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記——愛看不看版

作者: 妹妹

導讀老友記人生就如一次漫長的旅行,時而美景不斷,時而危機四伏。 不管路途有多艱辛,我始終堅持著我的快樂。 因為這一路,有你相伴。 ——FANG JANE要回來了,在外三年,終於要回家了。 寫下這篇《老友記》,迎接她的歸來。 很多人問我:“你怎麼有那麼多那麼好那麼好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我對她們這麼好這麼好,她們才對我那麼好那麼好的吧! 我不得不 ...

老友記人生就如一次漫長的旅行,時而美景不斷,時而危機四伏。

不管路途有多艱辛,我始終堅持著我的快樂。

因為這一路,有你相伴。

——FANG

JANE要回來了,在外三年,終於要回家了。

寫下這篇《老友記》,迎接她的歸來。

很多人問我:“你怎麼有那麼多那麼好那麼好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我對她們這麼好這麼好,她們才對我那麼好那麼好的吧!

我不得不承認,她們的友誼,是我人生旅途中很大的一筆財富。我擁有著並將繼續擁有著,在我的旅途中盡情享用。

當我在回憶和她們的某些片段時,一些溫潤的東西充斥著我的胸膛。

我的心,也在霎那間變得柔軟。

——西紅

人總是喜新厭舊的,所以我就從我最新的朋友西紅寫起吧!

再遇西紅,並與她相知,大約已有半年了吧!西紅是個很好的女孩,活潑,開朗,善解人意。她的懂事往往突出了我的不懂事,常常令我無地自容。

我和她同樣的沒心沒肺,所以我常常拖著她的手:“我怎麼早沒認識你呀!”

“什麼呀,我六歲的時候就到過你家,你那時還是個小女孩呢!”

我想對她說,只要我們相知,任何時候都不晚。

我的血液裡流淌著不安份的因子,所以我總是不定期地闖些或大或小的禍。

那天夜裡,吃飽了飯沒事做的我偷偷開了老爸的車在小區附近練車,結果把別人好好停在路邊的吉普撞到十米開外。

我以為賠錢就沒事了,沒想到窮凶極惡的車主想趁火打劫。

生性倔強的我當然不肯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就像很多警匪片中的場景,惡霸一個電話,幾輛車急駛而至,車裡的十幾張臉個個跟成奎安似的。

那時,西紅在我身邊,我瞥眼看她那張清秀的小臉,雖略帶蒼白,卻毫無懼色。

我握緊了她的手,友誼,就在這兩個手掌中愈加的堅定起來。

後來,西紅對我說:“我真佩服你,當時情況那麼險惡你都不怕。”

我跟她講了我念高中時的一段故事。

有一天,我看到學校附近圍了一大幫人,裡面有一個惡人在厲聲訓斥一個學生模樣的大男孩,好像是男孩的自行車撞到了他。男孩低著頭,旁邊一大幫人都在看白戲。

那男孩是我的同學。

我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甩開那惡人點在我同學眼睛上的手:“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嘛?!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然後我又指著圍觀的那幫人:“你們的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你們也這樣看著嗎?”

那惡人一直沒回過神,他想不通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純情少女怎麼會比他還要凶神惡煞。

我牽著我同學的手在眾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那男孩從此對我愛慕得一塌糊塗。

西紅聽後,眼光閃爍:“你應該去當女警的,那麼有正義感。‘

我憤然:“我明天就去學跆拳道,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西紅竊笑:“大小姐你還有時間嗎?一小時前還說要去學芭蕾舞。”

為了讓她增加對我的盲目崇拜,我在一天內教會了她五線譜和彈那首“生日快樂”。

並且囑咐她說在我生日到來之前一定要彈熟。

沒想到禍從口出,我的耳朵從此遇難。

我從一個房間逃到另一個房間,最後我把頭伸在陽台外面:“天啊!我寧願不要過生日了!”

西紅下青菜面給我吃,我們都喜歡在面裡加許多的辣醬,邊吃邊叫爽爽爽。

每次吃完面都是西紅洗碗,每次都唉聲嘆氣:“你什麼時候才會和我搶著洗碗哪?”

我邊挪動橫在沙發上的玉體邊看著電視裡莫文蔚曼妙的身材邊吃著香噴噴的柚子邊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等到我患老年痴呆的那天吧!”

