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風景

作者: wyw12

導讀遠離風景隴海線甘肅境內,過了白銀以東,是那種半丘陵地,淺黃色的土壤展露著缺乏營養的土質,這一帶的農房也是如此的淺薄顏色,屋舍就像自自然然長在那裡的一樣,再往東是更為貧瘠的定西地區,三年自然災害期間,曾發生過傳說中上古時期“易子而食”的悲劇,因此路途上眼力所及令心路疲憊,這裡的一切即便有些稱的上是景致的形跡,也無法讓我輕松。只能將一 ...

遠離風景隴海線甘肅境內,過了白銀以東,是那種半丘陵地,淺黃色的土壤展露著缺乏營養的土質,這一帶的農房也是如此的淺薄顏色,屋舍就像自自然然長在那裡的一樣,再往東是更為貧瘠的定西地區,三年自然災害期間,曾發生過傳說中上古時期“易子而食”的悲劇,因此路途上眼力所及令心路疲憊,這裡的一切即便有些稱的上是景致的形跡,也無法讓我輕松。只能將一些記憶的碎片拼接成一段若隱若現的DNA鏈,以期若干年後大腦裡仍存活一些有關這段蜿蜒苟且的記憶細胞。

鐵路路基下一片淺灘地壟壟相依,不時可見到低頭噬草的羊群簇擁著,從一處緩緩移向另一處,從西寧上的火車,本想著蘭州附近應該飄著漫天大雪,但卻只有陰沉著的雲幕籠罩著光禿禿的梁子,山腳下一衣帶狀排列著許多普通人家,遠遠的不時見到奔馳的轎車,成排的樹木很孤寂地向車後閃過,仿佛路上與我擦肩而過的行人,既熟悉又陌生,突然一列貨車呼嘯著與我們相向駛過,轟隆隆的緊迫感令眼睫毛也震的亂抖,也打破了我凝視窗外的閑情,關注的羊群也不見了,農舍細細的炊煙也散淡在迷離的視野中,又走了一處,田間泛起了綠意,白色的塑料大棚雲集護衛著冬日裡的綠苗,山卯上農家的小孩子們木然的站著翹望著我們這列火車,我們漸行漸遠,他們也變成了一排排的小豆號佇立在小丘上,看到他們恍若夢裡,我兒時是否也這般呆狀?鐵路沿著河的川道逶迤如蛇樣延伸著,偶兒有一懸在河面上的小橋,卻無人行走,做狀物寫生極好,又行一處,路人漸如蟻狀,粉色的頭巾加雜在騎自行車中間,星星點點的跳動著,漸漸竟看不到了,便不住地唏噓,卻又看到羊了,大群大群裹著倌兒移著,像清掃田野的雞毛撣子,這些曾若我的生命慢慢又散落在許多個小山丘後面了,像飄落一地的樹葉無聲無息,呈現在我面前的又是永無窮盡的生著野草的荒丘和垂垂而駐的枯木,無休止地在眼裡重復著。天還是陰霾,我渴望的雪花還未出現,人家已很難見到,偶兒凸現在原野上的一間小屋很讓人唏噓它的孤寂,怎麼能離群索居呢?是湯姆叔叔的小木屋嗎?一片土地上,一個農夫正和他的騾子費力地侍弄著,好像不容意做好的樣子,真為他著急,但他們兩個團團轉的影子也模糊起來,車廂裡鬥牛士的曲子正昂揚著,丘梁上忽地就閃現出一個人,姍姍而行,因裹著頭巾,便猜出是個婦人,衣著簡樸,來不及看青她的真面我和她就已獨獨的各自走開,生命頑強地騰挪在窮山惡水之間,再看對面上鋪那位,斜躺著松如一團肉泥,好像斜覷著,臉對著窗外,面如菜色,黯然的眼裡熬煎著時光。我把目光重新轉向極遠的所在---一脈山梁印在蒼郁的天宇,一棵骨瘦如材的消息樹似在微微晃著,記得一本小人書裡英雄王二小就是用這樣一株小樹報告了鬼子來掃蕩的消息,轉過了一道梁子,眼前一亮,竟來到了銀裝素裹的雪世界,只是稀疏了些,梁上的小路蜿蜒著雪的淡淡的白,屋舍裟裟,田野杳杳,耳畔傳來臨鋪那個胖女人香甜的鼾聲,我卻不和時宜的突發一個噴嚏,那廂呼嚕聲頓止,歉意油生,我是不是應該安靜地走開?昨天在西寧的東大街上聚過兩位老同學,現在雙眼木然地望著窗外,手執筆在紙上沙沙做響,記下的是平淡,心中流過的是滄海,人為何要蒼桑起來?熱力地期望著見面,但過後卻是困頓無聊,窗外的一切都埋沒在雪的下面,世界在風華雪絮中菁菁地淡泊,山卯上又見著人了,揮動著鐵鍬干活,女人們裹著農民紅和綠樣的頭巾也忙碌著,草垛堆在院子裡,石碾靜臥在旁,屋頂煙囪冒出淡蘭色的煙身像被凍住似的,人踵不見,也許屋裡的生命正熱烈著,屋外卻寂靜萬分,山坡上殘存有幾口窯洞,在一個風花雪夜裡,洞裡火堆旁圍坐著火熱的人兒。。。想像如詩意般閃現過腦海,幸福人人都嘗過,只是時間和地點不同吧!路邊的樹木高大起來,山腳下楚楚茅草害羞似的,遠遠的好像不願讓人見到,這邊梁上窯洞又多了起來,車廂顛簸的有些厲害,山形又離我們近了,有人說快進秦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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