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到同裡時,已經18:30,,足足開了兩個小時,天完全黑了。下車往前走一點路就到同裡古鎮,可巧的事,在這裡又遇上夢幻裡碰到的兩個廣州仔,那位胖廣州仔先認出我們,驚異地打了招呼。天地之小也。想去網上炒得熱火的呂家客棧、金峰民居客棧,因天色已晚路燈不明小路很雜又沒地圖,我們盲目地亂走一氣沒找到,正苦惱時,碰上一位大媽在拉客,於是來到她的“周榮民客棧”,在三橋附近,客棧二樓有兩間,一間標房已住人,另一間是三人房(老板趕緊說可以把床拼在一起,我覺得可笑,告訴他不用了),房間挺大,有個窗可看到小河,這是我最喜歡的,其它條件馬馬虎虎,還價到50元。老板看上去是個老實人,開頭以為我倆還是在校大學生,後又猜是剛畢業的。然後要我們登記住宿,說是派出所要查的。我只登記我一人,老板試探地問:結婚了嗎?我點點頭。老板(我感覺到他似乎舒了一口氣)說結婚了就兩個都登記。可愛!我們舒舒服服洗了澡,已二十點多,就上古街吃晚飯。信步走進一家酒店,老板娘推薦銀魚炒蛋(太湖三白:白魚、白蝦、銀魚),又隨便叫了兩個菜,催促趕緊上,肚子已在唱空誠計。由於沒有別的客人,上菜速度很快,菱白炒法獨特,銀魚就如老板娘所說的只要銀魚新鮮怎麼做都好吃(果真如此的話誰都可以開海鮮酒家了)。吃罷飯,我們就在古街上兜兜,街上冷冷清清,行人欲斷魂,大部份店都已打烊,只有“明清遺風”的巷子被彩燈裝扮得格外熱鬧醒目。可能當地人還保留著舊時的民俗,不懂得夜生活。想起去年在陽朔西街,當夜幕降臨,每家酒店紛紛把桌椅擺在街邊,點上蠟燭,夜色越濃,圍坐在拼起長長的桌邊喝酒聊天的老外就越多,氣氛特溫馨浪漫,感染著每個路人多停留片刻,不舍離去。氛圍不同,兩條古街給人的感受截然迥異。回到客棧,老板很驚訝地對我說:“你已經30歲了。”他一定是研究過我登記的身份證號碼。BAANG喜歡上跟可愛的老板聊天,東拉西扯,直到原本早睡的老兩口子露出疲憊的樣子,我們才回房休息。財會出生的我正襟危坐在床上忙乎著計算旅游開支,BAANG看電視,再回頭看他,居然已坐著甜甜入睡了。透過窗子再看一眼靜靜流淌的小河,輕輕地道聲:晚安。
美美一覺睡到自然醒。同裡的夜晚很安靜,睡得很好。不知BAANG保持著坐睡有多久。: ) BAANG發現隔壁標間已退房,問老板可否換去標間。老板欣然答應。標間的面積比三人間小多了,但有兩個大窗戶,都可以看到小河,視角絕佳。老板說國慶節這種房間要200元。
老板娘告訴我們老街有當地特色的芡實粥。我以為芡實粥都煮成甜的,居然也有鹹的,其實是淡味的,配以一小碟鹹菜,還不錯。招牌上的“酒釀小糯子”吸引了我,於是點上一碗,酒味十足,甜甜的。在小小的粥店,我們又遇上那兩個廣州仔。他們計劃下午去周莊,我們要上午去,可惜不能同行。
原打算從同裡坐船去周莊,但要一兩百,哪舍得。在老街路口包了一輛小面的30元。大約二十分鐘,車停下來,一群農村大媽立馬圍了上來,我問司機為何不繼續開,答曰已到。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沒有半點水鄉跡像。問周莊大門在哪,司機說順著那條小路就會走到。下了車,大媽們衝著我們七嘴八舌,好不容易才聽懂她們能帶我們走邊門進周莊可以逃60元的套票,而帶路費只要40元,我們才不買套票,也不信大媽們的話。大媽們就一路跟著我們,帶路費從40降到20,我們也不加理睬。路的前方,被一個破破爛爛的門圍住,掛著收費牌,套票真的要60元,居然不單賣門票。這就是周莊入口?破門裡面就是被眾人捧上天的周莊嗎?售票員是兩個農民,更像是土匪路霸,態度野蠻囂張行為粗魯無禮,簡直敗壞了周莊的形像!我們不掏錢買票,不只因為套票價格太貴,更因為這兩個售票員的緣故。回頭找上大媽,講價到20元,大媽埋怨我們不聽她們的話,現在已被售票員認出,不能再走邊門了,得改走水路,這些大媽也懂得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干這一行也很冒險,聽她們說被抓到不僅要罰款還要拘留二天。坐上大媽的機動小船沒一分鐘就靠岸,大媽再領我們走進去,周莊很快地就展現在我們眼前了。要看清周莊真面目還真折騰。後來才知道今年國慶以前進周莊可以不買票,要進裡面的七廳八園才買票,而國慶以後就非得買60元的套票了。同裡與周莊分屬吳江及昆山,從同裡到周莊的車為了省過路費只開到地屬分界線——周莊後門,這才會上演上述那一幕。