廚房裡伴隨著水流嘩嘩的聲音是又一陣的唉聲嘆氣。

西紅常常住我家,和我擠在一張床上。

我們一起聽許巍,一起看窗外燈火闌珊。

那晚我練琴回家,洗漱完畢忽覺腹中飢餓,潛入廚房,發現有我喜歡吃的魚頭湯,心中大喜。

幾碗湯下肚,心滿意足。

懶人一個,不高興重新刷牙,摸索到床上就想睡覺。

西紅使勁地抽動鼻子:“你偷吃什麼了?這麼香。”

我困了,不理她。

她不依不饒:“你偷吃魚頭湯了吧,你吃過了沒刷牙吧?”

煩不煩哪!趕明兒我吃塊臭豆腐臭死她。

沒想到她還來勁了,京叭似的到處嗅著:“還是香,太香了,再這麼香我要啃你了。”

不會吧!就因為我喝完湯沒刷牙就香成這樣子?她不會有某種傾向吧?

想到這裡,心裡不免有些惶恐,趕緊把頭伸進被子裡,把嘴裡的魚頭香和身上淡淡的女人香一並和她隔離開來,斷了她犯罪的念頭。

不理她,只管倒頭睡。

第二天大清早,聽到廚房裡一聲慘叫。

我半裸著身子跑到廚房,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慘案吧,只見西紅端著一只燒了個大洞的鍋子。鍋子裡,那只被燉了一夜而面目全非的糊狀物體依稀是一只魚頭。

“我真笨,我怎麼老以為這香味是從你嘴裡散發出來的呢?”

西紅朝我干瞪著眼,眼睛比那只鍋子裡殘留著的死魚眼還要令我觸目驚心。

—— 二房

她是我每篇游記中必定要提到的二房,並且每次必定要提到她那羞花閉月、沉魚落雁的容貌(這是她逼我的,否則她就不給我的游記打5分)。但話說回來,她真的是沉什麼落什麼的。有一次她到偶小區來玩,往小河裡看了看,一只癩蛤蟆就沉下去了。還有一次,她站在她家陽台上擼了擼頭發,一只正在飛的烏鴉就摔下來了,粉身碎骨。

Shelley總是色咪咪地看著二房:“要是我是男人…”

我總是在這個時候狠狠地踹她一腳:“還好你不是男人,否則全天下良家婦女全都遭殃。”

我是在立信進修會計時認識二房的,當時我正陷於一段水深火熱的愛情,很少去上課,也不認識什麼同學。那天我坐在座位上,二房進教室後坐在我旁邊。課間休息時她遞給我一塊很大的德芙巧克力,我一下對她印像特好。因為在上海,對一個陌生人那麼大方的女孩子是很少見的,雖然我從不喜歡吃巧克力。

我正眼看她,發現她是個大美人。

難得的是,她不僅有著美麗的外表,更有著美好的內在。

於是,她很快成了我的知己。

上課時,我給她講我的那段不應、不該的邂逅,講那刻骨銘心的浪漫,講那夾雜著傷感的快樂,講那彌漫在我心底深處的痛楚…

她常常聽著聽著,就掉下淚來。

幾個月後,我終於了斷了那段流星般絢爛的愛情,卻得到了她珍貴的友誼。於是,我愈加地珍惜我和她之間的緣份。

二房喜歡吃辣,喜歡吃火鍋,喜歡紅色,喜歡和我一起旅行。

我們一起在安吉野營、飛傘;一起在西塘的古宅內裸睡;一起在北京和一個叫我們大房二房的扎著小辮的蟀哥吃剁椒魚頭…

這次十一,我們又相逢在浙西,可憐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被她和她的小樓大大的陷害了一把。

(摘自浙西游記):

在白馬崖已經玩過水了,可是在老碓溪看見小樓他們在溪中的石頭上戲水,又一次按耐不住下去了。

水流依然是那麼湍急,溪中的石頭是圓潤而又光滑的。

二房和小樓爬到較近的一塊石頭就停住了,我繼續向前。

使出瑜珈中的各種功夫,我終於到達了溪流中央的石頭上。

得意了好一會兒,准備原路折回,卻傻了眼。

腳下水流湍急,竟無一塊立足之地。

我問他們:“我是怎麼過來的?”

