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甘寧:長河落日圓(二)

作者: 大笨_豬

導讀沙坡山莊是一座很幽靜的院子,兩排平房相對而建,院子裡種著各種植物,中間一條小路進去,左右的岔路連接著各個房間。 我的運氣還真的不錯。 抗著包美顛顛的進了接待室,跟小姐說我要剛才那個三人間的一張床。接待小姐一臉歉意的告訴我,剛才那個三人間剛剛被那幾位給包了。說著指了指我身後的沙發。那裡坐著幾個男人。 我哀號一聲就趴在了櫃台上。 接待小姐 ...

沙坡山莊是一座很幽靜的院子,兩排平房相對而建,院子裡種著各種植物,中間一條小路進去,左右的岔路連接著各個房間。

我的運氣還真的不錯。

抗著包美顛顛的進了接待室,跟小姐說我要剛才那個三人間的一張床。接待小姐一臉歉意的告訴我,剛才那個三人間剛剛被那幾位給包了。說著指了指我身後的沙發。那裡坐著幾個男人。

我哀號一聲就趴在了櫃台上。

接待小姐看我可憐,好心的翻了翻登記冊說,要不我幫你安排一下吧,有一個雙人間,住了個女的帶著孩子,占了一張床,你睡另一張吧。

我說好好好,趕快背起包來跟著走,生怕這最後一張床又被別人占掉。

房間裡沒人,看來他們出去玩兒了還沒回來。我丟下包,跑到窗口看了看,發現窗外居然就是黃河的河岸!河水就在幾米外的地方流過,河面很寬,水流緩慢,周圍非常安靜,只有河水流過時發出輕輕的嘩嘩聲。

這個發現讓我喜出望外,隨便抹了一把臉就出了門,准備對著長河落日吃個晚飯,再散個悠閑的步。

景區裡唯一的一條路沿著黃河岸而修,路南是黃河,路北是幾個景點,碑林啊,桂王墓啊什麼的。隨便掃了一眼算數。再往北就是一個很高很陡的大沙坡,沙坡上種了幾片樹林,頂上就是景區的正門和剛才來的那條公路了。公路北側,就是著名的包蘭鐵路沙坡頭段。之所以著名,是因為這段鐵路穿過騰格裡沙漠南緣,由於治沙成功,火車一直能夠在沙漠中安然通過。再往北,就是騰格裡了。

我沿著河岸一路走過去,順便吃了一碗辣出眼淚的涼皮。路不長,從沙坡山莊開始,修到溫泉那裡就沒有了。剛好是黃河大壩——白馬拉韁的那一段。一道堤壩把寬闊的黃河水分成兩部分,一側水流湍急,另一側則相對平緩,利於灌溉。堤壩的頂端,一匹白色的駿馬踏浪而飛。

在溫泉那邊,大片的蘆葦隔開了路與河水,我試著穿過蘆葦接近河水。可惜天氣不太好,雲很厚,看不到完整的落日,不然的話,再沒有比這裡更標准的長河落日圓了。

更為難得的是,旁邊就是沙漠,大漠孤煙近在咫尺。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兩句詩當初一定是在這裡寫出來的,我在心裡認定。

沙坡的坡度很陡,得有四、五十度的樣子。嘗試著爬了一下,上去十幾米就氣喘吁吁了。於是決定還是明天早上養足了力氣再爬吧,今天就別折騰了。跌跌撞撞的下來找了個石凳脫鞋倒沙子,倒完穿上鞋順勢往後一靠,還是安安靜靜的欣賞黃河落日吧。

黃河水在這裡基本還是比較清澈的,河道近百米寬,河水緩緩的流淌而過。遠處山頂的雲把日光濾成了灰白的顏色,偶爾一道落日的余暉溢出雲層在水面上灑落一道金黃。

回到房間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同屋的母子兩人還沒有回來。打開電視無聊的看著,窗外的水聲在夜色裡逐漸變得清晰。

一聲門響,一個中年女人帶著一個8、9歲的男孩走了進來。客氣的和他們問好,小男孩很靦腆的樣子,靠在媽媽的身邊安靜的看著我。做媽媽的友善而健談,很快我就知道了他們是銀川人,和朋友一起來這裡過國慶。孩子的爸爸帶著大女兒去西安了而這個小兒子因為暈車不能去太遠的地方。他們是中午到的已經玩兒了很多東西,孩子很高興。他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如果我也早點走的話,可以和他們同路。

