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府瓜地馬拉城25小時記(上)

作者: tianyake

導讀去瓜地馬拉旅游,或者說去除巴拿馬之外的中美洲旅游到底有多大危險,是全世界旅游愛好者永遠討論不清的話題。主要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只有很少歐洲北美日本的旅游公司組織去中美洲的團隊旅游,自然而然,中美洲成了背包客們的天堂,或者地獄。 曾是瑪雅文明中心的中美洲地區旅游資源異常豐富,而瓜地馬拉又是公認的這個地區最美麗的國家。但一直持續到1997年的 ...

去瓜地馬拉旅游,或者說去除巴拿馬之外的中美洲旅游到底有多大危險,是全世界旅游愛好者永遠討論不清的話題。主要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只有很少歐洲北美日本的旅游公司組織去中美洲的團隊旅游,自然而然,中美洲成了背包客們的天堂,或者地獄。 曾是瑪雅文明中心的中美洲地區旅游資源異常豐富,而瓜地馬拉又是公認的這個地區最美麗的國家。但一直持續到1997年的長期內戰,加上瓜國政府的腐敗無能,給這片美麗的土地披上了一件恐怖的外衣,似乎是遍地匪盜橫行,尤其是首都瓜地馬拉城,更使人們談虎色變。

從8月1日到8月24日,我在瓜地馬拉來回停留了24天,其中有兩天去了洪都拉斯,6天去了伯利茲,因此真正在瓜國共是16天。在瓜國期間,與絕大多數其他游客一樣,我盡量避開了瓜地馬拉城,盡管機場在那裡。8月1日晚到達瓜國後,我立刻去了歷史名城安提瓜,以後也沒有接近瓜地馬拉城,一直到離開瓜國的前一天,8月23日。

8月23日,我從瓜國北部的佛羅利斯乘坐夜車輾轉返回了首都附近,准備第二天離開瓜國。機場就在旁邊,再次避開瓜地馬拉城?我開始覺得有些荒唐。最後一天,我決心住在瓜地馬拉城,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龍潭虎穴,並且要住在名聲最差的第一區。

我並不是在冒險,我沒有那個膽量。事實是,已經過去的三個星期的中美洲經歷使我開始懷疑這個地區的危險程度是不是被嚴重誇大了。公允的說,危險是有的,我自己就間接經歷過一次:10天前的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我在火山群環抱中美麗如畫的ATITLAN湖邊開始預計5個小時的沿湖徒步,中間要穿過七個瑪雅人居住的村莊。開始徒步兩個小時後,我到達了第三個村莊。男人們大概都出去做工,村落裡多是婦女兒童。鮮艷的服飾,溫暖的笑容,我和每個迎面走過的人互道著“HOLA(你好)”。幾個四五歲的小孩兒躲在樹後面朝我張望,走近他們作個鬼臉,孩子們一湧逃散,留下一片笑聲。多麼詳和的生活!二十分鐘後,我走出村子,離村口不遠,遇見從反方向走過來的一對加拿大情侶,他們告訴我,他們剛剛在路上被搶,但人身沒有受到傷害。如果我早出村十分鐘,被搶的將肯定是我。我沒有特別恐懼,只是深深的悲哀,怎麼會是這樣!我中止了徒步,雇船穿過湖面返回了住地。除此之外,三個多星期,我經歷的是從墨西哥開始的中南美人對外來客人的那種特有的友情。

言歸正傳。早上6點30分,經過9個小時的跋涉,夜車到達了瓜地馬拉城,停在了位於第一區16街10大道的長途汽車站。下車之後,我迅速估計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直覺告訴我這裡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我謝絕了幾個招攬生意的出租車司機,拖著行李包,沿著16街向西,尋找一家至少看上去安全的旅店。出外旅行,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安排上的機動性,因此我極少預訂旅店。根據我的旅行指南書,沿著16街向西有好幾家旅店。

