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利馬城黃四娘家黃四娘何許人也?大家都記得杜甫的“黃四娘家花滿溪,千朵萬朵壓枝低。”它原本在成都杜甫草堂旁,當年那裡還是鄉村,此詩形容了成都平原美麗的春天。當那山坡上,小溪邊,村舍旁先是白色的李花,爾後是粉色的桃花,間著一些蔥綠的菜園,茂盛的竹林,春光下如醉,你邁不動步子;雨後又像夢,你的心空靈靈的。
書歸正傳,我說的黃四娘卻是南美洲,秘魯國,利馬城,我的房東家。我在旅館過了一周昏天黑地的生活,因為倒時差,這裡與北京時差13個小時,早上3:00就會醒來,中午12點午飯一過,立馬磕睡,頭也疼得要命。一周後才感覺有點精神,我的上司何塞(Jose),這天問我,還習慣嗎?我說了一通天氣很好,同事人也很熱心,但是我不喜歡住旅館,我可否租一個當地人的房子。其實這兒讓我失望的是你會看到首都還這麼落後,公共設施比較差。天氣當然好,才離開北京零下20度最冷的,南半球卻是炎熱的夏季。
當天下午,何塞就告訴我,可以搬家到在Miraflores的一戶人家。他告訴我單位另一荷蘭來的小伙子也住在那裡,他會接我去。
我非常興奮可以不住在旅館了,因為我想自己作一頓飯,我已經十多天差不多都半餓著。
路上荷蘭小伙子約普給我介紹,這個區是利馬最好的區,Miraflores是看花的意思,這裡一年四季都鮮花盛開,主要住的是這個國家的富人。這裡貧富懸殊很大。確實一入這個區發現房子非常漂亮,三層獨立的小棟,有漂亮的花園和色彩絢麗的花,一叢叢在牆角,陽台,車庫裡也停著好車。
一個在城區很罕見的很大的花園旁就是我的房東家,一見那壓在牆邊的美麗的紫色,橙色,紅色的花,讓我想起杜甫的鄰居,黃四娘家。
走進房子,見好幾個人在起居室聊天,大家立刻迎上來,約普先介紹我,開始逐個介紹他們,第一個是個一米九以上的壯小伙,光頭,德國來的,我只在德國足球隊裡看過這號人物,可那是在電視上。抬頭看著這麼個龐然大物,有點暈,他卻俯下頭來,在我右臉上kiss了一下,這下我徹底瞢了。接下來每個人都kiss我的臉頰。雖然以前也知道有這些禮節,但第一次領教確實讓我呆若木雞。之後我明白工作關系時,一般只握手,可朋友見面卻要Kiss的(男人之間較少),擁抱,然後互相在臉頰kiss一下,並發出聲響。至今我雖然適應,卻總不利索。中國人之間的親呢的動作很少,對身體接觸很敏感,更不用說第一次見面的異性。這個德國佬胡茬留在臉上的感覺久久沒有散去。
黃四娘家像小聯合國,住著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多半是來旅行的歐洲年輕人。有一天我問德國女孩蘇妮,你為什麼不到中國去旅行一次呢?你不應該錯過這個有著古老文明的非常友善的,正在迅速發展強大的國家。蘇妮說我很想去旅行,但我不懂中文,你知道,如果旅行卻不能和當地人交流,你就不能真正理解他們的生活,風俗,情感和文化,而中文是那麼難懂。她說後,我陷入沉思,旅行不只是看那裡天空和景色,還有那兒的人們。突然明白三毛的游記那麼吸引我,就是她的德語,西班牙語,英語那麼好,沒有語言障礙,她的旅行融入了很多和旅途中遇見的人的交往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