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游阿壩》---一番旅行的經歷2

作者: lbdg

導讀《背包游阿壩》---一番旅行的經歷 背包游阿壩之四:騎馬游牟尼溝 一般來說,騎馬游黃龍和牟尼溝都需三天。黃龍被譽為“人間瑤池”,極具誘惑力,而聽說牟尼溝還未被完全開發,游客少,更具原始特色。經過一番詢問和比較,我改變了去黃龍的計劃,選擇了後者。 (我如今特別怕聽到“開發”兩個字。美國在100多年前就開始建立以保護為目的的國立公園,黃石公園是第一 ...

《背包游阿壩》---一番旅行的經歷 背包游阿壩之四:騎馬游牟尼溝

一般來說,騎馬游黃龍和牟尼溝都需三天。黃龍被譽為“人間瑤池”,極具誘惑力,而聽說牟尼溝還未被完全開發,游客少,更具原始特色。經過一番詢問和比較,我改變了去黃龍的計劃,選擇了後者。 (我如今特別怕聽到“開發”兩個字。美國在100多年前就開始建立以保護為目的的國立公園,黃石公園是第一個,那裡限制游人,盡可能的保持原有的生態環境。我們中國的勞苦大眾也許是因為經歷太多的磨難和貧窮,改革的春風吹的大家忽然驚醒過來,一天都不能再忍了,恨不得一步就奔到“小康”,對祖先們留下的東西毫不吝惜,一發現有價值的東西便大肆“開發”,不留余地,只顧眼前利益,不計後果。好好的山上蓋一些不倫不類的亭子什麼的,或大量修建娛樂設施,召引一些不知是以何種手段先富起來的人們或有能耐不花自己錢的人來此消費,這些人當然是不可一世的,根本不會具備“保護環境”的文明意識,他們的到來只能是消耗和破壞。九寨溝的部分原始森林是保住了,但原本在此棲息繁衍的熊貓早已不見了蹤影,而且保護區之外的原始林還在減少。聽說到臥龍熊貓自然保護區也只能見到籠子裡的熊貓,見到真正自然界的熊貓肯定比蜀道之難還要難,其難度只能與上青天相比了。 回來後看到報紙上說有人計劃在“世界上最後一片淨土”雅魯藏布江大拐彎處建度假村,我的心一陣痙攣,差點吐血。我擔心地球最後不是毀滅於核戰爭或星球的碰撞,發展中國家巨大的人口是個隱形炸彈。)

第一天 扎嘎瀑布 篝火晚會 且說我的騎馬游。

早上在車站門前彙合,人員的組成是這樣的,四個導游,游客中除了我,另外有四個是來自成都的年輕人。我們的馬隊一行共九人,十匹馬於早上九點從松潘出發,走山路前往牟尼溝。

翻過一座山,是一個翠綠的山谷,兩旁的山勢較平緩,散落著幾個藏族村寨,一條小河在村旁靜靜的流過。四個導游都是當地騎馬好手,而且個個都能說會唱,一路歡歌笑語,愉快的氣份衝淡了我第一次單獨騎馬的恐懼和緊張,四個小時的路程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一點左右,馬隊進入牟尼溝景區,在山中一處有水源的平地安營扎寨。簡單的午飯後,我們五個便向這次旅行的第一景點──扎嘎瀑布進軍了。扎嘎瀑布據稱是中國最高的鈣華瀑布,我不敢確定它是最高的,但流量確實不小,整個瀑布一瀉三階,落差共有103米,氣勢非常壯觀。山谷裡水霧彌漫,涼氣習人。在第一階中央有一水簾溶洞,面積有50多平方米,由於洞口被湍急的大水簾罩住,無法窺視內中情況。瀑水從高低不一的鈣華台坎上一級一級跌宕而下,有的穿林奔馳,彈出團團水花;有的在林間漫流,在山凹回旋,形成一個個鈣華彩池,水中生長的紅柳樹、杉樹形態各異、千姿百態,有的枝條就像老嫗的手臂,有的樹根像恐龍、像蟒蛇,有的整個一顆樹就像《侏羅紀公園》中的怪獸。

我們在瀑布旁的林中逗留了幾個小時,逐漸深入森林腹部,本想順著水流一直走下去,聽說這一帶曾經有人迷路,兩天後才被附近來此放馬的藏族人救出來。我們幾經猶豫還是決定棄暗投明。返回的路上見到了“快樂小路”公司帶出的另一隊人馬,他們的營地與我們的不遠。我們相互致意問候,相約晚上一起聯歡。

