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皇城

作者: galid

導讀因為工作的關系,每年總要去北京一兩次,去之前,我已經計劃好了在工作之余的時間會在北京的什麼地方和什麼樣的人見面、聊天、喝酒,度過一次難忘的“北京一夜”。對於一個定居上海的北方人而言,北京之行,無疑是一次精神上歸鄉之旅,在國子監、在隆福寺、在雕刻時光、在未名湖畔、在捏面人的攤上,在遠離市區北京哥們的房子裡,我總是發現可以忘情的東西。 ...

因為工作的關系,每年總要去北京一兩次,去之前,我已經計劃好了在工作之余的時間會在北京的什麼地方和什麼樣的人見面、聊天、喝酒,度過一次難忘的“北京一夜”。對於一個定居上海的北方人而言,北京之行,無疑是一次精神上歸鄉之旅,在國子監、在隆福寺、在雕刻時光、在未名湖畔、在捏面人的攤上,在遠離市區北京哥們的房子裡,我總是發現可以忘情的東西。因而每次的北京之行,都是我的“麥加”之旅。散步或者講漫步現在在都市裡已經被異化了,因為不是為了省錢,就是為了所謂的小資調調,我不喜歡散步在上海的街頭,因為身邊的滾滾人流、車流會壓迫我,從而讓我沒有一種舒暢的感覺。但喜歡北京的街頭,走在寬到可以再開出兩條車道還有富余的人行道上,聽著熟悉的、感懷的京音,吃著各種不同口味的山楂冰糖葫蘆。於是有一次,我從人大走回了清華北門外的圓明園,看著北京晴朗的天和嘴裡呼出被迅速霧化的水汽,跟報攤的攤主胡吹海聊幾句,說句不道地的“回見您那”,一路顛著,就回去了。曾經住在朋友的房子裡,那是相當於上海寶鋼的地方,每天早上出來做公交車,總能碰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車——干淨的玻璃窗,裡面躺著20串左右的葫蘆——和車邊一位和藹的大娘,從那天開始,那裡總有一串屬於我,以至於7天的北京之行,我拼掉了50串,來自西單,來自蘋果園,來自三元橋,來自我鐘愛的北京……

再回這裡,是今年的9月份,這次公務太多,因而少了很多閑適的心情。盡管如此,幾個鐵到鑽石級的哥們還是不請自到,因為,這裡是他們的地界兒,哪能不出面代表一下北京人民的熱情好客呢?一整天忙完,這群匪類就從北京的地面八方彙聚到了一齊,要做的事情無非是腐敗,只不過地點變換了一下,以前在“九頭鳥”,如今在“老院子”,也只不過這次可以坐坐哥們的私家車。對於我這樣的新新本本族,哥們中有車的主兒還是很冷靜的,盯著開了一回,表示基本放心。我於是得寸進尺,要求征用此車一天,0點到0點。送完車主回家,狂奔在空曠的京沈高速上,聽著陳升的音樂,我無可抑制地小資起來,一種軀體放松、心靈空落的感覺慢慢順著脊背溢出,彌漫在小小的車內。終於,控制不住對於速度超過140邁的恐懼,我把車停在了路邊,抽了只煙,聽著它燃燒時發出的滋滋響聲。至於測速區留下的污點,就讓這群好客的哥們日後來滬的時候一並算清就好。如果上海比之廣州,叫沒有夜生活,那麼北京就是絕對意義上的一個靜謐的都市。在北京的大街小胡同裡鑽進鑽出,聽到的只是車裡流淌的音樂和隱隱發動機的聲音,看到的就是黑漆漆的夜。是的,我躲開了三裡屯,我繞過了後海,那不是北京,如果身邊沒有哥們。北京就應該是這樣的,安靜的深夜裡讓你體味它昔日至今的盛大與輝煌。我愛的就是這樣的北京,這才是我的“One night in Peking”。

再回皇城,第一夜就這樣在車裡度過了,東方已泛魚肚白,這座城市馬上就要恢復它的喧囂與繁榮,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一個上海周末的深夜,相談甚歡時,大家就驅車去了杭州,原因不是為了清晨喝上西子湖畔的頭一杯龍井,也不是為了驗證斷橋之上可否真有“白許”良緣,只是喜歡這種在路上的感覺,只是為了“One night everwhere”。是的,給自己一次放縱並過著美東時間的機會吧,你會發現一個嶄新的美麗世界。

而此時,我靠在停在路邊的車上,抽著煙,伴隨溫溫的陽光在這皇城展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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