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到別人家去作客都要事先約好,不會像我們茶余飯後沒事串串門子。一次表姐邀請她的婆婆到家喝下午茶,婆婆於前一日有打來電話說抱歉,其實是問表姐可不可以帶她的另一個兒子來參觀表姐的新居,既然都是親戚,在國內哪有這麼麻煩。都說外國人不養老,老人一般都在養老院呆著。可是表姐的婆婆家就住著一位96歲的老太太,婆婆的媽媽。表姐的婆婆是希腊人,醫學博士。可惜20多歲遇到了外交官公公,嫁入瑞士,就此金盆洗手,在家相夫教子。別誤會不是在家做賢妻良母。要經常出入政界社交,慈善基金,教會禮拜等等。婆婆是獨養女兒,從小培養了我們中國的養老送終的好品德,所以婆婆的爸爸很早去世後,婆婆就把她的媽媽接到一起住了。
我們被邀請下午去作客並吃晚餐。
下午四點幾輛車陸續開上了半山腰,有表哥家,表姐家,我和姐姐家。
稍微做一下介紹:維維Vevey是洛桑邊旁邊的一個風景優美的小城鎮,屬於洛桑州。偉大的戲劇藝術家卓別林先生就選擇這裡作為安度晚年的地方。一般法語區的有錢人喜歡Vevey;德語區的有錢人喜歡住在Zug,在巴塞爾附近;意大利語區的人比較窮(和意大利人一樣窮)。Vevey南邊是美麗的日內瓦湖,北邊地勢漸高,有些小山丘,有專門開上山的小火車。越是有錢就越往山坡上住。
下了車忽然覺得有些冷,八月份的天是最熱的,但在這半山腰上還需加件開衫才行。進入大院迎面撲來兩條沒見過的大狗,嚇的我這自稱愛狗人士直哆嗦。表姐說別怕,國外的狗狗是上過學校的,很有教養!
在瑞士和主人行見面禮,異性間擁抱親三下,其實是左臉貼右臉,右臉貼左臉,再左臉貼右臉,這樣左右左三次,每一次嘴巴咂一下表示親切。見面和告別都要親。同性之間棉禮,你要是願意可以擁抱親一下。
正熱鬧著,忽然傳來一陣聲響,看官,來的可不是鳳姐,只見一銀發老太坐在輪椅上飄飄然滑下樓梯。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婆婆的媽媽。婆婆與媽媽嘰哩咕嚕一通,老太太又坐著輪椅滑上樓梯去了。這回我看仔細了,輪椅上有機關,可以搭住樓梯扶手上下自如。後來姐姐給我翻譯,老太奇怪哪來這麼多人打攪了她的美夢,婆婆哄哄她又回去睡了。年紀大了,每日都在睡覺,有點糊塗。
晚餐我就記得兩樣,一樣是非常好吃,不,是好喝的湯——西班牙冷湯。大概了解一下,是用西紅柿,黃瓜,大蒜等榨汁,放入面包渣,奶油,胡椒,鹽,特殊香料等調和而成。另一樣時非常難吃(我認為)的雜燴飯。考慮到我們中國人多,專門做的一道菜——西式米飯。讓我長見識,知道老外是怎麼煮米飯的:先拿一平底鍋,放一點橄欖油,再把泰國香米撒到鍋裡,來回炒兩下,再放入雞塊,魷魚,洋蔥等,加少許水,蓋上蓋子,煮到水干起鍋。端上來時香噴噴,吃到嘴裡,咦不對,怎麼像米沒淘干淨,全是沙石子!敢情是一鍋沒煮熟的的硬碎石般夾生飯。慘,我是硬著頭皮把那夾生飯咽下去,可憐我的胃平日在外面吃硬一點的米飯都要疼。還好後來胃沒疼,可能是人家的硬米飯事先用橄欖油炒過。
晚上走時,感覺溫度更低了,估計只有十多度,趕緊往車裡鑽。透過車窗,山腳下星星點點的燈光和寧靜的日內瓦湖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