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小河”是小河5號墓地,這個名字是瑞典探險家貝格給起的,一直沿用。去年春節參加烏市登協組織的一個探險活動,走到了小河。其實此前我對小河還很陌生,僅知道一則中國學者重新發現小河的消息。報道中有一句話給我印像特深,就是“彌補了中國學術界60多年來在這一研究領域巨大而沉重的遺憾”這句話,我還曾在其他文章中引用過。
從新疆回來後,三月份,貼了《小河戀曲》。其實關於小河還寫了許多,還很雜亂未及整理,就由於隊友在隔壁的山野貼了篇有關這次活動的游記,有人便攻伐為破壞文物保護法規,還聲言要把事情搞大。雖然新疆那邊說你寫吧,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思量再三,覺得還是不再發關於此行的文字為好,免得授人以柄,也免得有人再仿效。當然私心裡也不想給鐵男那些人帶來麻煩,我說過,那是些正人君子。
我突然很想把我關於小河的那些雜亂文字貼出來,既然都過了這麼久。整理就不必了吧。在沙漠裡無法使用紙筆,所有的過程和慨嘆都記錄在采訪機裡了。今夜,我想起小河了,和羅布荒漠中的那些日夜。拿出采訪機,裡邊氣喘吁吁的絮叨,使我感慨不已。
已經過去一年多的時間了。關於那次活動後來再沒什麼風波。而小河,也很久很久都沒看到它的什麼消息了——這很遂願。大半年前曾和鐵男通過一次電話,他說他們又在組織一次探險,這次是登山,問我想不想去,我說不去了,最近沒時間。
說心裡話很感謝鐵男,他給了我一次經歷,一個幾年中最使我震撼的體驗。事先我們通過幾封信,他的言語都很簡短。但是我去了,展開給我的卻是一幅眩目的畫面。回來後我看了若干本關於小河的書,歷史的感覺很深很深。荒漠的蒼涼,荒漠中彌漫的陽光,都因這歷史感而盤桓不去。
關注攀登珠峰的過程,是最近以來唯一能使我放下工作的事情。今天上午深圳的劉濤來電話,說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我說你等等,我在看直播。他說到了什麼地方了?我說第一組到了第二台階。他匆匆撂了電話。今天從上午九點,一直看到下午三點多,早上沒吃飯,中午時泡了點麥片。尼瑪得意極了,他還沒忘掉給他的西藏登山學校做一次廣告。於老板在鏡頭外嘀咕說:他還得戴耳機,我操!展開的五星紅旗,疾馳的雲霧,有時突然綻開深藍的高空。頂峰上的人一次次說扎西德勒。王勇峰急了,打斷李致新說:李主席少說一點,讓他們趕快下撤!而那時李小萌還在一次次呼叫阿旺給多一點周圍的鏡頭。8848.13的極致景色一再使我驚呆。
鐵男曾提到過王勇峰,大概是在年三十的年夜飯桌上。鐵男他們也是幫登山的,我見到的新疆那幫登山的裡面,有至少四個人上過七千多。梁群和陳駿池以前的記錄也不過如此呵。
經歷是讓人聯想的核兒吧?旅游的經歷多數是多麼乏味呵。而我們多麼缺少震撼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