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東南之序――上路

作者: dalaotu

導讀8/1116:30離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眾目睽睽之下扛起我色彩艷麗的大包溜出了辦公室。又蹋上旅途,早已沒有什麼離家的傷懷,背起背包成為習慣。8/12窗外是連綿的綠色,眼鏡被擱置一旁,多久沒有這樣舒展我的雙眼了,頸椎的不適消失殆盡,看看我馬上會消瘦下去的腰肢,我很滿意地在不甚潔淨的臥鋪上賴了一整天。 出游的同伴包括一同進入“Gore-tex超級游俠”前六名的L和 ...

8/1116:30離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眾目睽睽之下扛起我色彩艷麗的大包溜出了辦公室。又蹋上旅途,早已沒有什麼離家的傷懷,背起背包成為習慣。8/12窗外是連綿的綠色,眼鏡被擱置一旁,多久沒有這樣舒展我的雙眼了,頸椎的不適消失殆盡,看看我馬上會消瘦下去的腰肢,我很滿意地在不甚潔淨的臥鋪上賴了一整天。

出游的同伴包括一同進入“Gore-tex超級游俠”前六名的L和三個有線電視的記者:攝影師、編導Z和領導。根據我們的線路,我們將在夜半時分抵達我們的第一站玉屏。同車的一個因為聽說少數民族粗暴野蠻而從來沒有敢去黔東南的老貴州在描述當地少數民族的野蠻,三位記者魂飛魄散,將我們的旅行定義為“恐怖之旅”。聽到他們想說服L改變線路,我暗自好笑,拿了水瓶踱開了。昨日我也曾想過改線路,因為看到金庸和聶衛平會於12至15日在黃果樹下棋的新聞,因為聽到凱裡的國際蘆笙節是定在18至21日,在我這都是不容錯過的好風景。但是幾句下來我發現L是那種目標堅定的人,屬牛的性格是不容易被改變的,我決定放棄,雖然有一絲遺憾,但是我更喜歡隨遇而安。從來不認為到了某處就要一次把它玩透。出門只想享受個隨意,我是個出門連計劃也懶得定的懶人。

果然等我回來,老記們無功而返了。我不得不佩服L的堅定,心中也有些可憐這些老記,不是為了公事他們大概這輩子也不會選擇這樣的出游方式。出來了就由不得他們,即使他們存了心思想拋下我們另謀計劃也不行,丟了我們他們如何交差,想想我簡直覺得這一趟很富戲劇性了。肚裡嘆聲苦,老記們紛紛趴到床上睡覺去了,畢竟今晚在哪裡能再安枕誰都不知道。

23:50下車前經過最後一次奮鬥失敗後,大家怏怏地放棄了坐到貴陽的奢望。L以一人的堅決戰勝了四個人,老記們乖乖地拎著沉重的器材包跟著我們下車了。除了我們幾乎沒有人在玉屏下車,車上車下看著我們幾個瘋狂的旅游者。原來11點半的車晚點到凌晨1點15,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在車站消磨掉兩個小時。不知誰說貴州夏無酷暑、終年涼爽,因為怕冷臨下車前我特地換上了Gore-tex的褲子。一下車撲面而來的是燠熱的空氣,充斥著嗆人的煤爐氣味,我意識到我錯了。雙腿裹在紅色的面料中,拉鏈被拉到底,小腿得到暫時的解放,我想這拉鏈實在可以做得更長,或者在裡面安一個小空調?候車室裡倒也熱鬧,地上椅上橫臥了許多人,黑黑瘦瘦,是典型的川貴人。幾只黑灰的吊扇無力地轉著,攪動著頭頂一小方的濕重空氣。睡意不依不饒,誰也不說什麼,只希望天明依然有精力去望山望水。

8/13坐在候車室中無事,攝影師想起了他的功課,拎起攝像機讓我們背起包到售票口再簽一次票。傻傻地給他演戲,我們商量下不為例,再讓我們重復我們一定想辦法把他們給扔了。我們的異動倒也沒有引起太多的注目,困倦成了絕對的主宰。

老記們發揮了他們的外交攻勢,我們順利地在列車長的指引下免費地坐到餐車中。沒有料到夜間的415次仍然這麼擁擠,從餐車遙遙望過去,硬座的走廊上或坐或立的全是人,雖然餐車中也實在有些慘不忍睹,能夠伸手伸腳地坐著已然感覺自己在天堂。這倒是應該謝謝老記們,憑我們大概再軟語相求也只能在硬座區受擠了。可是坐著實在是比不上躺著的,我的大腦已經不能活動,目光開始呆滯。

凌晨三時到達鎮遠,車站外一片漆黑,轉個彎兒才見到一溜招待所,誰也不挑了,隨便找了家大方招待所住下,居然能夠淋浴,雖然簡陋,終於能夠洗除一身的泥塵。那四個人卻是再不肯抬一根手指頭。外面漆黑一片,依稀聽到潺潺的水聲,我笑說不錯嘛,五塊錢住水景房,無人應答,早已跌人黑甜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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