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夜宿瑤溪大峽谷

作者: 找鑰匙

導讀風雨夜宿瑤溪大峽谷大螃蟹 平平淡淡真實地活著 領隊:凱撒牛 風笛 同行者:大副 暖暖 開心 死貓 小新 凌紫 中副 旺才 飛揚 奶昔 Tangle 冰茶 望雲 阿骨打 壞表 藍調 煙雨 夢游 noone 野花 大螃蟹 還有一人想不起來了 一 瑤溪大峽大名,是到都行之後聽說的。 還記得年前水手曾組織去瑤溪大峽,我早早地報了名,興衝衝地跑去買裝備,因為毫無 ...

風雨夜宿瑤溪大峽谷大螃蟹

平平淡淡真實地活著

領隊:凱撒牛 風笛

同行者:大副 暖暖 開心 死貓 小新 凌紫 中副 旺才 飛揚 奶昔 Tangle 冰茶 望雲 阿骨打 壞表 藍調 煙雨 夢游 noone 野花 大螃蟹 還有一人想不起來了



瑤溪大峽大名,是到都行之後聽說的。

還記得年前水手曾組織去瑤溪大峽,我早早地報了名,興衝衝地跑去買裝備,因為毫無經驗,買了個巨無霸睡袋,出發前夕試驗了一把,結果半夜裡被凍醒了,最後只好臨陣脫逃。但清涼峰的名字卻留在了心裡。

這一次當然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

周四,照例是行前碰頭會。找到俱樂部的新窩,在那裡等著的好多人都不認識。大副幾個電話,就把他的蔣村幫都給拉了過來。瑤溪大峽之行,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7:40出發。等我們開始爬山的時候,已經到下午2點鐘了。

都說瑤溪大峽是條純ZN的路線,風景不錯,強度卻非常大。上山前已經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備,帶的東西也精減到最低限度,甚至因了晴好的天氣,出發前把防水褲也扔回了衣櫃。這個決定後來讓我後悔不已。

江浙一帶的梅雨季節,陰晴不定。我牢記著關於山螞蟥的恐怖傳說,衣服褲子的袖口都扎得牢牢的,幸好上山的時候,天陰著,倒也不熱。

前兩天剛下過雨,山路很泥濘,一腳一個深深的印子,我們還得時刻提防著那無處不在的牛糞陀陀。行至半小時後,大家體力的差別就比較明顯了。牛領頭,風笛斷後,中間加上大副、阿骨打和望雲的三個對講機,盡力控制著整個團隊不要拉得太長。兩個領隊最辛苦,不僅背著爐頭氣罐繩子等大量的公用裝備,還跑前跑後照應大家。大副的蔣村幫一路呼朋喚友,漸行漸遠。我因為身體有點不適,漸漸地落在了最後,要多謝壞表、牛、風笛等等的照應,終沒有落隊。

高峰多雲霧,若缺了熱烈的陽光照耀,則大多會被埋沒在一片白霧茫茫中。我們上山的時候也沒有足夠的運氣看燦爛雲海。既看不到兩邊的遠峰深淵,抬頭又只有無盡的崎嶇山路,我干脆專心致致地埋頭趕路,不再奢望那壯麗的日落美景。

瑤溪大峽山下並無特別之處,景致與我以前走過的一些小山包也無多大差異。但愈往上愈漂亮,尤其是半身高的小竹林和漫山遍野的野草山花,平常少見,份外新奇。這裡最多的是一種紫色的花,觀之柔弱,觸之硬朗,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壞表說可能是鳶尾花,聽這幾個字,與這堅挺的花蕾和肆意綻放的花瓣倒也相配。漫步掠過草叢,美麗的花朵伸手可觸,明知此非大草原,一句“風吹草低見牛羊”卻依然倔強地徘徊在我的腦海裡。這種感覺,真叫讓人心動。



等我們最後幾個人到達山村時,已經晚上6點多了。天空開始飄起毛毛細雨,天色越來越暗,早到的人都已經開始搭帳篷。

山上的溫度明顯地比山下低很多。山風並不強,但夾帶著四處彌漫的雨水,吹到臉上冰冰的,汗濕的衣服貼在身上也有點冰冷了,搭好帳篷的人趕緊鑽到裡面換上干淨衣物取暖。我早早地躲到帳篷裡再也不肯出來。

牛和風笛沒有閑著,叮叮當當地掏出了爐頭氣罐鍋碗瓢盆,開始為大家燒開水燉雞湯。寒風中忙忙碌碌的還有大副、Tangle、藍調等等吧,我躲在帳篷裡也沒看仔細是哪位在挨家挨戶地送雞湯。

荒山野嶺,寒風冷雨中,啃著方便面和壓縮餅干,喝著熱乎的雞湯和咖啡, 是ZN?是FB?我只記得雞湯很燙,咖啡很香。

肚子飽了,身子暖了,在鍋碗瓢盆交響曲中,我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我是被風驚醒的。

山風呼嘯,天動地搖,我在荒野中。

黑暗中,雨點劈裡啪啦地敲打著我的帳篷,風肆無忌憚地撕扯著我的帳篷。一陣大雨一陣大風,一陣緊過一陣,讓人聽得心都提起來了。

這次我們帶的帳篷不少,好幾個人都一個人睡一個帳篷。我的單杆帳篷才用過一次,從未經過風雨檢驗。雖然扎營的時候,風笛和牛幫我打了雙份的地釘,可在這毫無遮攔的山顛,風的威力愈加強悍,我的帳篷愈顯單薄無力。

一個人睜著眼睛在黑暗中躺著,感覺和天與地之間的距離從來沒有如此近過。風輕雨大時還好,就當在家裡聽雨。雨小風強時,風與帳篷爭鬥的聲音卻成了對人意志的一種折磨。

風呼嘯而過,顫顫畏畏的外帳似乎就要隨風而去。我幾乎感覺到自己的睡袋浸泡在傾盆大雨中冷冰冰,濕漉漉的樣子。天地間,渺小的人啊。。。還好知道恐懼,還好知道敬畏!

很奇怪地,那時候卻想起了讀大學時,一樣的風雨夜一樣的露營。

那時候的帳篷很大,容得了一整班的人馬。大雨把計劃中的篝火晚會衝得無影無蹤,還要嘀嘀嗒嗒地往帳篷裡灌水。僅有的幾根蠟燭不敢一下子用完,只能一根一根地點著。忽明忽暗的燭光只夠兩個人下棋。其他的人,打著傘,橫七豎八地躺著。女生們一唱一和,現編著歌詞,把所有記得的歌都哼了一遍。百無聊賴的男生們撥掃著吉它,大聲地吼“一江春水向東流”,吼到喉嚨嘶啞。。。

很奇怪地,所有的記憶都是那麼清晰。

escape ,能逃嗎?大副的日記裡寫著累垮了身體卻振奮了精神;壞表的簽名寫著默然視之,淡然處之,悠然游之,倏然念之;望雲的帖子上寫著真正體會自然有大美而不言的境地。。。

都是一樣地迷惘著迷惘,彷徨著彷徨,選擇在月光下被遺忘。

那一夜,清醒地回憶著過往。然後,枕著風聲雨聲甜甜地睡著了,比在家裡睡得還香。

我的帳篷沒有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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