我使用的旅行指南書叫作“苦行指南(Rough Guide)”,是與LP不同的另一個系列的指南書。LP系列總體質量不錯,但針對具體國家,LP並不總是最好的。

如果早知道的話,我會直奔10街10大道,那裡有一家非常出名的背包客店,吸引了全世界不少的訪問者。50年代,阿根廷革命者 切。格瓦拉 曾長期住在那裡,據說古巴領袖卡斯特羅也曾在那裡與格瓦拉策劃古巴革命。直至如今,切。格瓦拉在整個拉丁美洲受到的尊重仍然非同一般。理想主義在當今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並不時髦,但人們仍然從心裡尊重那些為之獻身的勇士們,盡管他們的理想可能行不通。

看過兩家客店以後,我來到了16街6大道的拐角處。右手邊又有一家三層樓的旅店,招牌上寫著“殖民旅店”,名字先是不俗。探頭進去看了看,一層樓空空蕩蕩,人影不見一個。一道鐵門封住了通向二樓的樓梯口,走進一看,鐵門有兩道鎖,一道是暗鎖,另一道是一條粗大的鐵鏈鎖。這不是個監獄吧?世界上還有比住在監獄裡更安全的地方嗎?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這家店。

按門玲,一個服務員下來,帶我上了樓,回頭又把鐵門鄭重其事兩道鎖鎖好。單人間的價錢是60Q,不到8美元,帶單獨洗澡間,外加閉路電視,比書上講的還便宜,就這兒了。

房間內有點發霉的味道,只是朝向走廊有一扇小窗戶。我關好門,隨手打開閉路電視,想看看老美抓住薩達姆沒有。電視居然好用,屏幕亮了,第一個驚喜。幾秒鐘以後,沒有看到薩達姆的小胡子,倒跳出幾個人影晃來晃去,定睛一看,呸,三級色情片,大概從沒有過帶孩子的家庭住過這地方。沒有遙控器,我找不到調台的地方,但還是把聲音弄小了,否則,外邊人聽見,想這小子大清早風塵僕僕怎麼一進門兒就看這個,出門在外,要注意國際影響。

我把行李包翻了個底朝上,找出了最後一件干淨的內衣,然後走進了衛生間。撥動開關,第二個驚喜,衛生間頂上的燈居然也好用,盡管燈光昏黃。抬頭一看,是那種噴頭上加熱水器的淋浴設備。最近這種設備使得多了,我不在意的伸手去噴頭上面摸索熱水器開關。突突突,一陣痙攣一直傳到大臂,TMD,怎麼觸電了!

我湊近熱水器,哪有什麼開關,連開關外罩都沒有,一團亂線,兩個裸露的線頭。這個殖民旅店,果然不同凡響。參加革命這麼多年,走南撞北,住店觸電倒還真是第一次。好在瓜地馬拉電勁兒小,只打到了大臂。兩年前在美國也觸了一次電,記得直打到了離心窩四釐米半的地方,同樣電壓,美國電有勁兒,要不怎麼叫發達國家呢!

我站在原地權衡了一下怎麼辦。穿上衣服去叫服務員,怎麼說得清楚?想起西班牙語,我頭又大了一圈。再說,萬一服務員告訴我,本旅店規矩,有電打的房間8美元,沒電打的房間10美元,莫不成我為了這點小困難收起滿床髒衣服多花兩塊錢再搬次家不成?算了,大熱的天,冷水就冷水吧,想想當年紅軍兩萬五千裡。。。

吃一塹長一智,我慢慢打開冷水龍頭,放出一股小水柱,然後用小指尖輕輕碰了碰水柱,謝天謝地,水裡沒電。

上午九點,與服務員打了個招呼,我走出了旅店。卡喳,旅店鐵門在我後面鎖上了。

外面陽光燦爛,瓜地馬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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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是瓜地馬拉城街景,第一區,17街6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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