那幫傻人都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也得回去啊?我總不至於在這塊石頭上看夕陽西下,明早再看旭日東升吧!

也沒有機會看日出了,早到魚肚子裡去了。

還是二房好,遠遠地伸給我一只手。

這是一只表面上白白嫩嫩卻內地裡充滿了罪惡的邪惡之手。

可惜我事先不知道,在我的眼裡,這是一道曙光,一道通往岸上的曙光。

於是我幼稚地伸出了我的手。

在我還沒看清這道曙光之前,我掉進了水裡,成了一只落湯雞。

我拂去臉上的水,依稀朦朧地看到那只雪白的手還在比劃著它的無辜和冤枉。

我的苦難還沒有結束。

因為除了這個惡婦外,還有一個惡夫小樓。

那兩塊石頭距離約一米多,我除了跳過去別無選擇。

惡夫在那塊石頭上滿臉慈悲:“跳過來好了,那麼大塊地方,一定沒關系的。”

我又一次的犯了錯誤,竟沒有看到那慈眉善目後面隱藏著的陰險狡詐。

是的,那塊石頭是很大,足夠我立足的了。

可是我跳上去後又滑了下去。

我不想在這裡浪費筆墨描述我當時的慘狀,所有愛我的人看到,一定,一定會落淚的。

我,我不想讓你們傷心。

我,我一個人傷心就夠了。

當我全身透濕走上岸邊,別人都以為我是橫渡大峽谷上來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敬和仰慕。

對惡夫惡婦的怨恨因而減少了幾分。

惡夫惡婦准備明年結婚,可是我的儲蓄罐裡積到現在才積了十二個硬幣,減去昨天坐地鐵用掉三塊,現在尚剩九塊。

所以我常常望著我的儲蓄罐暗自神傷,差點兒就潸然淚下了。

—— Shelley

Shelley是老友中最幽默、最小資的一個。

語不驚人死不休是她最大的特點,我喜歡看她說話時別人目瞪口呆的樣子。

所以我們每次出行都喜歡拖著她,她開口說話,我們只要捧著肚皮笑就可以了。

Shelley喜歡吃韓國料理,喜歡玫紅色。

她是我最老的老友,是我念初中時的同學。所以我自打初中時的雞毛蒜皮類的風流韻事她無所不曉。

那些我早已忘卻的前塵往事,她卻記得清清楚楚,而且說起來加油添醋,唾沫橫飛…

“我港八拿聽哦,一額辰光…”

她開始眉飛色舞的時候,也是我最膽戰心驚的時候。

所以我誰都敢得罪,就是不敢得罪她。

此女稍不得意,就:“我港八拿聽哦…”

Shelley是我的密友,當然少不了經常說點不可告人的秘密給我聽,聽完了還得發誓,保證不外傳。

我是她的好朋友,當然有義務替她保守秘密。

再說,我也不是喜歡搬弄是非的人,所以發誓也就發誓了。

但事後每次朋友聚會,卻發現她自己卻在講那件她叫我保密的事。

我納悶:“你不是叫我發誓不要講給別人聽的嗎?”

Lili在旁憋不住了:“她也叫我發誓來著。”

從此以後,再也不發此類無聊的誓。愛講不講,就算她不講,沒過多久我也會從別人口中聽到。

和Shelley也同游過許多地方。

在安吉野營,她不按規定方便,半夜裡在帳篷外噓噓,坑坑偷笑,她被嚇得半死。

在歙縣住農家,圍著篝火跳舞。我們說她“花枝亂顫”,她說:“你們說我花痴亂竄?”

登黃山的時候,有個帥哥給他吃了一只鴨舌頭,便開始了一段“鴨舌頭之戀”。

特別奇怪的是,每次我們出行路過嘉興,她都吵著鬧著要方便。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到嘉興,就憋不住了。”

唉,人家好端端的一個籠罩著革命光環的地方,馬家浜文化的發祥地,卻成了她的噓噓根據地。

(浙西片段):

十一去浙西,住青松坪山莊。

山莊臨溪,很美。

早上起來推開窗戶,盡情呼吸著清新無比的空氣。

卻見Shelley在橋上做著各種芭蕾舞動作,引得幾個游客在旁圍觀。

我暗自好笑,這妞,不會是昨晚有什麼艷遇了吧,一大清早如此興奮。

我拿著DV在窗內悄悄地對著她拍攝,被她發現,愈加地搔肢弄首起來。“

一大早爬白馬崖。

比起年初和人比賽爬黃山的經歷,白馬崖,真的是小菜一碟。

我異常輕松地往上竄,只聽見Shelley在後面嬌喘吁吁:“你們別太快呀,沒看到人家穿什麼鞋嗎?”

