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東南之五――宰蕩

作者: dalaotu

導讀8/17今日睡了個日過三竿,起來眺望一下窗外,滿目綠色,田埂上有青藍色、白色、黑色的身影在勞作,江邊有婦人在洗衣洗菜,好一派田園風光。可惜貴州很少見到藍天,沒有藍天的景色好像總有一絲遺憾。一個人走到橋頭溜了一圈,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感覺中國的女人是道風景。侗族的女人穿著傳統的肚兜,她們可能不知道,這樣的穿著是今年滬上的最流行。雖然肩負著重 ...

8/17今日睡了個日過三竿,起來眺望一下窗外,滿目綠色,田埂上有青藍色、白色、黑色的身影在勞作,江邊有婦人在洗衣洗菜,好一派田園風光。可惜貴州很少見到藍天,沒有藍天的景色好像總有一絲遺憾。一個人走到橋頭溜了一圈,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感覺中國的女人是道風景。侗族的女人穿著傳統的肚兜,她們可能不知道,這樣的穿著是今年滬上的最流行。雖然肩負著重擔,款款的百褶裙依然搖曳生姿。一個個著了藍布黑布的女人挑了滿籃的新鮮蔬菜到市上賣,隨便我堆滿了一臉的笑容,仍是見到我的鏡頭就遠遠地羞怕地避開。

榕江因榕樹得名,沿江遍植了榕樹,都已經成就了粗碩的樹干與豐茂的枝冠,只一顆就是一道風景,像極了我電腦上的背景圖案――廣闊的綠地上挺立了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

一圈溜回來同伴們已准備上車,到小攤上吃了碗剪粉,顧名思義,依然是米制品,做成小卷兒用剪刀剪成小塊,餡兒仍然是本地的主打菜酸豇豆,清新爽口。

到宰蕩必須走大段的山路,今日不巧只借到一輛面包車,看著崎嶇彎路,聽車子痛苦呻吟,我們也是心驚膽戰。路是土路,不下雨的時候路旁的樹木上就會積了灰蒙蒙的一層,這是我最不喜歡的,攝像師同志偏偏對我們的腳情有獨鐘,要求我們為他在這土路上來來回回的走,踩出撲哧撲哧的塵土。司機停車在檢修,只好陪著他玩了會兒。看到一群山裡孩子趕了羊群過來,他又指揮著我們上前問路,不想孩子們像鵲兒一般驚散了,令我大笑。

車行20余公裡到達栽麻鄉的加稍寨,和宰蕩寨同屬一村。村中最大的平地是小學校的籃球場,一抬頭見到小樓上露出兩個外國小孩子的臉,不由詫異外國游客真是厲害,居然找到這麼偏遠的地方。貴州是個多山多水的地方,村中也少不了有小溪穿過。走過青石板,指著小溪上方的半截露台說這倒是個好景致,房子中就伸出頭來很熱情地招呼我們上樓。詫異他們怎麼能講這麼流利的漢語,見到貼在樓上的一張張獎狀,原來是個教師之家。很熟悉的感覺,大約二十年前我們也是很自豪地將孩子們的獎狀當作最好的裝飾品貼在牆上的。兩張獎狀分屬夫婦兩人,都是三字名,卻只差了一個字,懷疑他們有近親血緣,主人卻告訴我這“楊”“楊”兩字是不同的,是兩個不同的家族,這大概是簡體字推行者所沒有意料到的。他指指小學校說裡面還有兩個外國人是專門研究侗話的,村裡老師的侗話都是他們教的。攝像師一個飛奔上了小學校,這才見到了兩個小孩子的媽媽,很嫻靜的樣子,來自瑞典,先生懷中抱了個更小的正坐在教室中。沒有想到這樣連游人都極少到達的偏僻山村居然有這樣一對夫婦,每個人都會對他們來此的動機產生大興趣。她說因為對語言感興趣,因為聞名遐爾的侗族大歌,因為有著九個聲調的侗族語言。此間的老師都是只會說侗語,寫倒是他們教會的。侗語沒有自己的文字,與苗族的文字一樣,采用了漢語拼音一樣的寫法。想想中國的語言卻要由外國人來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同樣的納西文的學者也是外國人,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外國人吃好穿好閑來無事才會找了這些事情做?而他們來到可以說是閉塞的這樣一個空間只是因為有這麼個理想?他們的行為非常人所能理解,他們大概也不在乎旁人的理解與否。下課了,跟先生聊起來知道他來自愛爾蘭,早在北京學過中文,96年到貴州,到宰蕩只是一個月的計劃。問他習慣嗎,說潮濕的氣候倒跟愛爾蘭相差無多,我又追問廁所習慣嗎,他說還可以,一猶豫間我讀出了他的克服與堅忍。我笑笑,連我們看到路邊的木制廁所都知難而退。年輕的媽媽說只是洗澡不方便要燒水,為了夫君的理想只好習慣了。小女孩拉拉我的衣服,說剛才L讓她寫名字了,你也要我的名字嗎。看著她清澈的大眼睛我笑了,掏出紙看她鄭重其事地寫下HANNA。看看這三個操一口流利英文、漢語、侗語的小精靈,不知道這種生活會使他們形成什麼樣的性格。習慣在外奔波的人必然有更寬容廣闊的胸襟,可是他們的心中往往自幼就植下了一種飄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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