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9月26日凌晨晴德陽--太平寺機場本來日記是想從9月25日開始寫的,沒曾想現在動筆的時候已經是26日凌晨2:30分了,此時此刻正坐在成都太平寺機場的候機室門外,在幾個馱包的簇擁下,鋪開防潮墊盤坐於上,拌著頭燈昏暗的光亮記下我這次騎行川藏不尋常的的開始。
沒想到還沒到拉薩就開始睡露天,更沒想到川藏行竟是這樣開始,本來以為昨晚可以早早的到機場招待所休息一下,結果因為很重要的公事耽誤了,24:00點才從德陽出發,妻子、女兒、妹妹執意要送我,她們打了無數個催促的電話,驅散了所有的磕睡蟲後,終於等到了我的出發,本來要出行這麼久的時間已是很內疚了,結果還沒出發就開始折騰,心裡真是十分的慌亂,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忙亂。
記不清是第幾次夜行成都了,再次吵醒成都好友瑪吉的好夢拿到了機票,成都的道路建設確實太快了,都走過兩次的去機場的路在夜幕籠罩下,我竟也迷路了,在請了出租車帶路和驚動了城市巡警之後,繞來繞去終於到了熟悉而又重新陌生的太平寺機場。老兵香甜的夢被我驚醒,盡管老兵的態度好得不得了,無奈招待所客滿,答復只有一個--沒得住,隨便你睡那兒都可以。我又不可能睡在人來人往的過道上,要不晚上被別人以為是僵屍,嚇著人了還得給別人賠禮道歉。可我想這裡怎麼也是軍事管理區吧,怎麼就任由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隨便亂睡呢?不過你允許亂睡我又怕什麼呢?睡也要找個帶亮的地方吧。我看中了候機室門口,躺在門口怎麼也誤不了機了。
告別送行的親人,我知道她們的心裡一定很難受,送人怎麼送到一個不遮風避雨的門口。伴著慘白的燈光,我鋪開睡墊,展開睡袋,躺下想好好放松一下勞累的身體,結果不到一分鐘就受到了機場“轟炸機”的猛烈進攻,只要暴露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就會被襲擊,我試過鼻孔都難逃厄運。沒辦法睡了,起身找出頭燈,拿起筆開始記錄這意外的開局。沒想到頭燈光照在手上,蚊子居然不咬,怪事。
回想起女兒乖乖和妻子走的那一刻,不知道什麼力量使乖乖能堅持到凌晨2:00點不睡,也許她就是想搞明白爸爸到什麼地方去了,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雪雪肯定也非常的牽掛,可惜我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回報她的感情,好好的照顧自己安全的回到她的身邊可能就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妹妹也是第一次這樣堅持的送我,分手告別的時候我知道她的眼淚包在眼裡,她是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在房前屋檐下睡一晚的,心酸的拍拍她的頭催促快走,不想這樣的場面嚇著她了,這樣傷感的場面總會讓我銘記一生,所有祝福的話早已顯的多余,盡管有好多的話埋在心裡。
毅哥總是在這樣的夜晚,一次又一次的送我或登山隊的隊友們出發,總是無聲無息的支持著我們,此時此刻,只有一句話:兄弟,等我回來一醉方休。
瑪吉為了給我機票等我到深夜,而我又總是無緣去她們的酒吧坐坐,真不知道怎麼才能感謝她們。
望著夜色中一架架停放在機坪的老式飛機,忍受著“轟炸機”的猛攻,我又開始發呆了,這幾天老是發呆,無緣無故、隨時隨地的發呆,突然之間有點傷感,前面的路還很長很艱難,不可預見的困難還有很多,自己真的做好了出發的准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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