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虛凌空,飛仙遨游》----記紐西蘭皇後城“高空彈跳”運動
在兩座高峻的峭壁之間,凌空飛架一橋。立於橋面,便將兩壁青翠、九曲湍流盡收眼底。縱身一躍,騰飛離橋,撲向百米之下碧波翻卷的激流,而在你的頭發觸到水面的一瞬,卻又輕盈飛起,重新投入藍天的懷抱!
你以為這是在夢中嗎?不,這是完全可以實現的夢想,就在遙遠而可及的南半球的紐西蘭小鎮“皇後城”畔,只要你參加著名的“高空彈跳”運動。
我第一次聽說這項運動還是在八十年代,中央電視台的新聞節目中播出一個新西蘭小伙子運用他家鄉皇後城的高橋彈跳方法,從法國巴黎的埃費爾鐵塔上飛身一躍,轟動全球。不久這一運動就已風糜世界,那時我就在想:什麼時候這個運動才能傳來中國,讓我們也試試那飛身一躍的感覺。不過最好的還是去到發源地,那兒的環境更浪漫,意義也更大。
12月我隨東莞國旅的團隊去紐西蘭旅游,竟真的可以來到那使我魂牽夢繞的高橋激流之上了。 我們在行程的第五天來到了皇後城。清晨,隨著車進入山區,我的心越來越激動。終於聽到飛濺澎湃的流水之聲了,在峽谷中也偶然可以瞥到一眼那洶湧的碧波,可那高橋卻還像一位嬌羞的少女,躲在群山之中不肯露面。開啊開啊,車的振動配合著我的心跳,好像是戰鼓在擂響,周圍的世界仿佛已將消失,我只等著它的出現!
啊!它在那裡了!纖長的紅色橋身飛架在高高的青山之巔,那是人間的鵲橋還是天上的彩虹?清晨柔柔飄下的小雨使得橋更紅、山更綠,空氣濕潤潤的,清新入肺腑,樹木林間微微繚繞著絲絲白霧,是不是夢中的世界?
車一停,我立刻脫下外套,摘掉身上所有的小零碎:手表呀,項鏈呀,發卡呀,統統不能戴,不過我專門把“東莞國旅”金光閃閃的團徽牢牢別在胸前,因為有攝像機拍攝高空彈跳的全過程,我要留下東莞的印跡,為我們東莞爭光。據導游小姐說到過此地的東莞游客,至今只有2個男子跳過,還沒有女孩踏上那高台呢!
奔到橋上,只見已有2個外國游客在做准備了。先跳的一個是個健壯的歐州小伙子,他一點也不畏懼,輕松地走到跳台的邊緣,然後回頭一笑,笑得那麼優雅、溫柔,接著有力的雙臂一伸,健美的身體躍起在空中,隨著眾人的喝采向著青山綠水飛撲而去,將到河面又被拉索扯起,剎時飄然飛回,然後再來一個漂亮的轉折復向水面衝去。那力度,那瀟灑,那健美,可稱是一種美的享受。
第二個是個東南亞女孩,像印尼人。她有些緊張,工作人員做好一切准備後讓她走去跳台,她卻又喘又笑又拍胸口,坐在那裡不肯動了。於是教練和她的朋友們一起做起她的思想工作,他們的英語說得很快,加上嘻笑,我一句也沒聽明白,不由得緊張起來,趕緊拉過導游小姐叮囑她等會要給我當翻譯,別讓我把注意事項三句聽懂二句,漏了最重要的,那可就大件事了。 那個女孩終於站了起來,在朋友們的鼓勵聲中慢慢移向高台的邊緣,我的手都不由跟著越握越緊,感到冰涼的手指刺著掌心,耳中聽到的也不知是她的心跳聲還是我自已的。
“五”、“四”、“三”、“二”、“一”!
