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九日——小痞子的川西行流水帳(八)

作者: yooky

導讀2003.10.6康成-瀘定河-天全陰 早上睡了懶覺,被彭彭叫醒時,已經9:30。很多人似乎都無所事事,等著12點開路。我們更加無所事事,所以還是決定出去轉溜一圈。海螺溝太遠,只好去跑馬山。明知那裡是沒啥誘人的,可為著這溜溜的山,溜溜的她,還是得去觀望一下。人徹底懶了,明明一個拐彎便可到的,硬是打了的;明明沒幾米高的山,硬是坐了纜車。和想像中的一樣,的� ...

2003.10.6康成-瀘定河-天全陰 早上睡了懶覺,被彭彭叫醒時,已經9:30。很多人似乎都無所事事,等著12點開路。我們更加無所事事,所以還是決定出去轉溜一圈。海螺溝太遠,只好去跑馬山。明知那裡是沒啥誘人的,可為著這溜溜的山,溜溜的她,還是得去觀望一下。人徹底懶了,明明一個拐彎便可到的,硬是打了的;明明沒幾米高的山,硬是坐了纜車。和想像中的一樣,的確沒什麼,僅有是一個跑馬場,幾個生意人出租馬、藏服拍照留念,還有很誇張的是一個大銅牌,上面刻著《跑馬溜溜的山上》的全部歌詞和簡譜,前面寫著“深情地、歡快地”。倒是坐纜車途中看見了陽光下的雪山,亮堂了很多,只是照片拍出來不怎麼樣,同學說我掉進山坳坳裡了。

午飯後出發前往天全,途中經過瀘定河。已學過《勇奪瀘定橋》,一看果然驚險,河寬,水急,又是鐵索橋,如今已在橋上鋪了木板看著河水依然晃眼得厲害。可有意思的是,當地旅游局已經把橋兩端封了起來,造了類似於廟門的建築,設了個賣票點,收費5元,內甚至有出租紅軍服裝。

倒是車停在路邊時,一婦人拿來兜售的糖炒栗子好吃。這栗子炒的很樸素,糖放了,但不是很甜;油也放了,又不是油光發亮,我買了2斤。栗子長的很優秀,很糯,很香,吃完也沒發現有壞的。後來我甚至用2把栗子換了3個大石榴,又賺了,哈哈。這栗子也幫我打發了很多時間,尤其是堵在二郎山隧道的時候。

這時候堵車,已絲毫沒有堵心的感覺。我坐在車上,吃著栗子,哼著曲子,看著天慢慢地黑下來,經過前一晚的折騰,心平靜了很多。車能往前挪動一點,心裡有些高興;車一動不動,心裡也不著急。當人無力改變大環境時,便得適應它。

慢慢地,還是到了二郎山隧道。隧道很長,有4176m,完全從山肚中穿過。佩服得不行,人的力量巨大得恐怖。

出得二郎山,便是一頭霧水了。霧太濃了,整個就是在棉絮中的感覺,彷佛一伸手便能抓一把。可隧道那頭還是干淨得真空一般。顧師傅笑著說,還真是什麼都讓你們給碰到了。盡管這種環境中行路也是極其危險,可我一點兒都不擔心了。漸漸地,我竟然睡著了。

晚飯是在天全吃的。天全是個很漂亮的小縣城,我們吃飯的小餐館前是一條干干淨淨的馬路,馬路的前面是楊柳依依的人行道,人行道的前面是干淨的河,河的前面是山。一路走來,第一次看見這麼整潔的縣城。人在晚風中有點簌簌發抖,心裡很是驚喜。

照例又點了些回鍋肉、水煮魚之類,已經沒什麼興趣了。唯席間一個豆腐做的菜(名字忘了)讓人耳目一新。看上去有點像酥皮奶油蛤蜊湯,上面是一層嚴嚴實實的“障眼”,可這障眼是豆腐做的,約1cm厚,極嫩,極鮮,極結實,罩著的是油面筋塞肉,可面筋又是脆的,應該是油裡炸過,可看不出油炸的痕跡,唯一遺憾的是肉肥了些,不能多吃。倒難為這家小飯館了,還能作出這等好吃的吃食。

