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0月 第一天 周四 晴
國慶長假過後一個星期。
9月的時候,在上海的相聚,約定了10月的相會,看著秋高氣爽的日子,覺得是出行的好日子,就向單位請了幾天假,利用周末的時間來看你。
訂的是中午的機票,在虹橋機場的時候,內心就盼著能早日來到你的身邊,又是1個月沒有見面了。飛機起飛了,我似乎已經開始熟悉這條航線的路線了,能夠准確知道飛機什麼時候上升,什麼時候進入巡航高度,什麼時候下降。
約莫1個半小時後,當秦嶺特有的地理特貌出現時,我開始高興起來。每次來的時候,我的心都是愉悅的。從舷窗外張望大地,覺得這一片土地真的好親切——因為有你的緣故。
飛機降落在了鹹陽,我熟門熟路地坐上機場大巴,午後的陽光偷過車窗照在我的身上,秋天的陽光總是那麼的和熙。天雖然有些灰蒙,但畢竟還是藍的,建築物因為陽光的照耀,顯得非常明亮。讓人感到了秋天的一種干淨、厚重。我喜歡坐在車的後半部,如同平時我去單位的時候,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車的後排,想你。
往來機場的路於我並不算陌生,一是這條路我走過了好幾次,二是我的工作原因,讓我對機場不會陌生。坐在車上,我開始遐想起來,如果我是在這工作那該有多好。進城的路開始有些堵了,我開始有點焦急起來,因為想早點見到你,恨不得自己有雙翅膀能飛過來,拋開這些汽車長龍。
等看到那熟悉而又久違的古城牆時,焦慮的心總算平緩一點了,畢竟馬上就要到了。等車在西稍門一停,我立刻打了輛車:去世紀金花。
車子進城牆涵洞的剎那,陽光突然暗下來,我總感到一種時光的久遠,會突然想起很多東西,或許我有時容易多愁善感吧。出了涵洞,陽光重新開始撒在我身上,望著街旁的樹、街旁的商店,大街上不斷走動的人們,我想自己2小時前還是在另外一座風格與此迥異的城市,現在已經在千裡之外了。
車子在距離目的地300M處停了下來,因為前方是單行道了,我下車後,從世紀金花的地下商場穿過,直接到門口去找你。當我呼喚你的時候,明顯看到了你驚訝的表情,呵呵!你想到的是我從上面下來,沒想到我從下面上來。我說這一帶我已經熟門熟路了,你總喜歡笑著說臭樣子,這是你的口頭禪了。
安頓好賓館以後,我們計劃好去關山,雖然街上大伙還是穿著長袖襯衣,而且還略顯熱,但是我把毛衣什麼都帶著了,畢竟關山位於陝西西部了,而且海拔高,深處山中,氣溫應該比這裡低。
晚上的時候,你問我想吃什麼,我說小肥羊。那段時間不知道怎麼了,特別想吃小肥羊。也許是平時在單位上班有時半夜去吃夜宵,吃上癮了。
應該是鹹寧西路太乙路那吧,那裡有家小肥羊。你看我吃的樣子說:真餓了。前面還嘴硬說不餓不餓。我笑了。我喜歡你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口音沒有北方也沒有南方,很標准。當然你一直自詡自己曾經是普通話推廣員,在你小學的時候。後來我想,那都是什麼年代的事情了啊?呵呵!好遙遠啊!
吃完飯後,我們開始沿著環城南路向鐘樓走去。夜已經完全黑了,因為是晚上10點左右了,所以行人稀少,不遠處的城牆被綠色,乳白色的燈光照耀得通透剔亮。
喜歡此時的感覺,我們手挽手,慢慢地走著,彼此說著悄悄話,兩旁的樹葉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我想起以前在上海,有好幾個晚上,我們也是手挽手走著,那是凌晨時分,大街上更加寂靜。
路過西交大正門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怎麼說也算和自己的母校有著兄弟血緣吧,雖然兩家時常在爭論誰是正宗的。其實挺無聊,就像弟兄倆爭論是不是一個媽生出來的,真是吃飽了。
到了南門,發現這裡非常的熱鬧,城門公園門口擺著許多的小攤,人們的吆喝聲,說笑聲響徹夜空,感到這座城市夜晚的活力。穿過南門城牆涵洞的時候,那一種久遠的感覺又襲上身來,此時這種感覺更甚,因為是步行的緣故。人在裡面說話能感到一種輕微的混響,我仿佛前世或者什麼時候在這座城市生活過,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你。也許城門有了幾百年的歷史,所以她的每一塊磚承載著太多的滄桑,她經歷過太多的風雨,所以她時刻散發出一種歷史的底蘊,而那種底蘊正深深地纏繞著我,我是個喜歡歷史的人,喜歡去了解千百年前的人們和他們的生活,所以也就有了當年我報考大學時,歷史老師的痛哭流涕,扼腕頓足。因為我選擇了工科專業,他失去了一名愛將。
我們兩人還是挺能走的,這段路其實挺長的,但是兩人走的時候卻一點也不覺得長,也不覺得累,雖然後半段經常會互相詢問:累嗎?我是個喜歡走路的人,更喜歡和自己愛的人在夜裡走路,拋開白天的喧囂,只剩下夜間兩人世界的清淨。南大街,可能是這座城市的一個娛樂中心,感覺上如此, 了傅 霓虹,門前的車水馬龍,還有附近的酒吧街,但是我卻不太喜歡,感覺很生硬,這一切組合的很生硬。終於到了酒店,已經是半夜了,總感到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快,因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