我定睛一看,差點沒暈過去,這傻妞竟穿著一雙拖鞋!!!

“你有病啊?!穿拖鞋爬山?!”

“這個底很好的。”這以後每當我們嘲笑她穿拖鞋爬山的時候,她N次地強調:“這個底很好的。”

我有過兩次穿高跟鞋爬山的經歷,一次是長白山,一次是香山,那都是不得以。

可這妞事先知道要爬山,還穿了雙拖鞋,真是服了她。

但當看到她穿拖鞋爬山還身輕如燕的樣子,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哪回,偶也試試?

按原路返回,折到“佛”字走按鄭老板的預先提示走令外一條路。那條路幾乎沒什麼人,一路上,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溪水流淌的聲音、小鳥唱歌的聲音,還有我們幾個的腳步聲。

擔心Shelley的鞋,問她能行嗎?

照例是那一句:“這個底很好的。”

早知道,紅軍兩萬五千裡長征,都應該參考她那個底。

Shelley外表大大咧咧,對待感情的執著,卻是令我們這些人都自嘆不如的。被她愛上的男人會很幸福,就不知誰會有這樣的福氣。

我想對她說,茫茫人海中,一定會有這麼一個人,在等你。

——薔薔

薔薔是唯一我在工作時認識的朋友,那時我在一家很有名的百貨公司擔任女裝部主管。

那時我工作很認真,很多廠商都要拍我馬屁,很多店員看到我肅然起敬。

我在那家公司干了一年不到,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薔薔。

我常常在巡櫃的時候看到薔薔坐在那裡,頭發盤在頂上,伸著長長的天鵝般的脖子,看上去特別高貴。說實話,我是先被她的脖子吸引的。我一邊巡櫃,一邊想:這女孩的脖子怎麼這麼美?

我打小就幻想著自己穿著漂亮的白紗裙,踮著腳尖,在舞台上表演那出絕美的天鵝之死。

所以對眼前這個有著天鵝般優美頸脖的女孩有著特別的好感。

不出所料,她真的經過芭蕾舞培訓。

當然,多年以後,我經常說她的脖子像“鴨頭頸”。

薔薔是我朋友中最乖巧的一個,也是比較現實的一個。

喜歡圍棋,喜歡二胡,喜歡逛博物館。

她最喜歡的,和我一樣,也是旅行。

常常,一個人背著包就走了。

因為薔薔較其他朋友理智,所以我遇到一些棘手的事常常會聽聽她的意見。

她的意見往往和我其他朋友的都不一樣。

只是,我是感性和主觀的,有時候明明知道她的意見是對的,卻仍是按照自己的感覺去做。

她對我是失望了的:“我拿你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薔薔是老友中唯一已嫁為人婦的。

我對服裝的眼光毒到是朋友中出了名的,所以,每次她們買衣服都喜歡拖著我。自然,陪薔薔挑選嫁衣的光榮任務又落到了我的頭上。

薔薔平時穿衣非常保守,於是我反其道而行,不顧她的強烈反對,給她選的不是大袒胸,就是大露背。不過,袒得恰到好處,露得美倫美奐。我要她那天成為一個既感性又性感的新娘。

婚禮那天,薔薔還在忐忑不安:“這樣能行嗎?他們不會暈過去吧?”

