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00左右,我們一行7人懷著復雜的心情,乘車從延吉出發至琿春(車程120公裡/1小時40分)長嶺子口岸(車程14公裡/20分鐘),抵口岸辦理出境手續,大約2小時後通關。同隊列中有不少中、俄的倒爺倒姐,大包小包仿似螞蟻搬家,耽擱了不少時間。走出關檢大廳,望著國旗和界碑,崇敬之情由然而升----從母親的懷抱走出,去遠離她的海參崴體驗割離的心痛。

中俄國界
車子越過國境線駛入俄羅斯後,兩旁已經茂密的莊稼也同時變換為草叢灌木,遙遙的沒有了人煙,偶爾只能看到一兩處俄軍的嘹望小木樓。四野寂靜得如同沒有了生命,車上人的心情莫可名狀,只在凝神透過窗外的景色,似乎想把時光拉回到一百多年以前。

荒蕪的草地
途經克拉斯基諾鎮前,需過俄方邊檢站,司機早有准備,拿出一條香煙和一把糖塊,下車給了高大威猛的一位邊檢人員並嘰裡咕嚕幾句後,三位俄軍例行公事般上車清點一下人數在車單上簽字放行。本以為該正式上路了,誰知還沒走幾步,石子路上突兀一根鋼鐵攔杆,從側面小房子裡走出三位人高馬大的女軍人,邊向司機微笑邊列隊在欄杆中央。司機熟練地從車輛儀表盤上拿過一個裝有奶糖的塑料袋,邊打招呼邊下車,用俄語估計是開了幾句玩笑後,女軍人也未上車,只是用手扶著鐵欄杆轉動90度(奇怪,那麼長的鐵杆她們不用起落式而是用旋轉式關閉路口),把車放行後隨即復位關卡,同時導引我們進到俄方一座很破的邊檢大廳例行檢查。這次比在我國的邊檢還要嚴格,每個人身上的東西全都拿出放在一小盤內,包裡所帶物品全部拿出過檢,一輛車足足有一個小時,然後才正式上路。漸漸地路旁有了樹林和少量的木屋,總算到了老毛子(東北人對俄羅斯人的稱謂)生活的地界了?

邊檢女兵
約摸行進了有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到達了斯拉夫揚卡鎮。這是一個距中國很近的邊陲小鎮,算是對中國全方位開放的一個憩腳好場所。下車後大家都急著找廁所,但腦人的是那麼大一個停車場內只有一個差不多跟我們農村一樣的小廁所,沒辦法只好讓給女同志,我們都四處找僻靜處自行解決。我剛方便完一回頭面前橫立了兩個俄羅斯年輕人,我心想“完了,國內隨地大小便是要受完全想不到的懲罰的,這下在老毛子這裡不會引起外交糾紛吧?”在我怔怔地等待“懲罰”時,對方伸出兩個手指在嘴上一比劃,立刻我明白了:因為我嘴上叼著一支香煙。我順手從口袋裡掏出剛開封的香煙遞過去,並欲立刻轉身逃離是非之地時,那個小伙子笑著點點頭,只抽出兩支又退還給我,尷尬中說不出是我在感謝他倆還是他倆在感謝我?

斯拉夫揚卡小店
車站內,我們發現有幾隊中國過來的旅客跟著導游,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死拽著導游不放。車門口整齊排列著不少等待拉活的俄羅斯司機。這是個並不大的車站,院子裡一共也就有十幾台車的樣子。大家解決了自己的問題都歸隊後,導游告訴我們先在這裡吃飯,然後步行十幾分鐘到海邊乘快艇到海參崴。於是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怎麼也看不出哪兒有飯店,旁邊只有幾處像是我們過去農村供銷社模樣的房子。進到裡邊去,物品讓我大吃一驚,幾乎全是食品,當間放一很大的圓桌,不大的櫃台上擺有罐頭、火腿、熟制海產品、面包等。吃什麼怎麼吃,我一概不知,因怕丟醜就裝模作樣跟著大伙隨便點了幾樣,最後還煞有其事地要了一塊黑面包(國內流行全麥的嘛),站立在圓桌周圍,打了一杯啤酒開吃,誰知不吃還好,面包剛進口就感覺一股發餿的味道充斥口腔,怎麼也咽不下去,只好放置一邊吃其它東西,偷眼一看,其他人和我都差不多,把眉頭皺得鐵緊使勁吞咽著的確不好下咽的東西。還好,胖微微的服務員又給我們端來一大盤蔬菜:西紅柿、洋蔥、黃瓜、生菜等,但都是生的,我們點點頭,就那麼嚼吧,好在比黑面包要感覺好些。這就是我們在俄羅斯的第一頓午餐?

小超市
從飯店出來,我又走進旁邊一個超市。超市給我留下的深刻印像就是有冷氣開放,在這個悶熱的季節,有塊涼爽的地方,是再舒服不過了。我沒有細看這裡的陳設,但是看得出,這裡都是普通居民,他們各自有序的忙活著,靜悄悄的?

簡易咖啡店
超市門口,有不少俄羅斯人在冰櫃前買冰淇淋、打啤酒,但都是直接站著就吃就喝了,有的帶走了。我沒注意賣冰淇淋女人是婦人還是姑娘,因為我眼拙,實在看不出俄羅斯女性的年齡。她在一個諾大的旱傘下幸福的忙碌著。透過整潔冰櫃的玻璃拉板,看到好多種顏色和口味的冰淇淋分兩排擺放著。來不及猶豫,我們用半生不熟的俄語夾雜著手勢,要了幾份大吃起來。俄羅斯的冰淇淋,口感細膩,巧克力純正,奶味濃郁,要比中國的好吃?

小鎮裡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