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發燒”之旅

作者: 大尻

導讀摘自《中國指南》一定要去埃及 曾經有一位哲人說過:不去巴黎,不知道什麼是藝術之都;不去埃及,不知道什麼是藝術之源。 這麼說是否恰當,我沒有考據過。但幾十年來,古埃及燦爛文化遺留給後人的金字塔、獅身人面像以及尼羅河沿岸的田王峽谷、盧克索神廟、太陽神廟等無數瑰寶,卻時時刻刻魂牽夢繞著我。我曾多次流連忘返於巴黎的盧浮宮,但在這座藝術聖殿中 ...

摘自《中國指南》一定要去埃及

曾經有一位哲人說過:不去巴黎,不知道什麼是藝術之都;不去埃及,不知道什麼是藝術之源。

這麼說是否恰當,我沒有考據過。但幾十年來,古埃及燦爛文化遺留給後人的金字塔、獅身人面像以及尼羅河沿岸的田王峽谷、盧克索神廟、太陽神廟等無數瑰寶,卻時時刻刻魂牽夢繞著我。我曾多次流連忘返於巴黎的盧浮宮,但在這座藝術聖殿中最讓我凝神注目並浮想聯翩的,卻是陳列於其中的古埃及珍品。盧浮宮再大,也盛不下金字塔與司芬克斯,我也便一次又一次在心中許下宏願:一定要去埃及!

1996年12月,當我在中西部非洲的一些村寨部落轉悠了三個多月後,又返回到喀麥隆的首都雅溫得。既然到了非洲,此次不去埃更待何時?我將這個想法向中國駐喀大使館講了,並請求使館能給予幫助。我知道這是難度很大的一件事:因為,在國外辦赴第三國的簽證一般是不允許的。但出乎我的預料,使館很支持我��立即給埃及駐喀使館發了照會,希望能盡快為我辦理簽證,並預祝我此行有所收獲。朋友駕車帶我去埃及使館,好不容易找到時,已離下班僅差幾分鐘了。使館工作人員很有禮貌,讓我們在客廳一邊喝咖啡看畫冊,一邊等待辦理簽證。畫冊全是介紹動態及古跡與風情的,看得我更是眼饞,心中琢磨:恐怕今天是沒戲了,明天又是周末,看來得等到下個星期了。老天爺呀!我在雅溫得滯留的時間可只有三天啊!當我正在內心呼天搶地禱告時,那扇通向埃及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簽證官從晨邊走出來,雙手將護照遞給我,滿面春風地說:“埃及歡迎你!祝你在埃及過得愉快!”那一刻的感覺寮在太美妙了……。

天下的事便是這樣:難度很大的事,往往頃刻之間便解決了——從我將護照遞進去,到拿到簽證,總共還不到半個小時!我的運氣太好了,當然,不能光靠運氣,我想,也許是幾十年來我如此虔誠地崇拜著古埃及文明,萬能的神明在保佑我吧!

黑人姑娘的熱情相助

拿到簽證後,便立即著手籌劃日程方案。按最理想路線,是從雅溫得往東北方向順著公路直插蘇丹,再由蘇丹沿尼羅河往北,乘船去盧克索、阿斯旺等名勝古跡之地,最後抵達埃及首都開羅。但這一如意算盤是行不通的:途中盧旺達與扎伊爾之間戰火尚未停息,更何況中非與我國已中止了外交關系,進境便屬非法,警察逮住必得遣送回國,那可就全泡湯了。從空中走,又沒有直航班機,得先繞道沙特阿拉伯,更費事了!朋友建議,還不如行飛歐洲,從巴黎或蘇黎世再轉飛開羅,這樣比較便捷也較安全。主意拿定:去航空公司訂購機票。在密密麻麻的班次中,朋友替我算計好時間:在巴黎的戴高樂國際機場下飛機後,只須在候機廳內休息7個小時,便可登上去開羅的班機,連機場都不用出了。當兩張機票拿在手裡,心才算踏實下來,還是朋友好呀!

興衝衝地趕到機場,一盆涼水又澆到我的頭上:法國航空公司全員大罷工,飛往世界各地的所有航班都停飛了。這下可把我害慘了:這邊按時飛不了,那邊的航班不就耽誤了嗎?這可是國際航班呀!值班的是一位文靜秀美的黑人姑娘,說著一口純正的法語,看我們拿著機票焦急的樣子,便和藹地說道:“你們先休息一下,我試試看。”便坐在一台電話前忙乎起來,一邊講,一邊用筆在紙片上記,並不時瞅著面前的是電腦航班表。隔著一堵玻璃牆,看著她那專注認真的樣子,我們不禁感嘆:遇見這樣的職業服務,有脾氣也變得沒脾氣了,想想國內一些航空公司工作人員的態度,與這位黑人姑娘相比,可真是黑白分明。

大概過了半個多鐘頭,姑娘將一疊電腦打字紙攤在我們面前說,經過與世界好幾家航空公司聯系,我可以乘坐瑞士航空的一班飛機飛往巴黎,但這班飛機須去杜阿拉機場乘坐。杜阿拉距雅溫得需乘汽車5個小時 ,現在離起飛還有近10個小時,完全來得及。這班飛機到巴黎後距去開羅的飛機起飛時間只差不到兩個小時 ,為了避免萬一誤點,她已經與巴黎聯系先取消了我原來票的“OK(確認)座位”,如果能准時抵巴黎,再重新確認,“從巴黎到開羅的航班很多,幾小時便有一班,不會影響你的旅行。只是你得坐5小時汽車,十分抱歉!這樣安排可以嗎?還有什麼要求?”望著她那一對大眼睛,我還能再提什麼要求呢?我連連“咩塞咩塞!”(謝謝!謝謝!),朋友卻說,這位“木須柏”是位攝影家,隨身攜帶的攝影器材很重,能否請貴公司給予免費托運行李的照顧?姑娘思索了一下,便爽快地說,“既然我們公司給這位先生的旅行造成了麻煩,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說罷,很快開了一張增加免費托運行李20公斤的票遞給我:“祝你好運!”