我安慰她,最後她咬牙道:“反正我也破罐子破摔了,我的一世清譽今天就毀在你手上了。”

新娘每次出場,都引來一陣驚呼,賓客們轟然倒地。

“薔薔今天怎麼了,好像豁出去了。不過,確實漂亮”。

新郎站在那裡傻了眼,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美麗的新娘。

童話裡的公主,就這麼小鳥依人地依偎著他。他手心冒汗,他不知所措,他懷疑自己是否身在夢境。

眾人皆醉唯我獨醒,盤算著下次Shelley出嫁,安排她三點式婚紗出場。

某日,香港來一富商,要我接待,好朋友的朋友,無法推卻。

不料碰面後,富商起賊心。吾大怒,打電話給薔薔:“十分鐘後打電話給我,說我老板病了在搶救叫我馬上去醫院。”

那天走了很多路,想把富商累垮的。

沒想到他神采奕奕我卻先累垮了。

和富商到寒舍喝茶,點了一杯冰凍飲料想先解渴,算算十分鐘後這杯飲料也該下肚了。

盼星星盼月亮飲料總算來了,滿頭大汗的我剛把飲料端到嘴邊手機就響了。

富商看著我我總不能把飲料喝完了再接手機吧。

心裡把薔薔罵了N便,只能口干舌躁地接起手機。

“快!快!你老板在搶救,你馬上去醫院,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薔薔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

我有一分鐘沒說話,我懷疑我老板是不是真的進醫院了。

她還在電話那頭喊;“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我什麼也不用說,她嗓門大得富商全聽到了。

富商大急:“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不用,我還撐得住。”跑到寒舍門外,捧著肚子直不起腰,耳邊還在回響著她的“來不及了。”

這一天總算應付過去了,按原計劃要接待他三天的。

還有兩天怎麼辦?我總要給朋友個交代啊!

可是,要我陪這個色咪咪的男人兩天,那比要我的命還要我的命。

打電話給Shelley:“你是我朋友嗎?”

“是。”

“朋友有難你幫嗎?”

“當然。”

“那好,幫我去陪一個男人兩天。”

“我最多只能請一天假。”

“那就一天。”

接著打電話給薔薔:“你是我朋友嗎?”

“是。”

“朋友有難你幫嗎?”

“當然。”

“那好,幫我去陪一個男人一天。”

“條件。”

“你開。”

“一個彩色打印機。”

“好。”

看到Shelley和薔薔的區別了嗎?

知道什麼叫感性和理性了嗎?

無論如何,這兩個人還是非常成功地完成了在我看來比登珠峰還艱巨的任務。

富商走的前一天晚上,四個人在譚魚頭吃飯。

富商還沒到。

我仔細檢查她倆有沒有受到摧殘。

Shelley說:“他蠻有深度的嘛,我們倆在周莊喝茶,挺不錯的。”

我趁還沒暈過去,轉眼看薔薔。

沒想到她也說:“沒你說得那麼可怕嘛,挺溫文而雅的。只是我要他去逛博物館,他要去東方明珠。他還問我你是不是以前受過什麼刺激,怎麼看到他像觸電似的。”

這次我是徹底暈過去了。

富商到席,看到我就問我:“你老板好點了嗎?”

Shelley和我老板很熟,轉臉問我:“你老板什麼時候生病的?我怎麼不知道,前兩天我看到他還好好的嘛?”

我在桌下狠狠踩她的腳:“是啊,前幾天還好好的,不知怎麼一下子就倒下來了。人生變幻無常,焉知旦夕禍福。”

我詫異,我考大學的時候怎麼沒去考戲劇學院?

正在我進入角色之時,坐在我對面的薔薔捂著毛巾大笑起來。我朝她瞪眼,她仍對著我笑個不停。

當然,她用毛巾捂著半邊臉,坐在她旁邊的富商是看不到的。

最可氣的是,她還對著我做著各式各樣的鬼臉。

我終於敗下陣來,用毛巾捂著臉朝廁所狂奔而去。

只聽見富商說:“都是我不好,又提這些傷心事。”

然後是Shelley一本正經的聲音:“是啊,也難怪她傷心,她老板一直把她當女兒的。”

吃完飯,我們仨在太平洋足足狂笑了一小時。

路人都以為是瘋人院放風時間。

—— Jane

這篇文章是送給Jane的,所以我把她放在了最後。

Jane是我高中時代的朋友,但在念書的時候,我和她卻不熟。

直到幾年前,我參加一個語言培訓班,聽見一個有人叫我名字,回頭一看,是一個神清氣爽的女孩。

這女孩臉挺熟的,就是不知道是誰。

我有兩個特點:一不認路,二不認人。

經常有人在街上拖住我:“FANG啊,你最近還好嗎?”

