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遇四姑娘——長坪

作者: 阿裡豬豬

導讀第一篇艷遇是嘩眾取寵、吸引眼球第二篇艷遇是狗尾續貂、誤導觀眾 第三篇是? 不知道,我只是順著性子尋找些零星的回憶 好了,大家忘掉那見鬼的艷遇 讓我來靜靜地告訴大家我在四姑娘山區的最後一個故事 故事發生在長坪溝裡 那天是大年初三, 是日赤口,宜出游,忌爭吵 早上,有點風,太陽還沒有出來,微寒 我在賓館門口熙熙攘攘趕集般的馬群裡找到了昨天約 ...

第一篇艷遇是嘩眾取寵、吸引眼球第二篇艷遇是狗尾續貂、誤導觀眾

第三篇是?

不知道,我只是順著性子尋找些零星的回憶

好了,大家忘掉那見鬼的艷遇

讓我來靜靜地告訴大家我在四姑娘山區的最後一個故事

故事發生在長坪溝裡

那天是大年初三,

是日赤口,宜出游,忌爭吵

早上,有點風,太陽還沒有出來,微寒

我在賓館門口熙熙攘攘趕集般的馬群裡找到了昨天約好的馬夫

跨上大白馬,趾高氣揚地向小菜一蝶舉鞭高呼:同志們啊,我們進溝去

但很快,我激情全無,無比郁悶

因為原以為我可以意氣風發地像蒙古漢子一樣驅馬奔馳在川西高原上,指點江山

但大白馬不肯跑,而馬夫只是悠悠地拉著韁繩,閑庭信步般晃蕩在進溝的大馬路上,

對於他們來說,我只是件貨物,是無須照顧情緒的

我無比郁悶,只好不停地嘲笑一蝶同學,

她比我更郁悶,她分了一匹大肚子灰馬,結果她兩腳放那裡也不是,別扭死了

更郁悶地還在後頭,

進了收費站後,也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馬幫轉眼就彙聚成一支懶懶散散的馬隊,

一開始是一段很長的背陽道,正月的天有點寒,還有點冷風

於是一大群人啊馬啊都無精打采地以極慢的速度往前移動

我四處一張望,發現馬上原來像我一樣趾氣高揚的衝鋒衣們也紛紛很沒趣地耷拉著頭

這一情景,讓我無法接受

當不成蒙八旗就算了,我居然成了一個在淮海戰場下來的國民黨散兵游勇!

好在,我的散兵游勇生涯時間並沒有延續很長

在我的雙腳冷麻之前,我的馬夫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快,他問我們:走小路好不好?

我大喝:那個說不好我抽他!後面鴉雀無聲

於是,在那個要轉往喇嘛廟的環山公路路口,川西暴走縱隊便脫離了緩緩移動的大部隊,

我是在一干衝鋒衣艷羨的眼光下走上了另外一條岔道上……

我很容易就虛榮起來,暗暗道:你們就繼續郁悶吧。老子上山打游擊去了,駕駕

大白馬居然也配合著我的虛榮,屁顛屁顛地跑了好幾十米,害得馬夫在後頭趕啊趕啊

可惜沒有跑幾步就上山了

川馬果然是能爬善走,我只需配合著做著些前伏後仰的動作,

它就可以豪不費力地在超過60度的山間小路上上下下

山間的小路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只能通一人一馬,還只是單向通行

馬夫說:這就是原來進長坪溝的路,千年如此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我居然想起酒鬼李老頭的名句,然後沾沾自喜地想要和小菜一蝶炫耀一下

誰知兩個女孩卻無動於衷,她們在馬上傷春悲秋地研究起如輕絮般纏繞在樹上的綠色絲蘿

我無奈之下只好把眼光投向小資,但看著小資那圓圓的胖臉上眯著小眼壞壞的笑容

我無法想像出和他討論文化的情景,於是我只好把媚眼拋向樹的鳥兒,把酸吞回肚子。

什麼?樹上沒有鳥?

那我印像中嘰嘰喳喳的歡唱從那裡來的呢?

不管有沒有鳥,走那一段的路是很舒服的,我跟著馬的步伐在林子的深處穿來穿去,

空谷的寧靜給我帶來一種由心的舒暢,或者不喜歡隨大流是我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吧。

路上也偶爾與一兩隊人會合。我們點一下頭,然後又各自上路,

山路的背陽處遇到有幾處厚厚的冰面,馬要爬上更斜的斜坡避開滑冰,找山上崎嶇的路過

人就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挪過,有一片面積較大,前面的人相繼滑倒在地,好在我們都是些重量級的人物,雖然小菜一蝶一直在大呼小叫,但總歸還是有驚無險。

