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水千山總是情之關山物語(2)

作者: 12577699

導讀第二天 周五 晴 睡到10點才醒過來,而你已經在單位了。你在電話那頭讓我快點起床,你說你一會就過來。於是我懶洋洋地爬起來,簡單地洗漱一下,打開賓館的窗,呼吸著這座城市上午的空氣,我喜歡這裡的味道,雖然西部的生態環境使得這裡的空氣不是很好,但是我喜歡聞這裡空氣中殘留的城市生活的氣息。 坐到書桌前,攤開地圖,研究了一下隴縣的地理位置,研究了一 ...

第二天 周五 晴 睡到10點才醒過來,而你已經在單位了。你在電話那頭讓我快點起床,你說你一會就過來。於是我懶洋洋地爬起來,簡單地洗漱一下,打開賓館的窗,呼吸著這座城市上午的空氣,我喜歡這裡的味道,雖然西部的生態環境使得這裡的空氣不是很好,但是我喜歡聞這裡空氣中殘留的城市生活的氣息。

坐到書桌前,攤開地圖,研究了一下隴縣的地理位置,研究了一番列車時刻表,在來西安之前,已經在BBS上對如何去隴縣作了一番了解,打算坐下午5點的2585次列車(西安—銀川)前往隴縣。

沒多久你就過來了,我問你怎麼會那麼快,你說正好司機來這接你老板,他在這開會,所以你搭順風車過來的。你問我餓嗎?我可憐地答道:餓!你可心疼地領我出門去小吃街上找東西吃。呵呵!我像個孩子。

我們整理好行李,退掉房間,去吃午飯。走出大門,你就喊熱。不過,是挺委屈你的,你已經把外套給穿上了,而滿大街的人只穿襯衣,你已經提前把行頭換上了。

我們沿著小吃街走著,餓過頭了之後,倒又不餓了。快走到小吃街盡頭的時候,還是沒有決定吃什麼,然後我們彎進一條巷子,繼續尋找。終於在一家館子坐了下來,你說有時你和同事會來這裡吃。簡單地點了些東西,吃了起來。

吃完飯,又沿著小巷走了一會,買了點水果和幾個大餅,你說關山那沒有水果,大餅晚上在火車上吃,你想得真周到。因為快到你上班時間了,你得回公司了,那我去哪呀?我說就去你公司附近的網吧吧,你下了班我們就可以趕過去。

你帶我來到網吧,離你公司不遠,這是我第三次來西安的網吧,第二次在西安上網。等你走了之後,我開始無聊地打發時間,登陸了西交的BBS,繼續看別人的關山之行,順便問了些行程方面的問題。

說起西交的BBS,原來倒不上的,後來開始每天都想知道這座城市發生了什麼些事情,不一定是新聞什麼的,只要是日常的瑣事,那麼我自己在千裡之外感覺自己其實就生活在這裡。

等你下班的時候,已經快3點半過了,火車是4點30的,你跑得滿頭大汗,你還是提前溜出來的,每周五下午你們都要開例會。我們趕緊出門打了輛車去火車站。車子也沒把我們拉到火車站,距火車站還有一點路。我們奔向車站,到了售票廳,才發現車票已經賣完了。畢竟你經驗豐富,你買了2張站台票,這時離火車出發已經時間很緊了。我們又奔向站台,直接上了火車,打算上車後再補票,車上站滿了人,這時我們已經是汗流浹背了,你早已把你得外套給脫了,臉紅紅的,想起你在樓觀台爬山的那次,也是這樣大汗淋漓。

我們站到了餐車那裡,你說等火車開了之後,再去餐車坐著,因為有一次你來上海,也是遇到車上站滿了人,後來人家教會了你這一招。我們在餐廳外靠窗的位置站著。

列車動了,我們相視而笑一下,隨著列車的加速,風越來越大,逐漸地汗也消下去了。

我們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物飛快地向後倒退,沒多久,火車就出了西安,滿目望出去就是一整片的田野,黃色的大地,沒有河流,西部的特征非常明顯。

我感嘆自己跑得夠遠,我想到了我的同事們此刻正在忙碌地工作著,而我已經祖國的西部鐵道上奔馳著。望著夕陽下的這片黃土,我覺得這種荒涼的景致有些熟悉。

我的童年也是在城市之外長大的,也是非常荒涼。由於父親工作的緣故,我那時所處的地方真的很荒涼,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有許多來自祖國各地和我同齡的孩子,於是童年的物質生活雖然極其匱乏,但是精神生活還是非常快樂的,沒有感到孤單。你說你看到我小時侯的照片覺得年代非常的久遠,有時連我自己都有這種很強烈的感覺。

所以當看著窗外逐漸開始荒涼的景物時,我不由地想起了我的過去,感覺自己正在開往過去的時間列車上。那時,我住的地方每年夏季經常有軍區的空軍部隊來演習,到處都是雷達車,還有離家不遠處的一個大場地,去大場地的路旁都擺放著許多的高射炮,而那個大場地在夏季的夜晚經常放露天電影,有時我被大人領著去大場地看電影,路旁的高射炮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像——那時我4、5歲的光景。