我總是哼哼哈哈,敷衍了事。

等到那個人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這不,又碰到此類問題了。

這女孩把我高中時代同學的名字都報了一遍,我才想起來她是誰。

更巧的是,我們被分在一個培訓班。

令我欣慰的是,Jane每次上課都會買很多吃的東西,麥當勞的漢堡啊,肯德雞的雞翅啊,珍珠奶茶啊…

她每次都買,我總不能老吃她的,所以我也買。

結果每次上課總是弄得像小朋友春游似的,教室裡飄滿了各種香氣,其他同學總是對我們側目以對。

隨著春游次數的增加,我們成了密不可分的死黨。

Jane很男孩子氣,很爽快的一個女孩子。

你很遠就可以聽見她咯咯的笑聲,好像從來不知道“憂愁”這兩個字的含義。

她出國前的那段日子,我們經常粘在一起。

她喜歡穿休閑裝,我雖然很不淑女卻經常一副很淑女的打扮。

漸漸地我被她影響,牛仔褲和運動鞋成了我的主打服裝。

她在買衣服的時候,經常會給我也買一件;我覺得哪件衣服好看,也會為她買一件。

所以,我們的衣櫥裡有著太多相同的衣服。我們約會時會對對方說:“我今天穿哪件衣服,你不要穿哦…”

她走之前我陪她去逛襄陽市場,雖然我很不喜歡那種人潮洶湧的地方但是我還是陪她去了。

她在挑太陽眼鏡,我在人少的地方遠遠站著。

眼鏡攤生意特好,很多人都在試眼鏡。

眼鏡攤旁邊的襯衫攤卻是無人光顧,襯衫攤的老板娘難免心生妒忌。

Jane背了一個很大雙肩包,一副副眼鏡試過來。她的背包很大,碰到了旁邊攤上的襯衫。

我遠遠看到,跑過去把襯衫擺好。

那女人本來因為沒生意一肚皮的氣,她惡狠狠地對Jane說:“你把包放下來。”

Jane繼續試眼鏡,沒理她,她的背包再次碰到了襯衫。

我看到,又上去把襯衫擺好。

女人更加生氣了,嗓門響徹了半個襄陽市場:“你把包拿下來。”

接著是一大串難以入耳的粗話。

我生氣了,走上前和她理論。

那女人沒有理我,指著Jane說:“你到底聽見沒有。”

Jane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她只是平靜地回過頭來,平靜地把那女人的襯衫攤給掀了個徹底,地上一片狼籍。

那女人愣住了,回過神來的時候,衝上去要打Jane。

我攔住她,不讓她打到Jane。

我們兩個人打她一個人,應該是綽綽有余的。

只是我這輩子也沒有打過架,在我還沒學好跆拳道之前,也不想開這個頭。

於是我們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背後是狼狽的女人和滿地的襯衫。

後來我對Jane說:“我以為我夠倔的了,沒想到你比我更倔。”

如果說我可以去當女警,而Jane,可以去做殺手。

Jane,三年了,你還是這樣桀驁不馴嗎?

Jane曾經說過,友情,比愛情更珍貴。

當愛情變質的時候,友情,還在你身邊。

愛情,因為有所求,所以很累。

而友情,因為無所求,所以輕松。

Jane,等你回來。

我們去雲南,一起散步在瀘沽湖旁,一起徒步虎跳峽,一起期待梅裡雪山的第一縷金光…

我們去西藏,一起在納木錯旁看星星,一起在林芝騎單車,一起在珠峰腳下感受自己的渺小…

所有沒有去過的地方,我們都要去。

Jane,等你回來。

我要你認識我所有的朋友,還有我溫柔似水的姐姐格格,英俊瀟灑的哥哥雲朗,他們,都是我深愛的人。

這篇爛文也送給我所有的朋友,我還有很多很多朋友,只是以上幾個是最鐵的。打個比方,假如有一天我闖禍被扔進了監獄,她們一定是經常會給我送飯的那幾個。

如果一定要有所區別,Shelley可能6天會給我送一次飯,薔薔可能5天會送一次,Jane可能4天送一次,二房可能3天送一次,西紅呢,大概2天一次吧。

至於那個每天都會給我送飯的人,至今,還在等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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