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去吐魯番,路修得很好,全高速。出了烏魯木齊。天更藍。雪山在窗外;不絕如縷。雪山哎...耀眼,舒暢,那麼白,那麼——奢侈
我們新疆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場;阿拉木罕住在哪裡呀,吐魯番西三百六
陽光亮烘烘的,天崗藍崗藍的,雪山白靈靈兒的,綿展如雲;美得不想說話,聽歌吧——車廂裡奔放優美的新疆民歌只有放到這樣浩大的實景中來聽,才恍悟個中三昧。開闊,高挑,帶著維族巴朗子的眼風,帶著維族姑娘腰肢的扭動,大擺的裙裾、花帽和繡了金絲的馬甲旋裹在一起。
舞蹈的歌;歌的嘩朗朗的響動;山泉,草地,羊逡 、天空中游走的白雲和烏雲,雪嶺雲杉,花圍巾、馬蹬子上穿靴子的腳。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紅得好像燃燒的血——這樣直白,熾熱,本質,簡樸。
經過大片的戈壁。戈壁深處有土哈油田,從甘肅遷過來的。油田裡流著金子,上天秘布了神秘的財富。
途經達阪城。達阪城的石頭扁又平,西瓜大又甜——是真的。
當年修到這裡的時候,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戰士們眼看要干不動了。
歷史上也有過類似的艱辛的一刻。夢德鞭子一指說:前方有一片梅林。
王洛賓說:達阪城的姑娘辮子(鞭子)長呀,兩只眼睛真漂亮。
滲透了奧斯曼的長睫毛下面的眼光乘坐丘比特的彈弓飛過來。鞭子可真長啊...
終於開進達阪城了。於是有了現在的達阪城。還有這首歌。第一批戰士沒有看見馬車、MM吧。
是故事了。
半個月亮爬上來,一拉拉,爬上來。照著我的明淨梳妝台,一拉拉,梳妝台。
可愛的一朵玫瑰花。塞裡馬伊拉;那天我從山上騎著馬…我從山坡滾下,哎呀呀,你的歌聲婉轉入雲霞。
你的歌聲婉轉--入雲霞。
洛賓走前講到此生憾事之一是他的兩個兒子。對他們照顧太少。
在達阪城,有王洛賓紀念館,王洛賓的兒子在那裡。我們沒有機會去了。聽說那裡王洛賓做詞做曲的所有CD,都可以買到。
想起另一個名字:三毛。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橄欖樹。
聽歌吧——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早還是一樣開...阿阿
火焰山到了。像布景。赤紅色的土崗。炙熱。
對岸清涼。葡萄溝與火焰山幾乎是一牆之隔。
不毛之地VS滿溝滿谷的葡萄。
《吐魯番的葡萄熟了》唱道:引來了雪水澆灌小苗。
在吐魯番,家家屋頂都有晾房。磚土的房子。籠子一樣鏤空的晾房。新鮮的葡萄吃不掉的,擱晾房裡風干。陽光和風帶走水分,變成葡萄干。
還有一種滲透了陽光、葡萄、月光的精華,就是葡萄酒。現在還有桑葚酒(跑題了)。
葡萄溝一帶,小巷子裡就看見維族小孩了。還有帶花圍巾、穿長身花裙的維族女人。三三兩兩的背影。豐滿而感性。背景是巷口的白楊樹,樹頂上的藍天和燦燦的太陽光。巷子裡經常有驢車。
葡萄溝是一個散珠濺玉的清涼世界。綠色的通道,篩碎了太陽的影子。
走在溝裡,臉和身上是花的,那是葡萄葉子、葡萄串珠映下來的影子。
穿了粉紅長裙泅過這條瑩潤的小河,拍幾張片片吧;每次翻看,心情和葡萄和豐收總在一起流淌。
大盤的葡萄,長條的哈密瓜,淌著蜜汁
在那美麗的地方,有位好姑娘。總會回頭留戀地張望。我願做一只小鳥,飛在她身旁。
我也願做一只小鳥。停歇在葡萄架上。飛在她身旁。
如果不是王洛賓,還會不會有這些歌。如果沒有新疆,還會不會有這些歌。
有王洛賓,有吐魯番的葡萄,有這些歌。
要有吐魯番的葡萄,先要有坎兒井。
坎兒井是中國古代和長城,京杭大運河並列的三大工程之一。
全長5000公裡。全靠人工挖成。源頭是融化的高山雪水。那些雪山。不只美麗。如果說新疆是一個美人,雪山就是美人的血液。鮮血汩汩流動,草綠天藍,花酣果甜。
想起童安格的歌(my favorite song ):夢開始的地方,一切還給自然。
回去的路上,又看見風力發電站了。(剛才漏講了)
亞洲最大的風力發電站。
還記得《ET》吧,ET去找家人的路上。
巨大的旋轉的三杈葉輪(想一下奔馳的標)。在廣闊的藍天下,雪山無垠;蔚然的風輪飛轉不停,成百上千;目瞪口呆。是外星嗎?
不遠處,分明有一片亮晶晶的反光,那是鹽湖,岸灘上白花花的都是曬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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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交合故城和高昌故城,這次我們都沒有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