吃完,又是11點多。住了出成都以來最價廉物美的賓館——天全賓館。80元的標間,已經配備飲水機、一次性紙杯,心裡舒坦了好一陣。

2003.10.7天全-成都陰

得知沒有回上海的機票了,人更加懶懶散散。慢悠悠地吃了頓早飯,又懶洋洋地靠在一家音像店裡的椅子上看了會兒孫燕姿的演唱會,10點多的時候出發往成都。

途中洗車時,順便坐了一個擺渡船,在馬達聲中游了青衣江。還沒考證過名字的由來,不知是否因為水的關系?水是綠的,接近銅綠,有如綠色的緞子,微微漾動,有點波瀾不驚的樣子。天是陰的,山中的霧氣迷住了眼,隱隱約約看見山形,也能看到淡淡的綠。我靠著生鏽的欄杆坐著,帶著水汽的風吹過我的睫毛,吹過我的脖頸,快要讓人睡著了。發現越行越遠,便叫大爺轉個彎回去了,怕車已洗完等我們了。

車洗完是准備干干淨淨地回市區吃午飯,可路遇一家小餐館後,同行的人都不願再走了,說要吃石斑魚,吃雅魚。石斑魚比較貴,要160/斤,看著如黃辣丁(黃辣丁又如上海、江浙常吃的糖鯉魚),吃著便覺著不一樣了。但凡好吃的魚,脫不了一個“嫩”字。石斑魚即是如此,它除了脊椎骨外,便沒有其他骨頭,只需唆著,無需用牙,便能將其肉扒下。這石斑魚大的不過10多cm,小的僅如拇指長短,說是野生的,當是了。雅魚也是野生的,稍微便宜些,100元/斤,因其是切成片煮成湯,吃著也是一般。

到成都定完機票才4點多,於是開始購物,燈影牛肉自是不可少,來成都一趟可不容易啊,帶著重托呢,加上山間買的獼猴桃,嘩嘩,可沉死了。

購完物,自然又是FB。臉紅的是,已經想不起來這家百年老店的名字,當時因為不認識其中一個字還問服務員來著。

2003.10.8成都 陰-上海 晴

抓緊最後的時間,上午去了武候祠和杜甫草堂。游武候祠請了一個講解員,多少還聽進去了一些東西;杜甫草堂可完全就是走馬觀花了,看著如今公園般的草堂,根本無法和《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和衣著寒磣的糟老頭聯系起來。門票很貴,都是¥30,感覺不值。

15:40的飛機,終於回到了“闊別”的上海。

游記結束。

2002.11.3

總算磨磨蹭蹭地寫完了游記,統計了下字數,有15000字,當年畢業論文才10000字。可無法自豪,自己都不忍回頭再讀:一是感覺自己羅羅嗦嗦,有些不知所雲;二是嚴重偏題,跑得越來越遠。好吧,我只有硬生生地把主題拉回來——

那日,在康定,等著去跑馬山。彭彭見了我,便來一句,“怎麼痞子一樣的!”我先是悶了一下,然後馬上大叫,“我怎麼啦——我?”彭彭把我從上看到下,“你看看你穿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是別人的,紅色的抓絨衣,灰色的外套,灰色的滑雪褲——這些是風也的;土黃色的登山鞋是番茄的。只有脖子裡的綠圍巾是我自己的。衣服除了大一點,褲子除了肥一點,鞋子除了笨一點,的確沒什麼啊!“我衣服怎麼啦?”我瞪著他,作勢踹他。“你看看你的舉止。”彭彭趁機又加了一句。“哈哈,我是痞子我怕誰。”我索性笑了。

痞子,多麼美妙的稱呼!這可能更接近於我的本性。在城市中,一直把自己包裝得很好,像個淑女般地過日子。而到了野外,我卻像個痞子般真正地生活。穿不好看卻舒服的衣服,說不登大雅之堂卻直白的話,走坑坑窪窪、馬糞遍地卻踏實的路,笑的時候肆無忌憚瘋笑,吃的時候狼吞虎咽猛吃,罵的時候理直氣壯大罵,痞子就痞子罷。

Yooky2003.11.3


精選遊記: 成都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