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天10月18日陰茶卡――蘭州530公裡 更正昨天的錯誤,茶卡鎮應歸屬於青海省烏蘭縣而非都蘭縣。昨天只顧趕路,過都蘭縣城後進入茶卡,到賓館時天色已黑透,倒頭便睡,清早起床後才知道來到了中國的鹽城。茶卡也是蒙語,意為“鹽海”,茶卡鎮就坐落在鹽湖邊。茶卡鹽湖的底部有石鹽層,一般厚5米,最厚處近10米,該鹽湖為天然結晶鹽,是理想的食用鹽。茶卡鹽極易開采,人們只消揭開十幾釐米的鹽蓋,就可以從下面撈取天然的結晶鹽。開采過的鹵水,幾年之後又重新結晶成鹽層,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和賓館的小姐討教完鹽湖的知識後,才發現今天是個大陰天。由於我曾到過海南島的鶯歌海鹽場,加上天空陰霾,唯恐有雨雪,就取消了去鹽湖上看一看的念頭。
開車上路,由於沒有了陽光的愛撫,感覺特別的寒冷,恨不能把腦袋都縮進衣服裡。出茶卡後不久開始翻越海拔3817米的橡皮山,這也是這次行程中的最後一座海拔在3000米以上的埡口,出了橡皮山,就意味著走出了青藏高原。
車子來到黑馬河,眼前出現浩淼的青海湖。陰暗的天空像扣了一個黑鍋,青海湖的色彩也隨之暗淡下來。我沿著青海湖的邊沿行駛,才真正體會到了中國最大內陸湖的浩瀚。沿途遇到很多藏民,舉家老小,采用各種交通方式來慶祝六十年一遇的水羊年轉湖節。其中有開汽車繞湖的,有騎摩托的,騎自行車的,有走路的,最虔誠的當屬磕長頭繞湖的。繞湖者的最大標志就是在各種車輛上插一面經幡,經幡隨風飄舞,很是神氣。青海湖周長大約450公裡,徒步一般需要13-15天的時間。沿途還可看到不少手拎一條小黃魚沿街向路人兜售的漢族婦女,據說這種魚類是青海湖鳥類唯一的食物,由於人類的捕捉,魚類日以減少,青海湖的鳥類面臨斷食的危險。一但小黃魚遭到滅絕,青海湖鳥類的生存也隨之遭受威脅,難道人類不吃這條魚也不能生存嗎!?
沿青海湖行駛了近100公裡,才慢慢離開,進入倒淌河鎮。鎮中立有文成公主塑像,塑像面向日月山低頭沉思。相傳當年文成公主遠嫁西藏,到日月山頂回望東方,頓生思鄉之情,取出臨行時唐朝皇帝所賜日月寶鏡觀看,鏡中幻化出長安故鄉的迷人景色,公主悲喜交集,想到聯姻通好的重任,毅然將寶鏡擲下山去,寶鏡變成了青海湖,而公主的淚水化成了滔滔的倒淌河。後人為紀念文成公主,在日月山頭建立日亭和月亭遙相呼應。內心暗自感嘆:“也真難為文成公主了,為了政權的統治,犧牲個人幸福,遠嫁南蠻之地。”
過了日月山,進入湟源,由一級公路變為高速公路,由於路上沒有禁止摩托行駛的標志,我便闖了進去。爽快的行進了30多公裡,被路政巡查轟了下來。不想和他多理論,只好到普通公路繼續練習我的越野技術。
進入西寧市,滿眼的煙囪冒著刺鼻的黑霧,加上各種機動車嘈雜的擁擠在一起,使我打消了在西寧停留的願望,只想早一點離開。最不能讓人忍受的是西寧交通局的無恥,從湟源到出西寧市的100公裡內,我的摩托車竟然被收了5次過路費,這是我在全國從沒遇到過的。我只能送給西寧交通局一個字:“貪”
天空雖然還是陰沉著,但氣溫明顯有所回升,我一氣之下,決定趕到二百公裡外的蘭州過夜。一路狂奔,在走了近一個小時的夜路後,終於進入蘭州市。今天又超出昨天的記錄,行駛了530公裡,明天准備睡個懶覺,補充一下體力。
第二十七天 10月19日雨轉晴蘭州0公裡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沒完,終於可以睡一個懶覺了。
再次醒來已經中午時分,實在睡不下去,只好起床。北方的秋雨比南方的雨多了一絲寒意,我縮著脖子走在蘭州的街頭,四處打量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蘭州是典型的北方城市,和其他城市相比沒有鮮明的特色,這正是城市建設者們的悲哀。
大街上滿眼都是各種面館和羊肉館,這正合我的口味。隨便找了一家拉面館進去,要了一碗面,服務小姐問我要拉成哪種面?這一下把我問住了,拉面就是拉面嗎,還能拉成那種?其實不然,吃完面才知道這裡的學問。正宗蘭州牛肉面的面型很有些名堂。男孩子吃“二細”(稍粗),女孩子吃“細”的,中老年人又偏好“韭葉子”和“毛細”(更細的);文化人知識分子愛吃“細”的和“韭葉子”,工人、軍人和猛漢卻偏愛“寬”的甚至“大寬”(二指寬)……而且蘭州人吃牛肉面要哪一種已印入潛意識,少有改變。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人造就了牛肉面的種種面型,“毛細”是溫柔,“頭細”是隨和,“二細”是陽剛,“韭葉子”給你平靜,“寬的”給你豪放,“大寬”讓人威猛武野……如若女孩、老人改吃“大寬”,男孩、莽漢改吃“毛細”,准會陰錯陽差。所以各位來蘭州品嘗拉面,一定不要叫錯面,這也是一種面文化。
除了拉面,蘭州還應一提的美食堪稱羊羔肉。經打聽蘭州羊羔肉最正宗的做法在十三公裡外,我嫌太遠,晚餐就近找了一家門臉大的手抓羊肉館,兩個服務員像綁架一樣把我請進去。裡面擺著幾張大台,很干淨,台上鋪著雪白的台布,擺著醬油、醋等調料。 我要了一斤肉,一盤花生米,一瓶燒酒。幾分鐘後,一盤冒尖的煮羊肉端上來。羊肉煮成紅褐色,熱氣騰騰,香氣四溢,上面灑著一層碧綠的香菜末。肉都是大塊的,小酒杯大小,四四方方,肥厚多汁,夾一塊放在嘴裡,滿嘴流油。羊筋也煮得火候正好,嚼起來很脆,嘎吱吱響,濃香,微鹹,帶一點淡淡的膻味。我一邊大碗喝酒,一邊大口吃肉,感覺頗為豪氣。
外面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我搖搖晃晃回到旅館,一陣睡意襲上心頭,倒頭再睡。
半夜醒來,才想起寫今天的游記還沒寫。睡了一天的覺還覺得困,我知道這是因為剛從高原下來,紅血球含氧量突然增加,極易產生疲勞感,俗稱“醉氧”。
明天就要離開蘭州,真有一點舍不得,還有很多美食沒有品嘗,只好留到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