在非洲的幾個月中,我接角過很多人,給我留下深刻印像的人中,就有這位供職於航空公司的黑人姑娘。公司有這樣的好職員,還愁不興旺發達麼?在去杜阿拉的巴士上,我還在心中念叨著她。

20個小時 後,當波音747終於越過地中海,機身下又出現一片燈的海洋時,著名的國際大都會城市——開羅,以她迷人的身姿擁抱我這個來自東方的崇拜者。

因為“太酷了”,差點兒挨罰

終於看到了金字塔,這裡是開羅西側的吉薩。放眼一望,金字塔個個如刀削般齊整,宛如放置在無垠荒漠中的巨大棱錐體。走近她時,便強烈火地感覺到4000年大自然的洗禮,塊塊巨石被雷雨風霜浸蝕的坑坑窪窪。有些地方呈台階狀,只不過每階高約3尺多正好是一塊石料的高度,金字塔塔腳下還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石塊,我撿了一塊雞蛋大小的帶了回來。

在最大胡夫金字塔腳下轉了圈後,我看背面游人很少,便產生了攀登她的衝動。緊了緊鞋帶,將相機包背上,我沿著一條塔棱往上爬去。在非洲奔波了幾個月,練就的行走功夫使我覺得攀登這種堅硬的“石山”比在沙漠中走平路還省勁,不大一會兒,金字塔的一半已在我的腳下,往下瞅,地上的游人變成移動的黑點;向上看,金字塔頂直刺藍天,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直像在登天一樣,在如此廣闊的空間又攀爬在如經龐然在物之上,我覺得自己渺小得如同塔身上的一粒石碴兒,便又不由得贊嘆起造物主的偉大來,心中也暗暗為自己的“通敢”滋生出一絲自豪:到過金字塔的中國人不少,但用雙腿登它的肯定不多,在我不多的中國人中,陝西人恐怕就……我陶醉在這自我欣賞之中,又往上移動了一大截,該喘口氣了,再說腿也抬不動了。我取出相機,放眼四處尋找著可拍攝的目標從極遠處的駝隊到俯瞰司芬克斯獅身人面像,取景框中的畫面有著加具一格的韻味。此刻,我真像一個外星人觀看地球上的萬物生靈一樣,映入眼簾的一切都令我激動。

一陣風吹來,清涼愜意,突然,飄來陣陣喊叫聲,嘰裡咕嚕聽不懂,但聲調似乎不大友好。我端起炮筒一親友長鏡頭尋聲覓去,媽呀!原來是兩個騎駱駝的警察在呲牙咧嘴地喝斥我呢,其中一個還舉著一個電喇叭,周圍聚集著一伙看熱鬧的游客在指手劃腳。我想,這下可糟了,免不了挨克受罰,弄不好還得將膠片曝了光,這就更慘上。我迅速將拍過的膠卷從相機中掏出來換上一個新的,再把大額鈔票藏起來,只留幾鎊零錢在外面口袋裡,以防被憤怒的警察給席卷而去。金子塔頂仍在藍天下閃著金光,神秘聖潔而莊嚴,可我卻無緣與她再靠近了,真不甘心呀!得留點什麼紀念在上邊書寫“××到此一游”之類是我最憎恨的醜惡行為,也是對金字塔的褻瀆。幾乎沒有思考,我便迅速從腕上摘下手表,將表把往外一抽,指針與日歷便永遠停止在當時那一刻。我找了一處深深的石縫,便放了進去。或許,再過1000年,這只表便算是文物了,若被考古學家發現,定會引出不少話題。

下得塔來,情形便可想而知,騎在駝背的埃及警察黑著臉,使本來就不白的皮膚更顯陰沉。拿電喇叭那厲聲喝道:“I suppose you’re from Japan?”(“我猜你是從日本來的吧?!”)我說,“我是從中國來的。”“中國人?”兩個警察用懷疑的口吻問道。“我是中國人”。說著我指攝影包上的那面小國旗,並等候如何“發落”我。心裡想,挨頓訓斥就挨頓訓斥,別罰錢就行。警察看我連連認錯,態度很好又帶了這麼多攝影器材,估摸我也不是一般的觀光客,臉上由陰轉晴,咕嚕了許多聽不懂的話,朝我揮了揮手,便吆喝屬駝一晃一晃地巡邏去了,竟沒有找我的茬兒。這時游人中跑出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像是見了金庸小說中的孤膽游俠一般,拉著我的手用中文連連說道:“你好勇敢好勇敢!你是從北京來的吧?我們是從台北來的,可惜我們那裡沒你這樣有膽的人!”我笑著說,“我是從西安來的……。”兩個台灣小青年一邊聽我說,一邊直咂嘴:“太酷了!太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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