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黃山已經過了一個星期,肌肉的酸疼已消失,一如登頂時的豪氣此刻已平緩。現在能擰的起來的只有雨霧中的幾個山頭,幾條小徑。說實話我是帶著偏見去黃山的。說是有廬山的飛瀑,雁蕩的奇峰,有徽商徽女的精明,卻也有宣紙石硯泛出的墨香。
飛瀑、奇峰、徽商、宣紙都有看到。但這些卻不是打動我的地方。
在黃山上感到一種很莫名的孤獨。也許是游人太少,也許是連著幾天的雨霧。走在稀有人跡的景點要道上,平常也許是人聲鼎沸。但此時,只有護山人很有節奏地來回掃著石階上的幾片落葉。遠處的山峰很難看見,偶爾有幾個懶洋洋的現出來立在舞帳之中。而在蓮花峰頂,盛開的菡萏哪裡去尋,僅幾尺之余的平台,便是與天最接近的地方。我被恐懼與孤獨感深深的攫住了心。“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黃山中唯一熱鬧的是黃山松。依然矯健地伸展著。還有那些鳥兒,像是給松樹唱著戀歌,忙個不停。
而黃山給我感動的還有那密密竹林中的青石板路。好像只是被我們意外發現竟無人相隨。聽得見樹葉在呼吸,聽得見溪水饒著山石在歡唱。黃山的雄奇險秀都有人贊過,卻獨被我們發現了她的幽深與平靜。像是一個剛出浴的少女,包著濕漉漉的頭巾,倚欄遠眺。
而出山門後,發現此道赫然標於地圖上。
黃山終究是黃山。也許她一會就要濃裝艷抹,如老上海月份牌上的美女,盼著人們多望她一眼,任著平底鞋高跟鞋踐踏在山間的經脈上。
幸哉,得睹風雨之中的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