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流行的非常時期,只好拿出去年的游記來回味,與其一人獨享,還不如拿出來,讓大家分享。五月是一個美麗的季節,尤其是有了七天的長假,自然離我們近了很多,如果你願意,盡可將身心置放其中,享受大自然的無私饋贈,於是百山祖成為了我們的首選。
一路的顛簸,這座曾經在腦海中浮想過無數次的原始森林終於就在眼前了,雖然山下已是一片夏天的景像,這裡卻依然涼風習習,不穿上毛衣不足以御寒。沒有噪音,沒有一天到晚跟著你的通訊工具,只有靈動的植物和清澈見底的泉水,仿佛在告訴你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桃園。
日出
住在原始森林的腹地,為的是與山上的一切靠得更近些,更為了能在次日早上順利地登上百山祖峰頂看日出。凌晨四點,我們拿著手電准備向山頂進發時,忽然間一陣噪雜聲打破了寂靜,只見三四十人從車上魚貫而下,原來是一群住在山腳的游客,於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大家組成登山小隊開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原始林中前進,腳邊是潺潺的流水,耳邊還有不知名的鳥在輕叫。漸漸地風聲大了,身邊的樹林變成了等身的灌木,天也開始蒙蒙亮了,關掉手電,已依稀能辨清前方的道路,直覺告訴我們山頂就在不遠處。
爬上頂峰已是氣喘吁吁,百山祖的峰碑在風雲交替的峰頂傲然屹立,興奮的登山者開始躁動不安地等待日出,很遺憾,太陽沒有如期地出現,在厚厚的雲層中,她已悄然升上了頭頂。風開始漫無目的地橫掃雲層,於是我們便有了飛的感覺,甚至忘卻了自己是何人,在何地,只覺得是天地間一個渺小的存在,一不小心就會被吹入山谷……
登上嘹望台是看日出不果後的事,雖然是座危樓,但一覽眾山小的欲望,還是誘使我們登了上去,頃刻間,見周圍的群山在飛速穿梭的雲層中時而清晰,時而朦朧,感覺腳下仿佛在移動,這時真想變成廣寒宮中的嫦娥,在風中飛舞長袖,讓塵世間的一切煩惱都隨風而散。無奈嘹望台下的召喚聲又把思緒拉回到凡間,只好悻悻下樓,那份飛似的感覺卻永遠留在了那裡。
從山頂往下走,回看來時路,藤蔓纏繞,霧氣氤氳,每一處都是絕妙的風景,泉水開始亦步亦趨緊跟而來,蹲下身去,柔柔的,清清的泉水便從手上極快地滑過,掬一捧來喝,甜甜的,陶醉其中,竟一時不願再前行半步,然而前方的美景又像是一種無聲的誘惑,誘使我們繼續前行……
六點半時分回到駐地,太陽已然高高地掛在了頭頂,捉迷藏似的觀日出游戲宣布告一段落,只是早上有點涼,眾人紛紛坐下曬起了太陽。
茶木淤
進入茶木淤有賴於友人的汽車,一路山風呼嘯而過,路間時有開得鮮紅的杜鵑探頭迎客,我們這些少見多怪的人頓時大呼小叫起來,直說從未見過如此鮮艷的杜鵑,開在城市邊山上的那些杜鵑大多開得淡淡的,粉粉的,像得了貧血一般有氣無力。而此地的杜鵑卻像竭盡一生的心血只為此時鮮艷,團團簇簇,讓人目不暇接。再前行,水草豐茂,落英繽紛,一條山泉在白白的石頭上流過,其間還會看到些不知是大鯢還是別的什麼魚的幼體在水中游動,這些都是那麼唾手可得,只要一伸手,它便在你的掌心,此時你才會感覺自然是那麼可親,你和水中的魚都是她所關注的生命,純淨的風拂面而過……
茶木淤在路的盡頭,一片濕地,一個林業保護站,和諧地容入在原始森林中,天色漸暗,霧氣從四周升騰起來,一群年輕人支開了帳篷決定今晚就在這裡過夜。而我們按計劃決定離開。
第二天,因為昨天未盡的美景,鬼使神差我們又開始向茶木淤進發,短短的幾十分鐘車程,走起路來卻像萬裡長征,抄小道,急行軍始終都沒有走到頭一天到達的地方,只好無功而返,說無功卻領略了在急馳的車上無法欣賞的美景,而此時那群露營的年輕人一路說笑著從對面走過,朝霞一般,心滿意足。
廊橋
應該說,到了慶元看到的第一道風景便是廊橋,身披斑駁的紅色,默默地佇立在通往百山祖的路旁,好像從未停歇過對遠處的眺望,那種神情絕對不是美國小說《廊橋遺夢》所能描寫的,那是幾千歷史造就的平和與安寧,波瀾不驚,卻又不由得不讓人肅然起敬。那細小的鵝卵石鋪就的橋面和足以抵擋狂風暴雨的廊檐讓我們對古人的匠心獨運佩服得五體投地。據說這樣的橋在龍泉和慶元有好幾座,散落在山山水水間,相互點綴著,別有一番景致。這一座名為蘭溪橋的,因為和香菇鼻祖吳山公的祠堂連在了一起,更為引人注目些,橋的盡頭是一棟古舊的祠堂,名曰西洋殿。走進祠堂,兩個大戲台子赫然映入眼簾,幾百年前人間悲喜仿佛又在耳旁響起,甩水袖,吊嗓門……而此刻這一切都是靜靜的,在後人的眼裡,是歷史,是故事,是一朵朵香菇背後所隱藏的紀念。
祠堂外的水,清得可人,大家紛紛跑下台階,洗一把臉,惡作劇的還在同伴身旁丟下一塊大石頭,濺起的水花打破了這裡的寧靜,陽光下廊橋依然執著地眺望著,悠遠而深沉,一群不太深沉的人卻嬉皮笑臉的在她身旁留下了永久的合影。
三兩天時間如同隔世,真道是山上一天人間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