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駕粵西行（下）哈寶
我一直想等有一個好點的心情再來寫下篇，看來我已經無法在這四月天裡寫出什麼令自己滿意令別人不吐的東西了。
其實我知道，那天我們一行很多開心的事情可以記述，我的同事們希望我能很好地用文字堆砌出他們在綠色原野中的綠色心情，可是我的心情卻始終被如非典型肺炎一樣的陰影籠罩著，不知道它從哪兒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而起，更無藥可醫。我真的怕我的這種情緒在我寫下這篇游記之後會傳染給我的朋友，如非典一樣地，讓我不安和難過。
有鑒如是，我還是帶上口罩說話吧。
三、化不開的綠色記
組織活動是一個過程，多少帶著點快樂的過程。從決定自駕粵西行起，我們的心情就開始了一種冀盼，有人從網上搜集來粵西風光介紹，有人早早地准備了對講機；還給活動取了個俗氣的名字“快樂之旅”。為了讓活動能夠順利，組織者專門請來一位戶外愛好者，他喜歡別人叫他那個其實不怎麼好聽的名字“帽子”，我頓時想起非一郎在稻城遇見的那個不知姓名的家伙，非一郎送給他的名字正是“帽子”。
實際上自駕粵西行是在“帽子”的帶領下完成的，功過三七開呀，就是他帶著我們誤入雙龍洞，回來一看地圖，我們走了好多遠路。
（雙龍洞是一個由當地開發者圈起來的景點，收費奇貴，每人35元，汽車10元。其實就是兩座不大的山裡的兩個不大的山洞，一堆牽強附會得不得了的神仙故事令人作嘔地直往你耳朵裡鑽，不值一提。）
當7輛汽車一字排開的時候，我們在每車的後窗玻璃上貼上大大的“粵西快樂之旅自駕游”的號碼標識牌。那架勢甚是得意。
當汽車在廣深高速自由發揮的時候，大伙的心情跟著車裡的歌聲飛揚起來。對講機是帽子給安排的，他家的全部家當就只有4個。以後一定記著，自駕行務必要每車配一個才好玩。
“偉哥偉哥，我是猛男！”
對講機裡不斷傳來各種語調的呼喚聲，你想得到他們的心情是怎麼的放蕩不羈了。
車隊沿著西江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一直向前的時候，車裡的同事們個個伸長著脖子，看著美麗的西江兩岸青翠原野從眼前略過；對岸河邊，綠草如櫻，幾頭水牛正低頭吃草，隔著這岸的樹枝與流淌的江水看過去，牛們是那樣細小，細小得如山水畫中的蠅頭小楷，又像美女身上的幾粒紐扣，轉瞬即逝，讓人欲看不能了。。。
農民造就的盤龍峽遠不如車窗兩邊的綠色原野來得那麼自然和真實怡人。
一路上的綠色，和著一路上的說笑，在春天的微風中蕩漾出一路上的歡樂。
車行小道的時候，我們看著更多的粵西農村驚艷的景色，足以掃除掉盤龍戲鴨子的懊惱和誤入雙龍洞的晦氣。這已是自駕粵西行的最後一日了。
我們不得不老是停車，為的是能夠貪婪地感受那充滿春天氣息的空氣裡，從綠野散發出的青青甜甜的味道。盡管是陰天，整理好的田塊上，白色的天光映著青山的倒影，新插的禾苗在倒影和光亮中隨風搖弋，山風拂過，我聞得到那種久違了的特有的泥土的芳香，醉入心裡，令我不忍離去。。。
我放大著從鏡頭裡看小女孩插秧的神情，她是那麼專注和仔細，在泥水裡將秧苗一兜一兜地插進田地裡，帶著細小的泥水的聲響。那是一種賦有生命的耕種，擁有成長和收獲的企盼；那是我兒時的記憶和帶著夢幻的重回原處的想望。。。
成片的田野上，翠綠的禾苗從車窗邊匆匆略過，忙壞了又要開車又要拍照還要東張西望的我，再見到一道河灘時，車隊久久地停住不走了。
我的車就停在小河中間的一座石橋邊上，河對岸是一大片已經插上秧苗的田野，濃得化不開的那片綠喲，真想一頭扎進去攪動它的綠波，看它漾起怎樣的浪濤。。。還好，這時風正從遠處吹過來，如神靈抖動綠色的地毯，呈現滾動的波浪，帶著田野的清香拂我滿面。。。
綠色田野的盡頭是成片的黑瓦白牆的村莊，裊裊的炊煙在村莊的上空夢一般的飄散，仿佛能聽到犬吠。。。那時真想走過石橋，走過田野，走進村莊。
