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寶10/2,龍勝—三江之1
從田梯旅館吃過蛋炒飯出來,已經過了9點。沒有太陽的山寨,一片寂寥。匆匆過客的感受,在我們即將離去的一刻留給我們一種淡淡的思緒---YAH說得對,是一種鄉愁。
伴著清涼的山風,再次繞過田頭寨異型的梯田,穿過流淌的溪水上供人歇息的廊橋,長噓一口吸盡自然之氣,通體爽朗,朝山下走去。
早起的山民開始了一天的勞作,金黃的稻穗剛剛割倒,整齊地擺放在梯田的田埂上,畫出與昨日不一樣的曲線;炊煙從大山中的吊腳樓裡飄散開來,放出誘人的菜香;路遇的鄉親友善地拿眼睛跟我們再會,只消隨便說句什麼,他們便回敬你客氣的笑臉和質樸的問候。
天上飄起了小雨,大寨村落前後的石板地上,溜溜地放出光來;屋後的樹木張開大臂呵護著瑤家簡陋的村子,舉目可見山民的貧窮,卻不失溫馨和睦的鄉情,即便在異鄉如我,同樣感受其中。
快出村口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個美麗的紅瑤姑娘。
一身的水紅色瑤族服飾十分搶眼,而盤起的黑發如同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我相信她的頭發放下來足有一米長),在兩個巨大的圓形金屬耳環的映襯下,搖動著路人的心旌。(後來我從照片上看出,紅瑤美女那個圓形耳環並非完全的圓形,也不是穿過耳朵,而是掛在頭發上的下端交叉的金屬管)。
美女高眺的個兒,保守的瑤族服裝,遮掩不住她極好的身材;濃重的一字眉特別引人注目;與艷麗的衣服一致的紅唇,鮮亮地挑戰著原始的山寨;配著一只俏皮的鼻子,在白皙的臉盤上一笑便生成一個巨大而深刻的大括號;與一雙細長的單眼皮配在一起,像極了上個世紀的山口百惠。
紅瑤美女在一個男人的陪伴下,款款向我們走來,儼然有種明星的派頭。我等看不清她到底是什麼角色,在這不通公路的貧窮的山寨出現,總是一種新奇與驚詫。於是,試探著打個招呼,贊美她美麗的民族服飾和特別的盤頭造型。請她拍張照片應該可以吧。
美女欣然。
舉起相機,調好焦距。美女極其老練地擺了幾個撲死。
謝過之後,回放所攝照片,遺憾,惟一張動人,其余皆呆。
歡笑上路。
10/2,龍勝—三江之2
早上的龍勝縣城熱鬧非凡,尋江從縣城穿過,公路不寬但平坦好走。我們一路西行,望湘西疾駛。
沒有太陽的天空依然清朗,沿著江邊起起伏伏的車行曲線,把窗戶放下,讓江風吹拂。
尋江兩岸一片沉靜,在快速向前的車的一側緩緩移動。秋天的一切原本是躁動的,但在這個上午,我們感受到的是清淨的世界。禁不住的歌唱,禁不住的意氣風發,飛揚在秋日上午的路上。。。這樣的自駕,帶給我們的就是這樣的美妙樂趣。
一個小時的路程,在這樣的情境中很快過去。321國道盡頭是接209國道的沙宜鎮。按照我們的計劃,先去三江,再回頭經沙宜北上。但實際上,當我們游覽完著名的程陽橋和大石橋之後,我們誤入歧途了。
先說一下大石橋。一座全部用石塊建築的橋梁,100多米長,號稱世界上最大的大石橋。可是,無論如何,我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以至於現在回想,我們是怎麼去的,什麼時候去的,我都記不起了。失望之狀可想而知。