和她談談說說的很快就到了可以睡覺的時間。一個人出來唯一的麻煩就是晚上的時間很難打發,我很高興能有個健談的室友。

早晨起的太早了,騎駱駝的地方連個駱駝的影子還沒有。還是不死心,和管理處的人又打聽了一下騎駱駝進通湖的事,他們說北邊大漠景區也有駱駝可以進去,但是這種日子可能比較難了,多半沒什麼人願意去。我這才知道,原來公路的北邊還有另外一個景區,是專門的沙漠景區,可以專門去騎駱駝,玩沙漠衝浪什麼的。他們還推薦我騎駱駝在沙漠繞一圈,然後做羊皮筏子順黃河漂回來,騎駱駝漂流一舉兩得了。

駱駝一直不來,我決定先自己爬上這個大沙坡看看,走的時候再帶著包騎駱駝上去。

這個大沙坡垂直高度大概有十幾層樓那麼高吧,爬起來可比爬十幾層樓累多了。我還是順著邊緣地帶的駱駝道爬的,沒直接去挑戰那些超過45度的平滑的沙坡,依然爬了個上氣不接下氣。休息的次數都已經數不過來了,要不是有每次回頭時眼前的美景激勵著,估計單憑我的意志力是不足以支撐我爬到坡頂的。

明亮的朝陽下,金色的沙山連綿起伏,一片片濃郁的綠色交錯其間。沙山腳下,湛藍的黃河泛著粼粼的波光靜靜的流過,河對岸是綿延不絕的群山,籠罩在未散的淡青色晨霧中。

在踏上坡頂堅硬的水泥小路時,我已經適應了松軟沙地的腿忽的軟了一下,險些讓我栽倒在地。我慢慢的走著調整自己的步伐,一邊順著小路走向大門。一批一批的游人已經開始湧進來了,紛紛做纜車或者滑沙下到沙坡下面。

我對滑沙和纜車都沒有興趣,只有黃河飛人讓我眼睛一亮。那是在黃河兩岸建起的兩座高塔,之間拉起兩道鋼索,一邊高一邊低,人可以手抓滑輪,借助重力的作用從一邊“飛”到另一邊,再從另一條上“飛”回來。當然,身上是有安全帶的,把人和滑輪綁在一起。

興衝衝的去買了票,領了滑輪和安全帶直接上塔。由於這邊已經是在沙坡頂上,高度已經夠了,可以直接起飛。

站在平台上往下看了一眼,暈。

工作人員幫助我系好安全帶,掛上滑輪,用對講機通知對面這邊要放人了。我剛開始擔心滑輪的牢固問題,人已經“嗖”的一下飛出去了。我本以為自己會怕的,沒想到只有開始一秒鐘的陡然加速讓我心裡一緊,然後就是全然的放松與舒暢。

飛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風呼呼的在耳邊吹過,往兩側望過去都是波光粼粼無盡的河水。在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一只鳥,在黃河上空馭風而行。即使這種感覺只是短暫的一瞬,但也總算是做過一次鳥了。

也許我以後應該找機會去玩滑翔機。

百米的距離似乎一下子就滑過去了,好在還有一次機會可以飛回去。由於飛過來的時候已經下降了高度,這邊就要再往塔上爬了。飛的時候沒覺得什麼,向塔上爬的時候從鋼架的縫隙裡向下看到河水,腿卻一個勁兒的發軟。只能牢牢的抓住扶手來平衡身體,一邊使勁兒讓自己向上看。

飛回去正好降落在那邊沙坡下邊,我辛苦爬了一早上的沙坡就這麼一飛二飛的給飛下來了。還好還好,總比坐個纜車下來強。一個飛人飛出了刺激,忍不住又去探頭打聽黃河漂流的行情,至於早已超支的預算,只好再說了。

羊皮筏子是用整只的羊皮吹起來綁在木筏上做成的,載游客的筏子一般坐四個人,加一個筏工。先由汽艇把人和筏子送到上游,再順水漂回來。我挑了一條中等線路,大概漂半小時左右,價格著實讓我心痛。尤其是在漂完了又沒啥特殊感覺的時候,痛的格外明顯。

漂完了黃河這裡就沒啥讓我心動的東西了,回房間背包走人。騎著駱駝上了沙坡,出大門直奔對面的大漠景區。

站在中間的馬路上啃了一口剛買的蘋果,潤潤已經干裂的嘴唇,騰格裡,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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