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前寫的東西了,但是至今回憶依然美好]鳳凰之行
曾經有個女孩對我說:你看著我的眼睛......
看著她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樸素的鳳凰邊城。
在這次出行之前,我曾經給一位朋友的信裡面這麼說:"壓抑已經太久,找個地方求得一嘯,尋大川遠山,挾胸中意氣,望純淨蒼天,眼輕天下,嘯傲五湖,求一身心俱醉."上海這個有點沾沾自喜的巨大城市,除了高樓就是人,沒有歷史的厚重,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心裡頗有些浮躁,想找個地方洗一洗心中的燥熱。
這次輕松之旅的老大是Eric,由於他多方奔走,我們以貴族的姿態,在10.1這樣人山人海的黃金季節,軟臥29小時,橫過浙江,江西,穿越無數山中隧道,來到湘西的吉首。在途中,除了發生了著名的持續尖叫事件外,都很順利。尖叫事件是這樣的,我和eric在臥鋪,突然聽到遠處飄渺的叫聲,開始沒有注意,但是聲音越來越大,響遏行雲。我們跑到女生的臥鋪間外面,裡面卻沒有動靜,然後另一頭繼續傳來。我們過去看,發現一個女孩子撲在一個男的懷裡,而地上有一只被踩死的老鼠。巨大能量的尖叫就是從這個姑娘口中傳出。
吉首是個小城,沒有什麼停留,一行7人包車(40rmb)直撲苗寨德夯,一個小時不到的車程裡,車在山邊行走,另一側是流水的淺灘,風光無限好,老牛田邊行。大家心情大暢。不過司機說德夯那裡很可能已經沒有住處,最近兩天去德夯的人非常的多。不禁有些擔心。還好,傍晚時刻,在進入德夯苗寨後,這個顧慮很快被一個胖胖的女子打消了,她在攬尋覓住處的客人。領我們到她的新房子裡面轉了一下,很快就決定住下來。
聽說7:30pm會有篝火晚會,我們就在她家裡定了晚飯,先出去走走,到德夯中心的那裡的一個大平地,四處轉了一下。苗寨的四周都是山,在漸暗的天色中,群山就這麼傲立著,俯視我們。廣場上一順排擺的小吃攤位很快吸引了我們的目光:油炸小蝦,小魚,小蟹,香菇,香菜,還有桃花蝦。桃花蝦其實是水裡的一種蟲子,叫做桃花蟲,據說吃了能夠走桃花運,於是我狠狠的吃了一串,盼望我心中的洛水女神早點出現。廣場四周都是工藝品的小店,掛了琳琅的許多手工藝的東西。沒有時間細看,給阿紫和一個圍欄裡拱出豬頭的小豬合影後,回住處去吃農家菜也。
菜做的其實很粗糙,但是與江南別樣的一種風味,大家2天都沒有吃熱菜和飯了,所以拋開淑女和紳士風度(還好,我從來就不是什麼紳士),搶開去。菜沒有想像中那麼辣,煙熏的腊肉極香,蔬菜都很新鮮。
不遠出山邊開始有火光搖曳,鼓聲隆隆,急急的吃完飯,直奔那個廣場而去。已經不少人在那裡了。可惜沒有看到是否開始有敲鼓的苗女,因為德夯美麗的第三代女鼓王據說就遠嫁到了上海,這樣的佳話很讓你神往。表演的苗女極美,很清秀,後生也很俊俏。我們後來得出的結論就是苗家無醜女,連我們一起的姑娘們都承認苗女的美麗,在這裡這麼小的寨子,美女這麼多,比例非常高了。她們的舞蹈都很自然,和我們見慣的舞台上的演員表演不同,很活力,很自然。其中有游客參與的群舞,我不明就裡的也跑上去跳(其實是瞎躥),冷不丁一個苗女對我的臉上摸了一下,我心花怒放之余,卻發現臉上給抹上了黑炭。再次表演的時候,是我頂喜歡看的榨油,就是請了兩個男士上去,四個苗女不由分說把人拎起來表演“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大家都笑,被表演的人也笑,一點不惱。然後還有苗女和游客對歌,小法師表演法術(牙咬燒紅的鐵條)。為了歡迎我們,兩個月沒有下雨的老天也給開始灑水,似乎希望把德夯洗一下,把水靈山水景色給我們看。
一夜睡的很香,窗外雨聲孱孱,才6:00AM不到,Eric扛了三角架就在四處取景。他一路和我說了不少攝影的知識,我的經驗值漲了不少。遠山煙霧薄籠,屋後一個大山石壁,好像是大自然運斧成斤,一下削出來的。據說農歷的10月15,全國攀岩比賽就將在這裡進行。這麼險的山,希望那時那些攀爬的勇者都平安。
還是小雨,本來計劃去爬盤古峰的,但是樓下我們昨夜遇到的另一隊自助者(其中還有一個老鄉哩)對我們繪聲繪色的描述:山險,雨,路滑,鞋不專業,有女生。這個將很危險。出意外是我們男的最怕的事情,所以Eric看看天,決定還是不去爬了(事後證明,他們的建議是不對的,但是我們的決定是對的)。
我們決定包車去矮寨公路。據說蔣階石當年逃到重慶,修這條路死去了1萬多人。公路很險。我們的司機是一個30多歲的6年開車經驗的司機,後來發現他已經是40多歲了-----嘿,這一方沒有污染的山水養人啊!