從沙宜到三江縣城25公裡,車行在山寨裡的感覺如同行走在一個大公園裡,靜悄悄的路上,只有車輪摩擦地面的沙沙聲響,兩邊青綠的樹林茂密繁盛,黑色的民居在樹林之中和諧地隱藏著,如入世外桃源之境。
三江是侗族自治縣,縣城很有規模但有些亂,買賣各種農副產品的老鄉,把路都快占了一半。很遠就能看見有個什麼塔在縣城的橋那一邊,我們來不及去看,直奔著名的程陽橋去也。
程陽永濟橋位於三江縣城東北部,距縣城19公裡,是廣西重點風景名勝,號稱世界四大歷史名橋之一的程陽橋,從山上俯瞰,極為壯觀,四面環山的一個盆地,綠色的田野上,種滿尚未收割的稻子,累累地垂著穗;一片巨大的侗族民居成堆地擁擠在古橋的另一面,從高處看,如同一只巨大的上帝之手,緩緩地從山邊伸出,霸占著美麗的綠野。而永濟橋跨過綠野邊上的小河,連接著上帝之手。
程陽永濟橋五個巨大的石墩上是五個五層的塔式小樓,互相獨立又連接成廊橋,黛瓦白邊,飛檐針頂,在綠色的原野上雄壯聳立,與淺淺河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我們穿橋過去,全方位拍攝了這壯麗的廊橋,也見證了廊橋中侗族老鄉的販賣工藝品的熱情。
當地人把橋圍了起來,收每人20大元門票。其實,如果只是拍照,大可不必花費這20元的。但如果趕上好時節,比如春節前後,侗族的男女便會在寨子裡舉行多不勝數的歌舞會。可惜我們只是匆匆過客,我們要繼續北上。
10/2,三江—懷化
一條小河從永濟橋穿過,如同一條美女蛇那樣勾引著我們的眼睛,終於改變了我們既定的行程,沿小河改道上行去了。
車行不遠,再次看到如程陽永濟橋一樣的幾座廊橋的雄姿,這讓我們十分高興,以為終於走對了新的線路。自駕的隨意於鴨行的嚴格規定就是這樣的不同,當然我們為此付出了走錯路的代價。
黑黑的廊橋在小河上架起,連接著公路與山寨的通道。那些收割後的田野裡,在午後的寂靜中,燃起一堆堆草垛,青煙裊裊地在廊橋一側生起,在鏡頭裡與廊橋一起十分仙化。
兩個8、9歲大的孩子在一座廊橋裡玩耍,看見我們過來,更加起勁地打鬧。我們被那座滿是純木頭的廊橋造型所吸引,也懶得理會。巨大的圓木在我們眼前構圖成窗,筆直地伸向遠處,視野裡是那種大窗套小窗的由近而遠由大而小的奇妙效果。我愛極了這種構圖,曾經,我還打算在我的客廳背面的白牆上,使用這樣的正方形構圖制作這樣子的效果。此時看見,怎不令我愛極。
肚子餓得不行。我問那兩個搗蛋鬼哪兒有飯吃,他們東指指西看看,對我們手中的數碼遠比回答我們吃飯的問題感興趣多了,才懶得理會我們肚子餓壞的事情。又來了一個小女孩。我總想,出門在外如果能夠到侗族農家去吃頓飯,那一定是另一種的收獲。可是那小女孩左躲右閃的,連拍張照片都很不合作。我們看看時候不早了,還得趕路,就扔下這幫小壞蛋上路了。
這一路,我們走上了一條窄小的鄉村小道,翻山越嶺進入湖南境內,竟然繞過通道,才接上209國道繼續北上。中飯到底沒能吃上,一路干糧,直到進入靖州地界才吃了餐不中不晚的飯。一種從沒吃過的特殊方法腌制過的魚和肉,讓我們大飽了口福。
飯畢,把車身衝洗干淨。天色已近黃昏,陽光在遠處山坡上呈現出一片亮色。
與鳳凰的客棧聯系,得不到確切的答復。十一期間,幾萬人進去,擠暴了鳳凰。今晚我們趕不到鳳凰,只能住湘西重鎮懷化了。
這讓我們一路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