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寶
四、沉醉酒吧
鳳凰是一個開發過的旅游地，這兩年尤其火暴，開發過的地方自然會有成規模的酒吧，像麗江大妍古城，像陽朔西街。後兩處我都在不久前去過，比較而言，惟麗江最令人留連忘返。陽朔西街不在一個層次。鳳凰的酒吧因了一條沱江悠閑地從面前流淌，增添了許多浪漫氣氛，但論古城的規劃和意境，無以與麗江可比。
在寫完無欲鳳凰的上篇之後，我感覺我是懷著一份濃濃的鄉情在記述我的是次自駕出行，我的心態很好。其實游走就是這樣的：你若懷著一份挑剔的心去比較某地，或者你懷著某種過好的幻想去游玩某地，那麼你一定會失望。反之亦然，你懷著悠閑的心情去發現某地的可取之處，便會令你驚喜。
我到麗江，十分驚喜，情動如流在《雲中漫步》中可感；來後，我懷著極大的興趣慕名而去陽朔西街，真的失望極了；而當我走在鳳凰的石板街上，坐到鳳凰古城酒吧的時候，我無欲，我享受，我輕松愉快。即便是對那些開發過度的不能不指責的東西，我也只是心平氣和地點評一二。
鳳凰的酒吧比較分散，夾在客棧和餐館之間。但是，鳳凰的酒吧無一例外地都開設在沱江邊上，坐在酒吧裡，一定可以視角很好地眺望幽幽沱江。
照片記載著的有“流浪者酒吧”和“一頁情酒吧”，都在沱江的下游，非常近距離地面對著虹橋。後者更開設在沱江水邊上，極有創意地用一只小木船做成酒吧圍台。入夜，彩燈輝映，在沱江星動的波光上，在微風吹起的樹影下，想怎樣瘋狂都是你的本事，何況那令人神思恍惚的酒吧名字，難保你不會想入菲菲。酒吧當屬鳳凰國際青年旅館開設，國青館是很多背包客鐘情的住所，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一致的愛好很容易談到一塊，在那樣的氛圍下，不镲出點火花恐怕很難。
流浪者酒吧是我感覺最好的地方，也是我在鳳凰唯一去過的酒吧。酒吧主人很“褲”，滿頭都是辮子的家伙，穿一身極富個性的衣服。我進去那會，他正在調酒，全神貫注，一看就很專業的感覺。我去的時候已經是零點過後了，酒吧小姐也是很時尚的那種，連忙出來迎接。
盡管是深夜，酒吧裡坐滿了人。吧女把我和老婆帶到二樓參觀了一圈，二樓全滿。於是吧女為我們臨時加了個台在一樓。我要了瓶啤酒，在樓梯間看貼得滿滿的畫報，在書架上取了本旅游的書，坐在小桌上隨意地翻起來。
整個酒吧很小，裝飾卻很別致。泡吧的男女正興奮過度地在玩各種各樣的玩意兒，有的在玩撲克，有的興致高昂地在神侃；隔壁桌的幾個男女正在大聲地調情。老婆是從不去酒吧的，看到這樣子的情形，我心裡有種莫名的感受，顧忌她會有不良的反感而心有不安，但見她正認真地在看一本有關西藏的書，我則東張西望了一會，手裡的書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喝完那瓶酒，便起身回客棧睡覺去了。
在沱江的上游跳岩下，走過架在沱江上的小木橋，可以看到另一個很不錯的酒吧，名字叫“古城守望者酒吧”。我們在漫步沱江岸的時候，在守望者酒吧前駐足很久，感覺它的特別和與古城、沱江情神合一的意境。守望者酒吧可能是鳳凰最大的酒吧，裝飾也很好，全木裝修，干淨整潔；雖是在沱江的對岸，但它最引人留連的是它面對的正是跳岩下的沱江堤壩。夜晚的霓虹燈在整條沱江閃亮的時候，坐在酒吧裡，聽著沱江堤壩發出的陣陣嘩啦的流水聲響，與三兩朋友抑或不認識的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喝酒，或者獨自坐在酒吧窗台前長時間地發呆，那種感覺一定很好。
