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納木措

作者: yangrq

導讀八點鐘了,當雄縣城還沒有睡醒,包括糧食局門口的一只大藏狗也對我們的進進出出毫不理睬。同小雷同宿一屋的何大姐昨天從納木措回來趕上了新降大雪,一路奇險無比並且無緣扎西島,看今天天氣不錯,竟放棄了去那曲而決定與我們一起再進納木措。當雄賓館的院裡住著白瑪一家,一輛八層新的藍豐田停在門口。去納木措的游人並不多,十點了,也沒有一輛進山的車,而 ...

八點鐘了,當雄縣城還沒有睡醒,包括糧食局門口的一只大藏狗也對我們的進進出出毫不理睬。同小雷同宿一屋的何大姐昨天從納木措回來趕上了新降大雪,一路奇險無比並且無緣扎西島,看今天天氣不錯,竟放棄了去那曲而決定與我們一起再進納木措。當雄賓館的院裡住著白瑪一家,一輛八層新的藍豐田停在門口。去納木措的游人並不多,十點了,也沒有一輛進山的車,而何大姐所說的500元車價更是無處去尋。藍豐田不時的誘惑著我們,講好了七百元的車價後,我們一行5人坐在白瑪家裡喝上了地道的噴香的酥油茶。

小凌對酥油茶的味道有獨特見解,這個問題我們在羊八井電廠生活區門口的藏族小飯店裡喝茶時又一次很認真的討論過。咣鐺認為白瑪家的茶味道最好,透著一種青草的香氣。而小凌恍然大悟似的說,對於這種香味他想了好久,現在終於可以較准確的表達一下,那就是牛的糞便的香味。我們驚訝之後隨即理解,牛吃草,糞便也是草,沒出大格。

坐上藍豐田,我們去尋找納木措。開車的是一個很年輕的藏族小伙,他告訴我們他叫“偉色”意思是陽光。果然,這一趟旅途我們幾乎都是在陽光和歡樂中進行的。

過了一個不主動尋找就看不見的收票處後,我們將當雄縣拋到了身後。一條河不知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只是越跳越大的水花讓我們知道上山的路陡峭起來了。偉色的藍豐田在幾乎不是路的路上顛來顛去的跑著,伴隨車上音響放出的歡快的藏族歌曲使我們的前進動感十足。

有雪了,只有西藏才有這麼白的雪,幾個人都在無情的浪費著膠卷而偉色對此深表不屑。誰讓他看慣了自然的顏色呢,我們這一群外鄉人不顧他帥氣的小臉上的不耐煩仍堅決的要求停一下車。後來事實證明偉色是對的,照片衝出來後沒什麼看頭,就是一片白。而那時美麗給人的震撼又怎麼能是相機可以記錄的呢。

藍豐田一伸脖子,我們驚呼起來“納木措,納木措”那溫柔的鑲在天邊的藍,那滿滿的盈在空中的藍,那靜靜的等在那裡的藍就是納木措了。我們到了山口,高高的瑪尼堆,五彩飛揚的經幡,風中永不停息的轉經桶。

山口海拔5000米以上,風呼呼的吹著,而奇怪的是並不覺得寒冷。我脫下羽絨服,迎著風只感到了他的溫柔。在白雪艷陽的交映下,我與風車帶著的轉經桶一起旋轉著,揮舞著手中的羽絨服和毛衣。

下山時,化過雪的路很難走,有一個急坡,偉色讓我們下車,他一個人慢慢的將車開過險路。那一刻,19歲的偉色讓我們看到了他那個民族與生俱來的勇敢和堅毅。

去納木措的草原是世界上最美的草原,同方圓幾千公裡一樣,這裡也被叫做“羌塘”。在海拔4700米的高原上,草還是綠的。河流沒有方向,沒有來源,無拘無束的流淌著。遠處披著白色輕紗的雪山在輕舞,拌著她的雲懶懶的游著。納木措在眼前等著我們,而草原沒有盡頭。我的聰明告訴我,可以扔掉前生在這裡放馬牧羊,而愚蠢對我說,這只是一個夢。遠遠的兩個藏族青年騎馬而來,這是我一生不曾見過的美麗畫面。

藍豐田不知憑著什麼在向扎西島前進,呼的衝過一條河,呼的又是一條河。

我的手已觸到了溫柔的湖水。月牙的湖彎淺淺的對我們笑。繞著扎西島走上一圈,讓我好好看看納木措。

風開始冷了,納木措輕盈的藍變得凝重,原處巍峨的雪山不知那一做就是念青唐古拉的主峰。看似只有兩堆大岩石的扎西島在貼近它之後變得龐大起來。我的心髒只能勉強承受平緩的行走和不時望向納木措而帶來的激動。在咣鐺動用了全部體力在岩石中跳上跳下尋看壁畫的同時,我把全部的深情都交給了聖湖。

烏雲從天邊湧來,而湖水任性似的越來越藍,藍得怕要擠出群山,凝成塊熒熒的大寶石。納木措在1小時之內由清雅俊秀的少年一下成長為偉岸深沉的青年。他凜然的冷冷的傲視著烏雲和風雪。他的美讓人不敢逼視。

我那顆由於高原而變得柔弱的心髒再不允許更大的激動,眼睛一次次從不真實的湖面移開又回來。在體力快用盡時我看到了扎西半島山口著名的瑪尼牆。翻過這百米長的瑪尼牆就回到了轉山的起點。

偉色開著藍豐田過來招呼我們快走,風雪要來了。藍豐田踏上了歸途,幾乎沒來得及再看它一眼,而我全部的驚喜全部的痴情都留在了這兒——納木措和他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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