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亞丁國家自然保護區,包括香格裡拉鄉、亞丁村、衝古寺、洛絨牛場、仙乃日峰、央麥勇峰、夏諾多吉峰、牛奶海、珍珠海、杜鵑坪等景點。
神山山峰屬橫斷山系大雪山脈,三峰藏名“念青貢嘎日松貢布”,意為“三怙主雪山”,是眾生朝聖積德之所在地。相傳,公元八世紀,由蓮花生大師為這三座雪山加持命名。因此,雪山地位尊崇,“一生中來日松貢布朝拜是每個藏民的夙願”,是他們心靈的歸宿……
——摘自《稻城手繪地圖》
正文
躺在亞丁山下營地的大帳篷裡,在淡淡的肥肉蒸豆豉的余味包圍裡,心滿意足的打著呼嚕。帳外離我腦袋不到一尺之遙的大功率本田柴油發電機肆無忌彈的哼哼著,哼到過癮處不時扭動一下碩大的身軀:轟轟轟-嗡嗡-轟轟轟……,好像口琴高手吹奏單音之余不忘不時松開舌尖為自己吹出幾個伴奏。人只有兩種情況下哼哼,快樂之巔,痛苦之淵。這個渾身火燙的家伙一定是在這颯爽的秋風、滿天星鬥、黑的有點曖昧的夜裡快樂到了極致吧。
插
————我的夢中報告
咂咂嘴裡肥肉蒸豆豉的味道,很鮮。不由想起下午從珍珠海下山的情景:
太陽下山不久,有七頭狼闖進了亞丁山下的營地。他們很狡猾,穿著人的衣服,趴在馬背、騾背上混進了營地。騾子老實巴交的近乎窩囊,盡管給狼抓的生疼,壓的喘不過氣來,可楞一聲都沒有吭。
於是狼群輕輕松松的進了城。狼是一種凶殘又聰明的動物,知道這裡是人的地盤,凡事要低調,於是誰都沒有驚動。他們先去大堂瞅了瞅,發現頭狼——司機正在參加亞丁神山杯牌九邀請賽,沒敢打擾他,憑著天性中敏銳的第六感,徑直去了廚房,一進門就發現了目標——桌上滿滿的4大盆菜。
飢渴的眼神像刀一樣交織在一起。
嗓子裡低沉的狼嗥風一樣的響起。
可是,誰都沒有動。因為,狼的敏銳天性再次明白無誤的告訴他們,其中有一個大大的不妥,那就是:
還—沒—有—上—飯—!
終於有一只叫曹哥的狼按耐不住性子,綠著眼睛,NND,不信一碗飯就憋倒我東北漢,帶頭竄到桌邊,於是群狼亂舞,一齊上桌把肥肉蒸豆豉,牛肉燉土豆,生炒青椒,炒青菜殺了……@#$%#$@#$*&%#$#$此處文字過於血腥,作者刪去50字。
桌子上干淨極了, 連點渣都不留;盤子也恢復了本色,白生生的,紅的花邊綠的葉顯得那麼的好看。鳥兒從天空飛過,不留一點痕跡——余純順語,很貼切,一切好像還沒有發生就嘎然結束了。
帳篷很熱情,慢慢地就變熱烈了,不一會覺得自己成了名副其實的熱血青年,一腔熱血在體內枝枝脈脈裡吱兒吱兒的奔流。鑽在這500g充絨的勞什子裡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恨不得鴨絨睡袋突然在我腳跟一個一個線腳的崩開,讓腳丫子好好涼快涼快。然而正如在每個要上班的清晨,洗漱完畢提包出門還樂呢,今兒我起的真早,卻悲哀的發現自己還躺在被窩裡,以上只是南柯一夢罷了一樣,睡袋終究還是沒有破掉。我汗津津的了。
陶陶開始惡毒地聯手熱魔折磨我,遠遠的她和對鋪的上海兄弟搭話。雖然身為老鄉,我卻並不太喜歡吳儂軟語,一有機會我就說國語,不過說得很濫,濫得不行,一說話北方人老是高興的把我引做土生土長的北方兄弟,南方兄弟卻覺得我是徹頭徹尾的叛徒。
我從睡夢中抽出一絲尚活動著的腦神經,仔細聆聽他們的教誨。他們一問一答,一答一問,答非所問,好像永無休止。平素裡陶陶嗓子裡的珠玉變成了彈丸,不斷擊打著我的鼓膜。我終於出離憤怒了,決定不再讓我的耳朵受折磨。於是翻了個身正要小心翼翼的把耳朵折好也放到睡袋裡去烤,睡在旁邊的王姐和唐唐開始嘀咕,這麼小的地方,還往我們這擠,都動不了了。耳朵雖然還露宿在外面卻突然間失聰了,回應美女的是死一樣的寂靜。這還得了,美女們決定拋開日內瓦公約用無休止的聲波武器來對付,不出幾分鐘聲波生生把我一寸寸地推向曹哥。
慢慢的,覺得自己浮起來了,耳邊的喧鬧變成了悠揚的六字真經,嗯嘛呢叭咪哄,嗯嘛呢叭咪哄……伴隨著自己輕輕的鼻息,阿勝遠遠的用呼嚕回應我,我很滿意,就此又睡去了。
————續我的夢中報告
叫阿勝的廣東公狼,是群狼裡最漂亮、最活絡的,當其他狼仍呆呆地和空盤子作目光交流時,他已經第N次對旁邊廣東老鄉桌上的黨參燉土雞暗送秋波了。終於端碗去了,一陣古怪的咕噥以後,居然喜滋滋的端著飯碗回來了,半生的米飯上赫然一塊白得耀眼的雞大腿,。眾狼痛心疾首、頓足捶胸:學習外語真重要啊。阿勝一邊啃一邊贊,這張雞皮真滑啊,這塊雞肉真嫩啊……,全然不顧兩旁群狼一雙雙噴得出火來的目光。
睡夢裡,驀地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拱醒,迷迷糊糊中認為一定是門外那只虎頭虎腦的藏獒,要跑來對我們包裡的火腿腸耍流氓,哦,可愛的火腿腸,可憐的火腿腸!!可我又不是火腿腸,拱我干嗎?我裹的嚴嚴實實,最多算個肉粽子。
胡思亂想中睜開雙眼卻看到我們的帥哥司機穿著單衣單褲宛如一只正在尋找溫暖巢穴的白胖蟲子,努力一寸寸地在我和曹哥之間蠕動前進。
大駭之下,問:怎麼了?
答:回來太晚,帳篷全滿了。在你們這邊擠擠。
干嗎去了?
有個朋友開車帶一車人去日瓦沒地方住,車壞了,開車去接他們過來。
乖乖,我吐吐舌頭,黑燈瞎火2點上山接人就為了朋友這兩個字,滿腔被吵醒的憤懣立即化作敬佩,趕緊從身下抽出墊著的被子給他,又奮力掙扎一下,像征性的騰了一點地方。大家終於都又躺下了。
————再續我的夢中報告
阿勝終究是遭了報應了,當他離開飯桌去添他第二碗飯時,第二輪菜上來了。殺,唐唐說,殺,殺,殺……驚詫於平素裡甚是斯文的美眉,搶起肥肉的速度讓你望塵莫及。就在阿勝來往於飯桶與飯桌這剎那間,突然間一切都安靜下來了。只聽到唐唐對阿勝說,湯,勝兒,很有營養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