幾位導游熱情、樸實,有禮有節,而且勤快麻利。當我們返回營地時,帳篷已經支好,床鋪安排停當,行李擺放整齊,晚飯也快做好了。

晚飯後,我們踏著慢慢降臨的暮色走向另一個營地。這個隊伍的游客是五個英國人和兩個荷蘭女孩兒,坐了七、八天的火車來中國,都是大學畢業後先看世界再干事業的那種年輕人。整個山谷中除了我們,再無別的游客。導游們燃起了篝火,大家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英文歌、中文歌、各國的國歌此起彼伏,氣氛還挺熱烈。忽然,也許是受到山谷靜謐氣息的感染,大家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一輪彎彎的月亮掛在樹梢上,它是那麼真實,那麼明亮,仿佛伸出手便能捉到,它的光並沒有摭檔住星星的出現,點點繁星同樣是那樣的璀璨清晰,天空中還飄著幾朵白雲。我仰望著天空,真希望時間停止。

第二天 急行軍

元氣大傷 早上起床,大家都發現腰背有些酸痛,這是昨天騎馬留下的後遺症。 值得一提的是,早飯的油炸甜餅和炒蘑菇都非常香甜可口,蘑菇是導游在山中采的,味道極鮮美,是我吃過的味道最好的蘑菇。 接下來的任務是趕往牟尼溝另一個景點二道海。這一路基本沒有山路,馬兒的競爭意識很強,幾匹馬在平路上沒有不跑的,而由於路窄,放不開速度,馬總是慢跑,比行走和快速奔跑顛簸許多,加之我們都沒有掌握騎馬的技巧,這樣就更加劇了身體的疲勞程度。經過四個半小時的堅難跋涉,終於到了牟尼溝的第二個景點──二道海。到了宿營地,整個身體幾乎要散架。才下午二點多鐘,大家都像是被打垮的兵,動彈不了,紛紛找地方休息,決定明天早上再進景區。

第三天 二道海 歸 程

雖然條件簡陋,導游們總能做出可口的食物,幾乎做到每天不重樣。今天的早餐是香噴噴的烤面包和燉土豆,當然還有每頓都不缺的馬茶,我們個個吃的津津有味。

經過一夜的休整,大家的體力基本得到了恢復。沐浴著早上八九點種的太陽,我們向二道海走去。

與扎嘎瀑布相比,二道海的風光是細水長流,走一路品嘗一路。這是一個地勢舒緩的溝谷,由森林、草地、湖泊、小溪、泉水組成,走過一片草地便是郁郁蔥蔥的原始森林,形態各異的湖泊隱藏其間。這裡看得見湖泊,卻不見有流水;聽得見水流聲,卻不知水從何處來,流向何處去。水聲空寂響亮,湖泊深不見底,加之四周蒼松環繞,使人於靜寂中體味到一種接近原始的氣息。天鵝湖,水色明麗、嬌艷,湛藍碧綠的湖面上漂浮著潔白如天鵝般的斑苔;百花湖,滿湖野花五顏六色,四周灌木簇擁,松林環抱;人參湖,沉積於湖底的鈣華物如一根巨大的人參,根須清晰可見。穿過湖泊和森林,來到一片較大的草地,幾條溪水從茂盛的草叢中穿過,幾匹馬兒在悠閑的吃草,不遠處又是山谷、森林、流水……呵!我喜歡這深不可測,喜歡這無窮無盡!

游過二道海,我們的隊伍就要返回松潘了。回去仍要翻過幾座山,但與來時並不是一條路線。馬兒吃力的沿著溪水流過的石頭向上爬,騎馬的人卻很輕松。山谷中灌木叢生,到處是野花、野果。山頂上是青青的草場,印照在藍天白雲下,遠處群山起伏,山戀疊障。大家都很興奮,一首歌接著一首歌的唱。“小鳥在前面帶路,風啊吹向我們”、“讓我們蕩起雙槳”、“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有人還唱起了“世上只有媽媽好”,我也跟著唱,想起在家中為我擔心的母親,唱得熱淚瑩眶。

背包游阿壩之五:夜宿若爾蓋

今天乘上松潘至若爾蓋的公共汽車,車上又響起了那聽了無數遍的“青藏高原”,這時聽到這首歌禁不住淚流滿面。仿佛是四周的高原風光牽動我心中難以顯現的情愫。有些傷感,有些感動,卻不知為什麼,也不想找人傾述,只想一個人靜靜的默默的望著窗外細雨中的牛羊和散落在草原深處的帳篷。一個人真好!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坐在陌生卻很友善的人群,毫不設防,悄悄的看他們交談,看著他們背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上下車,看他(她)們黑紅的臉龐和笨重的藏袍,聽他們唱自己民族的歌。