左面的河灘是從那片綠色田野中開到眼前的，在靠近公路時拐了一個大彎。展現著河灘寬闊的泥地和多姿的水道。
下午的天光照著淺水的河灘，褐色的河灘泥地在眼前鋪開，我們正舉著相機亂拍，一個老漢頭戴鬥笠，身穿蓑衣，挑著擔子，牽著一頭水牛要從河灘上穿過。他牽牛的繩索很長，水牛懶散地遠遠跟著。。。這畫面極其唯美，我們為此耗費了很多的膠片和內存，直拍到收工的農民穿過河灘，才發現我竟然沒有拍到一張他和水牛的近影，一時後悔不已。
粵西的農村裡，綠色的山，綠色的水，綠色的原野上，是平靜的鄉村，平靜的生活，平靜的世界。身處喧鬧之中久了，自駕在這樣一片綠野之中，呼吸著這化不開的綠意，我們倍感清新和愉悅。
四、吃喝玩樂煩躁記
先說吃喝。自駕旅游，吃喝當然是不可少的一種快樂。
第一天開車，一路逍遙地開到德慶縣城正好是午飯的時候，我們在縣城入口的一家裝修豪華的酒樓吃飯，酒樓內飾假山溪水滿有情趣，但飯菜並不貴，西江鮮骨魚、西江河蝦自然極為鮮美，當地一種黑黑的豆腐也蠻好吃，點菜時還看見有野生水魚，我們沒吃，想來可能是正宗野生吧，不吃也罷。
晚餐在盤龍峽山中酒店吃，其時天氣極為潮濕，酒店地上全是擦不干的水，我們點了好幾道山中野味（應該不是真野生的，要不沒那麼便宜）點了小魚干等等一大堆的菜，也是蠻美味的，感覺粵西的飯菜十分可口，以至於莊領隊喝得大醉不歸。
第二天被綠色所醉倒，竟然顧不得吃飯，中飯晚飯一起吃的場景當然如狼似虎。
再說玩樂。大家在一起，原本就很好玩的，一群人中有幾個如.TOM樣的人物出現，自然到處會有打鬧和搞笑。
盤龍戲鴨子後，如我等刁民只想罵人，把不滿撒滿一路，竟忘了自娛自樂。在停車坪裡等人的時候，只見.TOM、SOHU、莊領隊、小葉、小嚴、小楊等一干人驚叫著從溝裡衝了下來！
原來他們去玩了漂流。引出一堆笑料來，很有意思。
這個季節水流不充，所謂漂流就是每人交68大元後，工作人員從上游將水閘打開，一個小時後，渾濁的水注滿下游專用漂流溝渠裡，橘黃色的橡皮艇載著我的可愛的同事們，極其狼狽地隨著水流往下漂去。
聽著他們一路的叫聲、笑聲，我真為他們能有這樣的心情而高興。
我舉著新買的數碼不停地照著他們的笑臉之外，也照著他們上岸後滿身是水的狼狽。由於沒有漂流經驗，也因為太過興奮了可能，他們的衣服和用具沒有及時交給不漂的同事，而是用袋子簡裝一下抱在懷裡，以至於見到我們在岸上觀看時，一個個將包裹拋將上岸，可為時已晚，SUHU的手機進水了，小葉的鞋子泡了泥湯，要命的是他們還沒有帶換用的衣服，一個個如落湯的雞子那樣展現在我的鏡頭前。。。
.TOM把他的美艷的紅短褲借給SOHU之後，大肆宣揚出來，在晚餐的飯桌上把大家逗得前仰後合；穿著新買的拖鞋的小葉，在山中的小路上芊芊碎步也是另一種的體驗？
住山中的木屋，確有些鄉野的意趣。享受農民的生活真是好極了。
木屋並不很貴，160元一間，一棟木屋兩間房。因了是木制的，隔壁的一切響動都如同居一屋，帽子和他老婆住我隔壁，自然嚇我不敢住了，所以那晚我趕緊搬另屋和王二睡去，留著YAHOO那動地的鼾聲和帽子去抗擊吧。
飯後，夜幕降臨。
木屋掩映在茂密的樹林中，水車在山溪的衝擊下咿呀地轉動著，溪水嘩啦作響，在愈見濃重的夜色裡，散發出仿佛悠遠仿佛親臨的聲響；有人住著的木屋，燈光從樹枝間透出來，煞是溫馨，仿若夢境。
其時天上並沒有月光，但天色會有層灰白；屏聲聽去，不名的蟲子唧唧吱吱，令夜色更其清靜，再一次拿我到遙遠的過去的感覺實在是種難得的景遇，只可惜了樹叢中並沒有螢火蟲飛起。。。
黑黝黝的山在木屋的背後，映襯著山溪的潺潺，流動著遠古的回響。。。
鬧騰的木屋內，足見同事們的興致正高。
不想說煩躁其實。
在文前的一段裡，我埋下了伏筆，碼字到此，並未見有多少的對此次自駕粵西行的難受，我的煩躁，工作中的不快遭遇及其它混合物，純粹私人感受，碼在這裡，實在多余，那就不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