走到最難處,連上斜坡的馬道都結了冰,馬說什麼都不敢下蹄,人家的隊伍,幾個馬夫合力一匹匹地上拉下推,雖然艱難,勉強都上去了。我們這一隊卻只有兩個馬夫(原來是四個的,走岔道的時候跑了),四匹馬因害怕都往回跑,還得回頭去追;好不容易拉著馬回來,我們守著過了關的一半,他們兩人合力把沒有過去的馬搞過來。手忙腳亂的有點狼狽,而且馬也滑失了幾蹄,疼得哇哇叫,馬夫顯得一付非常心痛的樣子,是的,那是他們的財源啊。

(好了,上某部分又剽了人家的東西,西西)

經過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折騰,我們走過了頭道坪、二道坪(那只是些高原草甸,景色一般,是藏民跳鍋莊的地方,也可以從那裡近距離地眺望么姑娘),來到名風景點—枯樹灘。

但聞名不如見面,枯樹灘給我的感覺好像只是雙橋溝盆景灘的放大版。那是一個有兩條小溪環繞著的小島,一些已經沒有葉子的死樹立著,一些浸在水裡,感覺有點蒼涼,

在雙橋我還有小金姑娘、丹巴姑娘兩位頂級美女啊,這裡只有很多的背著大包的游客,還有很多兩手空空的本地人,他們是來野炊的,小孩子吵吵鬧鬧,大人們張羅著中午的便餐,

我接受不了這樣的殺風景,於是,稍做休息後,我們就催著馬夫繼續上路了

馬夫有點不願意,畢竟大部分的游客走到枯樹灘就打道回府了,我們還要去木騾子!

他們在喃喃著前面的路不好走,結冰多什麼的,直到我們同意他們可以走到馬不能走的地方就往回轉後才磨磨蹭蹭地牽馬出發。

走進去的人也不怎麼多了,估計驢和鴨的分水嶺就在枯樹灘吧,我騎著馬晃悠著,看著一隊隊從裡面徒步出來裝備齊全的大驢們,心中升起一種優越感,趾氣高仰地昂著頭,

出來的驢中也有多事者嘲笑我們,說:沒勁沒勁…..

我用廣東話回應:傻瓜,別以為你徒走幾步就是驢,老子還走過阿裡呢……

但很快我的優越感就被我自己拋到九宵雲外了

因為再走進去的路的確是越不好走了,而且由於長時間把腳彎曲著,我也的確也累得夠嗆,

但是下馬走是累,坐上馬是苦,我很俗,我認為既然是給了錢,是沒有理由便宜馬夫的,於是我用手使勁揉揉快曲麻的膝蓋,硬著頭皮就是不下馬,回頭看看同伴,原來大家都咬著牙忍受著,路旁的風景已經吸引不了大家了,小資同學在念叨著:苦啊苦,苦海無邊啊

好在,我們還有唐柏古道,那應該是這一段路最美的記憶,那是那一段森森的小路,路旁都是些一人抱不攏的參天古柏,葉子密密地長在高處,遮天蔽日,陽光透過葉縫灑落在地面,形成班駁的光點,在這裡,馬兒也不吵了,只是靜靜地邁著碎步,休閑地跨過地上偶爾橫著的原木,我一下子迷失在時空當中,那種意境,不就是詩中雲:枯藤老樹昏鴉,古道西風瘦馬嗎?我大發古人之風,高聲道:這當景,應賦詩一首啊,小資兄,君以為如何

小資挺伶俐地地回答:豬兄請,豬兄先請……

我吟道:遠看一道林,近看許多樹,左邊一棵樹……….哦,右邊一棵樹………

話音剛落,川西暴走縱隊集體昏倒。兩馬夫嘔血三升,四匹川馬口吐白沫

(好了,笑話說完就算了,大家要知道的是,我是從來沒有這麼有文化過的了)

跟著就是兩河口了,那又是一片草甸,旁搭有棚子,應該平日有食品供應。但現在沒有,

兩個馬夫以此為借口,又說沒有吃早飯,又說累,總之是不肯再走了,哈把馬放在一旁自己睡午覺去了。他們用實際行動來要挾我們。

我又輕易就放棄了,小菜和小資也沒有什麼意見,畢竟讓馬夫走,自己再徒步走回去這幾個小時的路也真夠嗆,我們打算再休息一下就往回走了,但一蝶同學不願意,她說:這般辛苦地騎了四五個小時的馬,還沒見到令人贊嘆的美景,她是不情願放棄的。

