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國游魂

作者: _bbcv014334569

導讀在中國的關外,有一座古城,或是古都,千百年來被風雨侵蝕,城牆上結滿了厚厚的青苔,乍一看去,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凝望著中國的北方,從古到今,幾個王朝在這裡興起,又從這裡衰落下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太多的文人墨客在這裡唏噓長嘆,但沒有留下只言片語,直至六十年前的現代,鐵蹄從這裡啟程,踏向這座古城的南方,給這個大國留下了子孫萬代的國 ...

在中國的關外,有一座古城,或是古都,千百年來被風雨侵蝕,城牆上結滿了厚厚的青苔,乍一看去,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凝望著中國的北方,從古到今,幾個王朝在這裡興起,又從這裡衰落下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太多的文人墨客在這裡唏噓長嘆,但沒有留下只言片語,直至六十年前的現代,鐵蹄從這裡啟程,踏向這座古城的南方,給這個大國留下了子孫萬代的國恥。說到這裡,大家都知道了,這個城市,就是沈陽。

我曾有幸在一個三年前的深夜途經這座古城,原本是到哈爾濱,所以便取道沈陽。當時曾想在這裡能夠尋找到一點點中國殘有的文化遺跡,車過鐵嶺時,霓虹燈和汽笛充斥著這個城市,給人一種身置上海,香港或是紐約某個角落的感覺。讓人體會不到這個古城的所在。媚俗和做作最終導致繁華中映襯著空虛,太平中透露著淡漠,於是我們趕快驅車逃離。

車行數十公裡,在長夜彌漫中似乎給人到了市郊的感覺,眼前暗了不少,但心中卻亮了許多。在迷迷蒙蒙中看到了一片巍峨的古建築群。司機就此停車,對我們說:到了沈陽故宮了,下來看看吧。到了沈陽不看故宮,怪可惜的。

史載,沈陽故宮建成於明崇禎元年(1636年),沈陽原是明朝遼東總兵李成梁的首府所在,萬歷十一年五月,建州衛指揮女真人努爾哈赤為報父仇舉兵反明,萬歷四十四年建立了後金王朝,其子皇太極在父親死後在沈陽修建了當時聞名天下的沈陽故宮,《清史稿》中是這樣記載這件事的:

“天聰十年,太宗仁皇帝築皇宮於奉天,時占地六十萬余畝,氣勢宏觀,錯落有致。堪稱絕倫,世之驚罕......後以宗廟置之。”

這個臥虎藏龍之地也確實該讓太多的人感嘆,從匈奴襲秦到金滅北宋,從土木之變到後金滅明。關外的憂患總讓老大自居的漢民族統治者憂患不已但始終在一聲聲地長嘆中走下神壇。明大學士溫體仁曾說:“胡虜將我漢民異化矣”。當清王朝贏得了這片土地的管理權之後,並沒有把漢民族異化,而是把漢民族同化了。滄海桑田,變幻莫測,昔日爭奪天下的冤家今日竟合為了一體,百川彙流總歸海,萬木聚之成為林。

在一片黑暗之中,我仍然站在這以片古建築之前,靜靜聆聽天籟中賜予我們的一切。那一刻,周圍一片寂靜,擬古詩是中國文人寫詩選材時的一種長久不衰的題材。此時的你我或許都能夠引用幾首擬古之作,但一切只言片語都會導致歷史對你的嘲笑和你對自己無知的自卑。古城,故宮讓你穿越了歷史的長河,應和著天上的明月,“江畔何年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照何人?”(張若虛《春江花月夜》),我們只能透過歷史的時空,來撫慰那些在歷史中有生命的個體,也許在一片靜謐之中,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歷史中的蕭條與無奈,歷史,地理,人文,在這一片縮小了的環境中,跨越了數百年的時空。你如何消受得了?

沒有歷史的地域,是蒼白的地域;沒有地域的歷史,是淡泊的歷史。唯有史地相和,虛實相生,方是人文文化的所在站在沈陽故宮之前,你將有一種徹底的忘我與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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