一路北上,越往北走,上車的藏民越多。六小時後到達若爾蓋縣城。縣城不大,建築都是近幾年的,木制房屋很少,道路挺寬。路上人少車稀,一下雨,剛才可數的人群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與來此之前見到的藏民不同的是,這裡的大都很少和漢族人打交道,基本保持他們原本的風貌。他們身披藏袍,腰掛藏刀,目光凶冷,加之又陰又冷的天氣,不小心和他們對視一眼,令人不寒而栗。吃午飯的時候聽到關於最近幾起藏民殺人的事件,想去草原騎馬的計劃也取消了。我又冷又怕,忽然想盡快往成都方向趕。

就近住到車站招待所。一覺睡起來,天已經黑了。車站的卡拉OK廳仍然振耳欲聾,四周到處是狗的狂吠聲。正想到外面轉一轉,路過值班室的時候,聽見幾個藏族人正在與值班小姐激烈的爭吵,架式很凶悍。走到車站門口,看見街道上幾乎沒什麼燈光,便趕緊返回,晚飯也就算了。

我無處可去,見爭吵已經結束,來到值班室。值班的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已婚女子,見了我便說,我真羨慕像你這樣的大學生(又一個人說我是學生),有知識有文化,自由自在。接著就開始給我講她不幸的家庭,她那好打麻將的丈夫,狠心的婆婆,講她如何向酒瘋子要房錢,與女流氓交涉……直講得我毛骨悚然,連房間也不敢回了。在她那裡擦了一把臉,在她的陪同下上了廁所。廁所對面院子裡一只狗狂叫不止。她說狗通常都不栓,我嚇得三步並作兩步往回趕。

我的房間是車庫後面的一間小屋,出門就是停放的幾輛公共汽車。屋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好在還有一顆能發光的燈泡。牆壁斑駁陸離,窗戶上沒有窗簾,房門總也關不嚴實。時間約摸才八九點鐘,我毫無睡意,但在這陰森可怖的房間裡,我只有趕快睡著。

背包游阿壩之六:從紅原到成都

從若爾蓋沒有直達成都的車,只好先到紅原。六點鐘坐上從甘肅合作開往阿壩的客車。出了縣城就是草原。草原上晨霧迷漫,一條河蜿蜒曲折的河上是更濃的白霧,使河流就像一條升騰的白龍。草原上散落著一團團一簇簇的各色小花,有紫色的,黃色的,白色的,有的點綴在草叢之間,有的成片成片的盛開。不時可以看到涓涓細流在草地上流淌,在早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片片磷光。成群的牛、羊、馬匹悠閑的吃著草。

十點左右到達紅原。紅原本是一片渺無人煙的沼澤地,當年紅軍過草地經過的這裡經後才逐漸建成一個縣城。所見的景像和若爾蓋差不多,藏民似乎少一些。沒有縣城時的這一帶一定比現在更美,但那時經過此地的紅軍是絕沒有這份雅致來欣賞這裡的風光的。

晴朗的天氣緩解了我昨日受驚嚇的情緒。稍作休息後,我走出縣城,想到草原上走一走。我沿著城邊的白河順流而下,來到一片灌木叢。一個多小時後,一條一米左右寬的臭水溝攔住了去路。水溝附近處處是淤泥,試探了幾次不得而返。四周灌木叢生,返回的路早已不知哪裡去了。深一腳淺一腳的往白河的方面趕,誰知欲速則不達,腳上的泥巴越來越厚,腳下的路越走越像沼澤地。腦子裡浮現語文課本裡關於紅軍過草地的描述,“身體越陷越深,直至淹沒腦袋,只剩下一雙絕望的手……”當然最後我還是逃出來了。後來聽當地人講那一帶確實是一片沼澤地,人倒是沒有誰遇難,聽說有一頭牛陷進去再也沒出來…… 這個經歷使我感到沒有白來一次紅原。

第二天的早上我終於坐上歸程的車。路上經過米亞羅、汶川等地。聽說米亞羅秋天的紅葉比北京香山的多幾十上百倍,只可惜現在是夏天。廣告標語倒是不少,真怕它名氣越來越大,而風景越來越不好 。

汽車快駛進成都時心裡忽然有些緊張,又見到這麼多的房子,這麼多的車和人。下了車竟不知如何是好。一種落寞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離航班出發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我忽然想趕快見到我熟悉的人。

(全 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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