路上霧氣氤氳,一切都濕漉漉的,山下的梯田開始望不見,能見度很低。我一度有想法叫司機回頭,因為怕到了山上什麼東西都看不清。爬山中,公路的確很險,許多地方的轉彎都是大轉彎,超過120度的彎。如果車速快,很容易給山下的梯田增加有機肥。到公路一處,車停,司機喚我們下車,看玉泉瀑布和觀景台。一路田間小路行去,眼前豁然,一個大峽谷,一條玉帶從山間直掛.一個石台,據說是當年苗王點將的地方。此時天色漸開,雲霧散去,不禁感謝蒼天給面子。山間疊翠,群峰挺拔,一條小小石徑到了一個觀景台。站在台上,兩肋生風,駕空馭虛,幾欲羽化登仙。
從玉龍瀑布下來,卻發現雨停了,和大家一商量,又殺回德夯,爬盤古峰去也。以致於我們昨天晚上碰到的那群旅友們又一次看到我們,非常想不通。我們找導游,本來打算請大家都很仰慕的張蟬絹,但是她不在,挑選後,另一個標致的苗女便成了我們的導游。穿過1976給大火焚為平地而重建的苗寨腹地,開始爬山,導游石靈芳在山路上款款而行,我們一行跟著,濕漉漉的山路,不算難走。導游到一個歇腳的地方,給我們縱歌一首,聲音清亮甜美,我們雖然聽不懂什麼意思,但是美好的東西都是共通的,讓人很舒暢。一路走去,發現山其實不高,路其實不險,雨後的空氣很清爽,我們都很舒暢。到了山頂,又是群山環伺,層巒疊翠,邊上有苗女笑厴如花,不知道是人更美呢還是山水更美。(由於苗女說看我不太像好人,我只好打消了和她譜寫當年鼓王愛情傳奇的念頭:)。不過路上大姐心荷上山,卻是克服了萬難,最後才上去的。
這次我們沒有去流沙瀑布,因為聽說水小,但是根據活雷峰fhly介紹,其實流沙瀑布的看處不是大水,而是水像流沙一樣瀉下來,飄落空中。以後有朋友去,不妨去看看。
出了德夯,又奔回吉首,路邊的梯田,苗寨,水牛,淺灘,水車,觀音洞不多說了,有空大家自己體會。吉首包車一個半小時跑到鳳凰,一路景色與去德夯不同,到處是山頭和山頭的梯田,幾乎看不到大的平地。在湘西,生存的確不容易,交通和生存環境都不容易。來到了鳳凰,第一感覺是一個新興的雜亂的小城,和以前去的江陰,宜興感覺差不多。但是人的第一感覺有時並不正確,鳳凰就是如此。
在車站,fhly來接我們,多虧了他,我們找到了容身的地方,鳳凰的對外旅客的容納能力不強,許多的朋友後來只能在老街的民房那裡打地鋪。隔天晚上我走過沱江邊的旅社,看到對著門口的大廳裡面放了一張沙發(不是沙發床),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裹著被子眼睛往外面瞧著,我沒有忍心拍她下來。我們住的是教育賓館最後留的兩間房,除了不是獨立衛生間和浴室,其他都很好,也很干淨。
鳳凰,實話說2個月前我都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也不太了解,但是現在很多都給惡補回來了。鳳凰,最出名大概就是沈從文了,然後還有著名的畫家黃永玉,印染的大師劉大炮,熊承早等,還有一位熊希齡,大家可能不太在意,我在隔天的晚上去沱江的路上,在他的宅子門口站了一會兒。熊希齡堪稱一代奇才。十五歲中秀才,十六歲中舉人,十九歲中進士,二十一歲點翰林,四十三歲( 1913 年)任北洋政府國務總理。
