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大涼山

作者: e21325418

導讀3月28日,和情緒低落的莉莉相約,游走瀘沽湖。 選定這條線路,是聽從一位攝友的建議,說是川西的景色在這個季節裡大都比較蕭瑟,瀘沽湖卻不同,一年四季都有顏色,是自然和人文景觀結合得相當融洽的地方,不妨一去。28日晚,和莉莉在成都火車北站彙合,登上了去西昌的列車。 在黑暗中忍受整夜的顛沛,晨6點,抵達西昌。 西昌的黎明,月色是很美的。藍瑩瑩的天� ...

3月28日,和情緒低落的莉莉相約,游走瀘沽湖。

選定這條線路,是聽從一位攝友的建議,說是川西的景色在這個季節裡大都比較蕭瑟,瀘沽湖卻不同,一年四季都有顏色,是自然和人文景觀結合得相當融洽的地方,不妨一去。28日晚,和莉莉在成都火車北站彙合,登上了去西昌的列車。

在黑暗中忍受整夜的顛沛,晨6點,抵達西昌。

西昌的黎明,月色是很美的。藍瑩瑩的天幕上,一輪圓月明眸皓齒,溫柔的清輝矜持地傾瀉,人間萬物,無論美醜貴賤,無不沐浴在她仁愛的光芒裡。

西昌的黎明,氣溫是很低的。盡管我們格外的增添了御寒之物,可那瑟瑟寒氣就是一柄柄刺骨的劍,令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置身於索索發抖中。

西昌的黎明,城市是喧囂的。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如同一尾尾罐裝到此等待放生的游魚,一旦著陸這片土地,便脫逃似的匆匆彙入城市的大街小巷,毫不客氣的驚擾著城市的寧靜。

稍著停留,便上了旅游大巴。我們的目的是瀘沽湖,西昌只能存在於我的遙遙一瞥中,沒足夠的時間,讓我去領略這座高原邊城的別樣風情,留些遺憾下一回吧。



出了西昌不久,大巴陷入重山包圍,在山的腹部或腳下逶迤迂回。迷離中聽旅友說大涼山,我頓時來了精神,想看看常聽父輩說起當年文革武鬥時,母親帶著剛出生的我差點喪命在此的大涼山 究竟是個什麼樣兒。

即便是我已中年,大涼山給我和當年留給父輩的印像沒什麼兩樣:父輩說窮,我說貧瘠。說窮,那必定有人為因素,不思進取的人們,你把他放在什麼樣的好地方他也會得過且過,不事創造和改變,一個窮字左右一生。貧瘠,相對而言,客觀因素居多,地理環境的險惡,是可以吞噬勤勞的一切努力的,哪怕是愚公移山似的壯舉在大自然眼裡也就是蚍蜉撼樹,不屑一顧。


人間四月天,在林徽因的筆下,是姹紫嫣紅的景。而這綿延得廣袤無垠的大涼山,荒蕪得卻很純粹。顆顆草兜枯萎地躺著,不知道來年它是否還有勇氣復活;稀稀疏疏的灌木一概有著遒勁的枯枝,毫無生氣地向上延伸,仿佛在向老天乞求著什麼。說是遒勁,其實應該是那種缺衣少食後呈現出的未老先衰吧,要不,生長多年的灌木為什麼總有矮矮的個?山體總是裸露的多,醬紫色的泥土顯得焦渴至極而且捉襟見肘,只能選擇性地覆蓋某些個部位;我不知道雅礱江算不算大涼山的命脈水系,如果算的話,這個有著淡綠色的清冽的河流就是維系大涼山生命的日夜流淌著的血液,細細的流水雖然勇往直前,竭盡所能地灌溉著流經的地域,可它總讓我擔心:這一灣單薄得如同絲線般的細流,一不小心扯斷了怎麼辦;生活在這裡的彝胞,精瘦得如同生長在懸崖上的樹們,只見風骨鮮見豐腴,醬紫色的土地賜予他們醬紫色的肌膚,淡定的眼神注目著浮躁的外界;那些散落在大山深處,雲起雲滅的地方,有他們低矮得在世界的眼裡可有可無的家,那是他們世世代代休養生息的地方。



抬頭向上,我極目長天,敬重之情油然而生:他們,同樣是地球的子民,面對窮山惡水,或許也有過猶疑,但最終坦然地埋下頭顱,收回望向遠方的目光,將根深深地扎下,扎進這方貧瘠得與繁華隔絕的世界。經年累月,如愚公一般,一寸又一寸地構建著夢想,這不,萬畝優質蘋果基地的建設,讓游人投之以驚訝的目光,那開滿一樹樹的乳白色的小花,分明是扯下大涼山的雲朵精心裁成。那成片成林的花椒樹果,讓遠方的游客忍不住發出“日啖花椒三百顆,不辭長作蜀南人”的喟嘆。那紅紅火火的三角梅,熱熱烈烈地奔放,只為給這色調單一的土地來點濃墨重彩。這些改變,不正是他們那虔誠的人生信仰,永恆地燃燒著醬紫色的希望,一步一步地,接近理想的天堂嗎?

我覺得上蒼是公平的。在物質匱乏的地方,他必然會賜予極其豐厚的精神財富用以平衡。涼山人堅韌,樂觀,滿足,充實,純淨,簡單,他們活在堅定的人生信仰和美好的希望中,遠離了現代文明帶給都市人諸多的精神疾病。這不正是我等旅行的意義之所在嗎?大涼山,你的幸福,駐在我的眼中,我突然心生羨慕。一絲從未有過的光芒,不知不覺中,照亮了我陰郁多時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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