,不過卻不敢卻接些水喝,畢竟這只是第一站,還有很好長時間的路要走。休息時看到一只蝴蝶,會不會是莊周夢到的那一只呢?太陽倒不毒辣,但這樣燥熱的天氣肯定是不適合爬山的——這更加印證我夜登泰山的正確性。雖說北方的山是夏天才顯蔥郁,但泰山明顯缺少綠蔭的遮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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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就到火車站買票到濟南了。只是只有下午5點到濟南的動車,沒有更早的了。順便買了一張第二天晚上8點到南京的車票——濟南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游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