倒數完畢了,可她還木頭一樣楞在那裡,大家不由都轟笑起來,導游小姐說:“沒什麼啦,這樣的情況每次都會遇到,有一個台灣客人數了五遍倒計時,他還是沒跳下去!” 女孩本來有些發白的臉羞紅了,她回頭對朋友說:“這一次我一定會跳。”於是她真的跳了,如輕靈的燕子飛翔在空中,間或發出一、二聲有如乳燕般嬌嫩的尖叫。我想這次的經歷對她絕對是終身難忘,在她的夢中也都會偶然浮現吧。
輪到我了!這時我的手卻忽然不再緊握,手指也不再冰涼,真奇怪啊,是什麼力量鼓勵了我?我想應該是美妙夢幻的魅力和終於要實現夢想的激動讓我的全身暖了起來。東莞一起來的導游阿球在旁邊開玩笑道:“是不是腿已開始發抖了?”我笑道:“去你的,再敢說我就扯你一起跳了!”他馬上裝出臉上變色的樣子雙手亂搖,圍在旁邊的游客一起大笑起來。 拴繩索等准備工作做完了,我慢慢來到台邊,教練讓我再向前移,要把腳尖踩到邊緣外面去,啊!我順著腳尖向下一望,那麼深、那麼遠啊!怎麼我剛才在橋欄邊向下望時一點也沒這種驚心的感覺呢?我真的要從這麼高跳下去嗎?在這瞬間我一陣慌亂,心中有一絲想打退堂鼓的猶豫。但想到千裡迢迢來到紐西蘭卻不實現夢想,回去又要後悔連連,這樣的感覺可不是好受的。於是,“跳!” 我下定了最後決心。
這時教練可能也看出了我的猶豫,他走到我身邊說:“你不要看腳下,要抬頭看著遠處。”我抬頭向遠處看去,只見美麗的景色恰如詩中所雲“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於是那種如臨仙境的感覺又回來了,一切的驚懼全在這美中化為烏有!
“五”、“四”、“三”、“二”、“一”!
倒計數完畢了,數得那麼快啊!我還覺得沒有醞釀好情緒呢,但不能再等了,可不能像剛才那個女孩一樣,太破壞完美意境了。我展開雙臂,向前躍出,感到自已向下飛撲,眼角邊瞥到周圍的一切都向後飛去,空氣承托著我,好像不許我下落,衣衫都發出嘩嘩的響聲。以為會落很久,但只一瞬,就已感到拉索開始使我減速了。 啊!水!我還沒反映過來,已扎入了水中,正在我擔心完全掉入水中時,已被輕輕拉起,重又飛回到藍天中。啊,真是恰到好處啊,水只沒到我的耳尖,再多一點就狼狽了,但如果不到水又不夠刺激,真是完美!完美!
飛起又落下三、四次,轉折的過程中我完全沒有感到害怕,而是體會到一種飛翔、飄蕩的美好,把自己完全交給大自然,毫不用力,飛起又落下,感覺真好啊!終於停住了,只是還不停地旋轉,周圍的一切都化為線條,我想看清在觀跳台上的團友們,想向他們揮手致意,但在這一片線條之中,我什麼也找不到,只能注意我自己了,這時我才發覺我的頭發因為濕水是如此零亂,於是開始整理頭發,後來有團友說:“啊,你在那時就開始整理頭發了,說明你還是挺清醒的,一點也沒嚇昏。”我道:“怎麼會嚇昏?如果我帶著粉盒,一定馬上開始均粉了!”說得大家都笑起來。
有團友賦詩一首贊曰: 凌空翱翔一沙鷗,躍向蔥籠探青幽。自古須眉多豪傑,可知巾幗亦風流。
是啊,女孩也不是個個都莆柳弱質,而且女孩比男人多了許多夢幻、許多浪漫啊! 皇後城,你將永遠銘刻在我的心中!我在這裡感受到的美不是其它地方能給予的,“浩浩乎如憑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不正是描寫的這種意境嗎?這一次我真的實現了夢中之所想:憑虛凌空,飛仙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