你在想什麼呢?你問我。我的思路一下子又回來了,我笑了笑:發了會呆。然後我們開始聊天,聊你的事情,聊我的事情,我們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大概站到了6點,總算餐車開放了,我們立馬衝進去,揀了2張椅子坐了下來。真舒服!腿都快站麻了!!我們的感受是一樣的,是挺累的。坐下來之後,我們便安定了許多,要了2瓶啤酒,1份番茄炒蛋,還有你買的幾張大餅,我們開始填肚子,不過我們都不餓,所以邊吃邊聊。打聽下來,到隴縣要9點20還早呢。

餐廳的人逐漸少了,夜色已黑,漆黑一片,車子停靠一個小站,也不知道是什麼站,真擔心會坐過站,於是你問了我們前面1桌幾個乘警,問大概什麼時候到隴縣,警察說9點20,和我們估計的一樣。然後警察問:你們去哪?你回答道關山。警察說現在關山沒什麼好玩的,你們去那做什麼。我們只是笑笑,沒有接他的話,好玩不好玩,也不是一個人說的算的。

不過我發現,一般出門在外,女同胞問路,特別是女同胞向男同胞問路,而且女同胞又長得可以,一般男同胞回答得非常熱情。要是我去問路,估計別人都會不耐煩得。我發現你一般去問別人問題,別人回答真熱情啊!主要是一看你是城裡的,而且人也挺洋氣的,哪像我胡子拉雜的,要不是和你在一起,早被人查證件了,要不是和你在一起很親密,早被人懷疑我是 掌? 家婦女呢!呵呵!

突然你提出打牌,於是我們買了一副牌,打了起來。輸了刮鼻子,呵呵,你贏了幾把可得意了,刮了我好幾個鼻子。不過得意的有些早哦,後來,你可是欠我好幾個鼻子的,只是我舍不得把你那直直的鼻子刮疼。

車過寶雞之後,我猜想離隴縣大概還有1小時左右吧,看看時間也的確是8點多了。列車的時速加快了,風把車廂的窗簾吹得狂舞,明顯感到夜間的氣溫下降的很快,畢竟是在陝西西部了。

車子在9點20准時到了隴縣車站,連我們在內大約也就4人下了車,車站很小,漆黑的夜色中,也只有小小的候車廳燈火通明。穿過大廳時,裡面空無一人,粗粗看了一下房子,感覺似乎在60、70年代,房子很老,典型的北方小站,出了車站,我終於領教了什麼叫伸手不見無指。沒有燈光,天上也沒有月亮,真的是漆黑一片,我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你緊緊地抓緊了我的手,我也緊緊地抓住了你的手。這是我由生以來第一次深刻體會夜的黑,平時生活在城市或者城市周圍有燈光的地方是體會不到的。我們先只好站在原地不動,等待眼睛適應這漆黑的環境,此時我們都不知道路在哪,方向感徹底沒了。突然聽到不遠處的吆喝聲,然後是一束微弱的手電光,是一輛摩托三輪拉客的,估計他的手電快沒電了,或者這夜太黑,反正這亮光真的是很微弱。這時先前另外2個出站的人也過來了。4個人坐上了摩托,我說我們去隴縣郵政賓館,這是我在西交BBS上看見別人推薦的,同行的另外2人倒也熱情,他們是當地人,告訴我們賓館在哪。你緊緊靠在我身上,車廂裡可黑了,我什麼都看不見,只聽見說話的聲音。你很害怕,我知道你非常怕黑的,更何況像這樣的黑。

車子突突地開著,顛簸著,我從車廂小窗向前張望,一點亮光也沒有,路兩旁更是一抹黑,這什麼時候能看見亮光啊!

這樣的黑,讓我想起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大概也就是3歲左右,我朦朧記得有一次母親帶我去父親工作的地方,乘了好長時間的車,到了車站也是天黑了,從車站到父親住的地方還要走上幾公裡的小路,沒有路燈,也是一片漆黑的,當時母親背著我,不停地和我說話,而我好像快要睡覺了。我現在明白那時母親之所以不停和我說話,應該也是為自己壯壯膽。

終於一刻鐘後,看見遠處的燈火了,是城鎮的燈火,我現在深刻能領悟到黑暗中的人們盼望光明的心情,以及想起了巴金先生的文章了。逐漸地燈火離我們越來越近,我也能稍微看清車廂裡的人了,你的神情也輕松了許多。

終於車子拉我們到了郵政賓館,說是賓館,應該是招待所比較貼切。位於隴縣縣城中心位置。外面的氣溫大概10度左右,而西安是25度,感覺外面有些冷了。而我只穿了一件長袖襯衣,不過我比較耐寒。

進了招待所,看見2個接待的小姑娘都圍著圍巾穿著羽絨服了,形成強烈對比,我們要了一個房間,帶空調的,不知道為什麼兩個小姑娘總在笑,笑得很開心。房間不是非常干淨,但是反正一晚上湊活了,空調溫度打高,這裡的晚上真很涼。上樓的時候我向小姑娘打聽幾點有去關山的車,小姑娘回答早上7點半門口就有。 可惜第二天起床之後都已經9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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