五、散漫古城
其實，我真的有點不願稱鳳凰為古城，因為，在漫步鳳凰街道的時候，在我們眼前呈現出來的很多東西，已經不能算是古老的了。有一些清末和民國時候的建築，但更多的是後來加建的。木屋中間隨處可見水泥房子，甚至在沱江邊上就能看見淺黃的樹木新做的房子，夾雜在黑舊的吊腳樓之間極其扎眼。當然，就是那座標志性建築--虹橋，也是上個世紀80年代重建的。說它是古城，我都覺得心虛。
鳳凰城的房子非常集中。在小城裡，最醒目的是東城樓和北城樓，高高地矗立，守望著沱江。城樓之間明顯地是新修築的城牆，除了太新，沒什麼不好。
其實鳳凰的房子很有特點，老一點的房子都是飛檐照壁，青磚黛瓦，木板做的門面，與石板街面呈現在眼前，在夜晚朦朧的燈光下，古城的感覺多了不少。吃過晚飯，從東城門出發，繞沈從文故居朝北城門漫步，過木橋到跳岩，上虹橋，再到下游河邊走走。散漫在小城裡，清幽的感覺令我們不忍離去。
然而也有另一種的不忍，太新的房子夾雜其中，白牆與新木不時會出現在鏡頭裡，使畫面變得刺眼；鳳凰的石板街道，總是灰蒙蒙的結滿泥垢，不似麗江的石板街光溜溜地能放出靈光；小城的街道上，游人丟棄的垃圾沒能即時清掃，總難免髒亂的印像。這說明我的無欲還不夠純粹。
為了避開那些躥動的人流，在即將離開鳳凰的那日清早，天還沒亮，我們就背上機器去拍照。清脆的棒椎聲從沱江邊傳過來，街燈閃爍著橙色的亮光，街道上賣早點的店鋪升騰起熱氣，背著背簍的苗家人匆匆地走過。清早的沱江有一種誘人的安靜，小木橋彎曲地橫臥在沱江之上，一個戴著頭巾的美女坐在木橋上，一邊悠閑地晃蕩著雙腳，一邊拿眼睛看著沱江邊棒椎洗衣的農婦，這一切正成就了我最後的鳳凰印像。
我們在鳳凰停留了三日，期間以鳳凰為中心，開著汽車不斷到周邊山寨穿行，直到臨走，我們才感覺應該在小城裡好好逗留。取消了去矮寨去王村的計劃，仍然感覺在鳳凰的時間太緊。在鳳凰我們住在沱江上游安叔的苗家客棧兩晚，深感安叔一家的熱情與善良。
非常想住鳳凰最好的“沱江人家客棧”，終因長假客滿未成。客棧的包大媽帶我們參觀了她的房間與觀景台，沱江人家客棧正對虹橋，拍攝視角極好，房間仿佛凌空架在沱江上，覽盡小城經典景色，確是吃飯閑聊的最佳處所，羨慕與遺憾唏噓不已之時，包大媽歉意地邀請我們下次再來。
在鳳凰，住的地方還有很多值得推薦之處，依山勢而建，沿沱江而建的客棧，都是極好的住所。跳岩那邊有很多客棧，枕堤壩流水而眠，虹橋邊上的客棧，觀虹橋和奪翠樓最佳。網上都有很多推薦和聯系電話資料，出行前聯系好一家先住下，到時再換幾家，各樣的客棧都住住也是一種經歷，遇到極有緣分的人家住著，有了特別的感受，說不定有再好的房子你也不想換了。
鳳凰，這個悠悠的小城，曾經多少次喚起我的願望，我悄悄地來了，又輕輕地走，我仍然希望能在這樣的小城裡散漫地住上一段時間。看街邊上苗族老人剪紙，聽沱江上清脆的棒椎聲，吃湘西地道的小吃，到酒吧盡情地喝酒，在小城裡漫無目的地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