一個女人強起來是不講道理的,還沒有等我組織好要她深明大義的勸說詞,她已經拿起干糧與水,頭也不回地走進前方的密林裡……

我楞住了,回頭看看小菜和小資,他們也來不及說句挽留的話,這邊廂,兩馬夫又叫嚷著要回去了,我苦笑了一下,做無奈狀,已經打算就這樣往回走了,但心裡像卡著根刺一樣總不很舒服,雖然是剛剛認識時間不長,大家都沒有知道彼此的真實姓名(小菜是知道的,因為是她買的飛機票)但大家從網上開始結交,然後結伴走川西也好些日子,春熙路的熙熙攘攘、海螺溝的日照金山、瀘定失橋、康定轉經直到八美一夜、暴走丹巴,一路來也共同經歷了許多高興精彩的時刻了,一路上,我們一直都配合得很好,沒有過爭吵,在我心裡,我們已經是一幫很好的朋友了,雖然那感情或許還比不上同走過阿裡同經歷過生死的那幫兄弟姐妹,但也是我走出城市來很不錯的一個小團體了,此時此刻,雖然是一蝶主動離隊,但叫我就這樣拋下柔弱的她,於心何忍?

短時間的心理鬥爭後,我停下了往回走的步伐,對馬夫嚷了一句:等一等…..

也一頭鑽進前面的林子裡……

不出所料,小菜和小資也跟了過來,他們也是性情中人

前面也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林子,林中依稀可以看到馬隊走過的蹄印,但絲毫看不到一蝶走過的痕跡了,我只是憑著感覺往前走著,這時突然聽到潺潺的水聲,原來林子旁看有條小溪,便鑽過去看看。原來是有兩條小溪在這裡彙成一條。兩溪中有一淺灘,覆蓋著溫厚的白雪,沐浴在暖暖冬日中。剛好有一枯樹倒下可以跨過小溪,便可以悄悄進入這片無人的天地;淺溪,卵石,白雪,枯樹,精心地擺設著,向一幅流動的水墨畫,在淺灘邊上有一女孩拿著相機小心翼翼地喀嚓著,偶爾用手撥弄一下清澈的流水。正是一蝶,

看到她那身黃色的衝鋒衣映襯著如此美景,我忍不住掏出相機,大叫一聲: 別動!

一蝶見到我,也笑了。溫柔的說:你也不要亂動,更不要過來,你你你會破壞了這裡清純的

我最後還是過去了,後來小菜小資也來了,但我們都沒有忍心破壞這種雪後的清純,我們攝影著,嬉笑鬧著,川西暴走縱隊在一蝶同學這個秘密花園裡度過了一個很愉快很溫磬的午後。

嘻畢,一蝶也心滿意足地跟我們一起回去,不再堅持她的木騾子了……

但她還是不願意騎上那匹大肚子馬,她堅持徒步走回去……這個強孩子….

人的速度是沒有辦法跟馬鬥的,雖然馬也只是悠悠地走著,所以,很快,她就落後了

在我們停下來等她幾次後,馬夫有意見了,但比馬夫更大意見的居然是一蝶同學

她以入川以來最大最固執地聲音大喊:你們先走……不要理我……

我聽到了女孩聲音裡的堅定和倔強,那是一個20歲就騎自行車從廣州到北京的牛人…

我的宗旨是永不強人所難,遂聳聳肩,信馬揚韁而去……

回程的路倒是走得很快,但走回二道坪後,我的腿終於受不了委屈了,加上我看到了過了橋後那條木制的棧道,終於也忍受不了寂寞,我跳下馬,舒展舒展老胳臂老腿,還行,

向小菜打個眼神,走……小資?走得走,不走也得走,哈哈

在棧道上徒步那20分鐘是一件很輕松很愉快的事情,我幸福地奔跑著,拍攝著,大叫大嚷著……

但從喇嘛廟重新上馬在環山路上用一個多小時熬回鎮上卻是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午後的大陽毒毒地曬得人發暈,我只呢感機械地手拿著韁繩隨著馬的行走走晃動著,兩個膝關節麻木得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唯一能動的兩眼四處張望著,但四處都是光禿禿的荒山,無比痛苦無比郁悶,偏偏這時候手機不合事宜的響了,是一美女來電:怎麼樣,玩得還行嗎?

天啊,我總不能喊辛苦吧,我用兩秒的時間忘了曬忘了累忘了無聊,把自己裝作成很幸福很幸福的樣子回答:好啊好啊。好到不得了啊,騎大馬進大山,明年再陪你來一趟?………

(完)

什麼?艷遇?真的要說?

其實在四姑娘山還是有艷遇的,但和雙橋的美女、三鍋莊的偶像無關

在離開四姑娘山前一天夜裡,某家小飯店的飯桌上,川西暴走縱隊酒足飯飽後

我收到了小菜和一蝶的工作名片……都是些牛單位的牛人,(但料不到的是小資最牛)

也將我們的關系正式由旅伴升級朋友

至於後來這兩個朋友是如何在後來一頓頓地作賤我的錢包………

至於後來這兩個朋友是如何發起瘋一咬牙轉神山、走漠河、爛加德滿都,成為一代瘋暈偶像

那已經是後話了………

難道這不就是我期待的艷遇?………


精選遊記: 未知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