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寫到奧麗婭了;阿阿,賣了個關子——奧麗婭並非想像中的俄羅斯美人,和好萊塢的妖精公主赫本演繹的納塔莎不沾邊兒;不過奧麗婭也很可愛的,30出頭,白皮膚藍眼睛,始終微笑著,有活力。中文博士——她曾在山東大學學習過中文。不過大家的見面卻不太愉快。奧麗婭告訴大家,因為酒店爆滿,早上就不CHECK-IN了,直接拉去景點,晚上再辦入住,行李就放車上。
大家沉默了一下,面面相覷。在破舊的小火車上顛簸了一夜;沒有單獨的洗漱區;廁所裡的水龍頭必須用一只手壓著才能出水,水極小;騰出另一只手做洗臉的動作——有點像貓洗臉。日程上寫明是一早入住酒店,所以大家的洗漱早課一律留到酒店去做——凌晨五點就到站了。一身的粘汗都盼著痛痛快快衝個澡。
就有人出示行程表給奧麗婭看。還有人嘟噥了一句氣憤的話。奧麗婭低頭看日程的臉就是一跳——她的中文聽力實在好。然後她看著大家,無奈而又堅持地說:沒有辦法,都是這樣的。都是這樣。”
我們的領隊還沒下車。我突然想到,晚上再入住酒店的事兩邊的旅行社應該都知道的,雙方應該是有默契的。也許這樣可以省出一天的房錢吧。奧麗婭一個人冷靜應對,不卑不亢,忍耐而頑強;其實主要是國內現在的火車和服務情況和俄羅斯已不可同日而語,人們有點失望的心理落差讓奧麗婭給碰上了。在機場海關,大家敢怒不敢言;在臥鋪的上鋪,乖乖地躬著背疊床單,還是無可奈何。
人都到齊,出站。黎明的聖彼得堡火車站,人來人往很熱鬧。各色人等。大胡子的眼睛暗淡的毛子。從歐洲來的神色好奇的歐洲年輕情侶,簡單的行裝。紅頭發皮裙子的眼圈黑黑的俄羅斯年輕女子。
還有一些像趕著去上班的人。目光堅定,有目標,步伐匆忙而篤定。在這裡有一個感覺,覺得聖彼得堡比莫斯科時尚;從人們的精神面貌和穿著上就看出來了——莫斯科是慢吞吞的怠倦的感覺,聖彼得堡有點生機勃勃,有點香港的影子。
先去吃早餐。中餐館兒。半地下。由於常年的潮濕,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霉味兒。女同胞們就擠在狹小的衛生間裡,洗漱化妝換衣,一直排隊,一堆面目浮腫的中國人,頭發豎著。
一個小時以後,當我們來到大街上的時候,每個人都鮮亮起來。好像枯草經過露珠滋潤了。旅途,人,腐朽、神奇。
然後我們就看見聖彼得堡的日出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