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藏公路到中尼公路(三、茫茫青藏路)

作者: xb7674

導讀從青藏公路到中尼公路(三、茫茫青藏路)開車的師傅姓冶,寧夏回族人,前些年在青藏線上開班車,現在和同伴在阿裡挖金子。這次是從北京取的新車一路開回去,順便搭我們,因為要去日喀則接人,所以我想順路去納木錯的計劃不能行了。冶師傅的口音很重,說話快了我們就聽不懂,只能張著嘴對他笑。他說自己27歲,按理和我們同歲,但又自稱屬羊。我們算不明白,他又 ...

從青藏公路到中尼公路(三、茫茫青藏路)開車的師傅姓冶,寧夏回族人,前些年在青藏線上開班車,現在和同伴在阿裡挖金子。這次是從北京取的新車一路開回去,順便搭我們,因為要去日喀則接人,所以我想順路去納木錯的計劃不能行了。冶師傅的口音很重,說話快了我們就聽不懂,只能張著嘴對他笑。他說自己27歲,按理和我們同歲,但又自稱屬羊。我們算不明白,他又嘰哩呱啦解釋一番,我們只能對他笑笑,看得出他很本分。

很快就出城看到了那個關卡,我們還忐忑擔心會不會受到侵擾。誰知關卡上一個鬼影都沒了,只過來一個交通局的叫冶師傅交養路費。趁這會我去買了瓶農夫,2元。看到上午在院子裡聊天的司機坐在路邊,他說已經通知單位,很快就會來的。夜色漸濃,看來他又要在這裡等一夜了。

出城後車子就鑽進昆侖山脈的群山中,在這裡居然還有兩個警察在值勤,點過車子裡的人數後放行。外面全黑的時候下起了雨,我們換上毛衣也不感覺暖和。車子就這樣在夜雨中向黑暗駛去。納赤台、西大灘、昆侖山口、不凍泉、五道梁……都是我在網上看的熟了的名字。在夜色中,這些名字具體為一個鐵牌子上的漢字,鐵牌後只有幾點如豆的燈火,充其量是一些修車鋪和食宿點的排列。我難以想像要在這樣的地方渡過青藏線的第一夜,但冶師傅接下來的行動證明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他加滿油箱,又灌了一個看來有一百多斤的油桶,就再沒停過。過五道梁時,我沒感受到傳說中恐怖的高原反映,老婆也沒事,躺在我的腿上睡著了。過了昆侖山口,又過了二道溝,我開始有感覺了,呼吸的速度越來越快,慢一點就覺得憋氣,頭也有點痛,不過在顛簸的車子裡也不覺太痛苦。也許是覺得太累了,冶師傅曾經把車子兩次停在路邊,他伏在方向盤上小憩。我披了羽絨服下了車,高原上的夜風無遮無檔地襲來,而面前的黑暗中仿佛還藏著什麼恐怖,我只覺得周遭都是猩紅的眼睛在注視我。公路邊上就是松軟的土地,我想體會一下踏上去的感覺,可自始至終竟未敢離開公路半步。冶師傅真是超短時打盹的高手,十五分鐘後就開車上路。

路上許多貨車轟鳴著前行,讓走夜路的人也不會孤單。但是路況很差,經常走便道。我們的車子身材好,動力足,幾次在擁擠難行的地段脫險,而那些大客和大貨則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就這樣朦朦朧朧、顛來顛去地走了不知多遠。8月6日凌晨3點半到二道溝,7點20到尺曲大橋,8點10到沱沱河,10點到雁石坪,一律只能以食宿點統稱,在沱沱河也沒有看日出的欲望。

我在早上強行吃了一塊壓縮餅干,之後就再也沒吃過東西。老實說真是痛苦,每一口都要用水壓下,喉頭的每一次吞咽都要和嘔吐的欲望做殘酷的鬥爭,老婆則是一口沒吃,只靠葡萄糖維持生命。上午,冶師傅找了家回民飯店,三個人要了兩碗面,卻一口沒動。

到唐古拉山口的時候,我緩緩地走了一會,有些頭痛,沒其他反映。幾個藏族女孩在賣雪蓮5角一朵,我花了2元買了5朵,還免費和她們照了像。過了山口就是西藏地界,有了無邊的草原,有了滿山的牛羊,有了翻不完的雪山。

一路上盡是修鐵路的工地,一律把草皮鏟得七零八落,周圍的環境一塌糊塗。據說高原的草皮很難生長,不知這條鐵路會不會把西藏的環境和社會搞得不成樣子。不過據說修好後,列車一律是密封減壓倉,一路開到拉薩不會有任何不良反映。

6點多到了那曲,卻在城外堵了一個多小時,問冶師傅要半夜才能到拉薩,可是體力透支,實在不想再坐車了,遂決定在那曲住一夜,明日再去納木錯。給了冶師傅200元,他還因為沒給我們送到地方而抱歉,要退給我50元,我沒收。打車去書上介紹的那曲飯店,前台態度不好,告知沒有房間,有找了幾家,不滿意。最後住那曲飯店對面的稅務招待所,沒了標間,雙人房140元,只是沒有上下水,涼水也要服務員用水桶提來,倒水就在走廊裡的水桶裡。

據說10日那曲有賽馬會,中央的心連心藝術團也來湊熱鬧,把小城的好賓館都定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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