先入為主,周莊一開始就給我們留下糟透的印像。對於背包族來說,只是看看古老水鄉的人文地理風俗,感受小橋流水人家悠閑氣息,60元的套票太貴也沒必要每個廳每個園都進去,逃票非我們本意,只是一種抗議。游人如蟻,這是周莊給我們第二個壞印像。周莊比同裡小,但游人極多,聽說到了周末節假日更多,怪不得有人形容周莊已變成“粥莊”。第三個不好的印像就是周莊遭受商業破壞嚴重,巴掌大的地方,寸土寸金,每個門面都改為經商,一個小古鎮充斥著現代商業氣息,心裡的感受猶如品了一粒怪味豆。在沈廳餐館吃了午飯,有道招牌菜是腌菜,味道不錯,名字叫什麼給忘了。回同裡坐車還得走來時的路,當我們走到周莊後門時,迎面看見大媽領著兩個游人進來,細看居然是那兩位廣州仔,心照不宣地大笑。走到公路上,看見一輛去蘇州的公交大巴有路過同裡,車票才3元,還有空調,但要40分鐘後才開。權當在車上午睡吧。
公交大巴開到同裡老街路口的停車場。下車走進老街,發現街口也有警察設崗收門票,也是套票,50元。警察攔住我們買票,我們解釋說昨天就住在裡面了,BAANG拿出周榮民客棧的名片給他們看,居然就放我們進去了。後來跟老板娘談起,才知道同裡也是國慶後就賣套票了,昨晚我們進來時警察已下班了,如果看見背包族准會叫買票的。沒想到又讓我們逃過一劫。回到客棧,我們有些累,舒服地躺在床上休息,聽著窗外游客坐在游船上嘻笑的聲音,很是愜意……甜甜地睡到15:30,手機鬧鐘響了。補上眠,我們精神煥發,坐游船去!一只船60元,可坐6、7人。我們倆包一只船,梢婆很高興。我們很狡猾,叫梢婆慢慢撐船,好像很體貼她,實際是怕她劃太快,我們喜歡慢慢欣賞細細享受,才不枉費了60元。聽客棧老板娘講,這條小河的水他們已不作為飲水之用,洗洗東西還可以。坐在船上,看見餐館有人拿著一大袋豬腳在河邊清洗,也有洗拖把的,洗衣服的,什麼東東都洗,長此以往,不知明日的河水是否依然清澈?相比周莊的3點不是,就突出同裡的優點了。同裡是個悠閑自得的小鎮,年輕人大都去外地謀生,剩下上了年紀的住在古鎮裡,白天你會發現當地人閑賦無聊在家打麻將,而一到傍晚5、6點,當游人離去後,同裡立即失去生氣,顯得那麼安靜祥和。你也會發現同裡人的商業氣息很淡,明顯地錯失很多商機,但我想這正是同裡為何是江蘇保存最完好的水鄉古鎮的原因了。棄船上岸,穿梭在同裡的大街小巷之中,才發覺相當部份的同裡人生活窮潦。斜陽余輝下,老房舊路,破破落落,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陣凄涼傷痛。
晚上在香格酒店用餐,這家酒店裝璜不錯價格適中,是同裡晚上最晚關門的酒店。點了三白中的白魚,一條38元,味道挺好,好像在廈門吃過這種魚。有魚名曰巴魚,BAANG說像河豚,只不過大條些,點菜的小妹說這裡也管它叫小河豚。再三向小妹澄清巴魚沒有毒素後,我們要了兩只,18元/只,蠻貴的。巴魚做成紅燒,魚皮特Q,魚肺煮了湯,好腥,不敢多喝。吃罷後,要籠小饅頭打包作為明天的早點。
傍晚後同裡起了大風。我們在瑟瑟寒風中散了一會兒步就回客棧找老板和老板娘閑聊。老板娘頭腦靈活,看樣子比老板更懂得做生意。BAANG喜歡跟他們交談,提了不少建議,老板娘一個勁地說:“你說的對”,還表揚BAANG聰明愛觀察,說得BAANG更來勁了,滔滔不絕講個不停。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