我們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後fhly就開始帶我們出去吃晚飯,他是土生土長的鳳凰人。我們直奔老街的老街飯店,這個飯店大概是鳳凰聲譽最隆的飯店了,因為它的老板是作家馬蹄聲,還是因為他的菜特別地道?應該都有吧。店面不大,容納不下多少人,我們過去定了一下位子,8:00多才去吃的。菜大致有血耙鴨,酸湯魚,娃娃菜,炒竹筍,腊肉等。血耙鴨是血耙(糯米混合鴨血做的糯米塊)和鴨子一起煮,這裡的鴨子不是江南的人工催長的鴨子,是自然鴨,很漂亮的鴨(沒有拔光毛前),肉質奇鮮美無比,不肥。 酸辣魚是黑魚,和我們的黑魚不一樣,魚肉太細膩了,湯水簡直。。。,我不說了,嘖嘖。。。蔬菜都很新鮮,都有辣椒,但唯一讓我覺得比較辣的是炒竹筍。大家都很餓了,吃了很多。
吃飽喝足,沿著老街,到了沱江上的虹橋,一樓是工藝品的店鋪群,二樓是茶座。茶座布置的非常有文化味道,牆上掛著朱容基今年春天來這裡留下的照片和書法。牆四周是書法,畫,布藝等東西。大廳中間有一處放了碩大的兩把苗王椅,那個椅子是我至今看到的最大的椅子了。有苗女看茶,茶不醉人人自醉。古樸的茶廳邊,還有一把明代的織機,那個給我們上茶的苗女表演了怎樣織布。推窗,外面夜色沉沉,燈光點點在沱江倒影,這個就是沙灣了。其時明月在天,清風吹葉,水聲輕輕。我記起那個兩句小詩: 蟄居寂寞聽冷雨,恍惚一覺,春一季,秋一季; 靜臥逍遙閱溫情,朦朧半醒,人半床,書半床。
和fhly聊了不少,這個老大也不是普通人,或者說在他們鳳凰那裡過普通生活而在我們眼中不普通的一個人。他是土家族人,大學讀的是中醫,但是畢業後就沒有搞過醫學,推銷,建築,商業等都搞過,現在搞旅游團。個性義氣豪爽,但是外觀卻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他講話,尤其是講鳳凰話,感覺就好像在唱歌一樣。每天他上班不忙,效益卻也不差。上網,麻將,游戲都很痴迷,但是生活卻也井井有條。當他得意洋洋的和我們說他的暗黑破壞神II已經有1000點防御力,老妖怪看到他都要躲的時候,我實在覺得這個家伙有趣。
早上我們很晚才起床,走到鳳凰橋去看沱江。鳳凰城小,橫穿城市大概步行10多分鐘。鳳凰橋上回頭,鳳凰的民居參次,依山而建。向下看,沱江清流緩緩,水草在水裡自在舞動。沿著沱江向下游走去,老婦用棒槌捶打衣服,少女在水中浣菜,兒童在歡快的戲水,一座木橋和一座石頭橋低低的橫埂在沱江上,明朗的藍天下,遠處南城門和虹橋在望。這是怎樣的一副景致呀,又是怎樣的一種味道。在上海,在江南,你怎麼也無法體會到的那樣一種風情。Eric,ShallWe和阿紫在江邊坐了許久,他們該也是在享受那樣的心情吧。我們這邊的孩子,他們在物質生活豐富的情況下,失去了天空的藍色和河水的清澈,我為他們感覺到悲哀,因為得到豐富物質文明的同時,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能夠隨手觸摸自然,怎樣的一種幸福。
拾階而上,轉過老街,來到了慕名已久的沈從文故居。
老房子,幾個破舊的木頭房間,破舊的家具,明代的家具式樣。就是這樣的古樸而普通的民房,孕育了一代大家沈岳煥(從文原名)。雷泰平說:“他的一生太特殊,他曾給世人以太多的驚奇又太多的遺憾,他善良質樸卻半生寂寞,他留下了美麗也帶給人憂愁。捧讀先生的文章,在我的眼前,總有一條綿長的河流潺在湘西的山野間,晝夜不息,一位白發藹然的長者佇立河邊,目光熠熠,向著遠方幽幽凝望。”在屋子裡面繞行,有很多感覺,但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似乎隨便想表達的話,說出來就不再是那個意思了。想像月夜下,當年先生夜起來到庭院,是否合岳飛的小重山的心境?
輕輕的嘆口氣,退出來了。
不遠就是大使飯店,在網上也有幾個文章推薦它,於是我們到了那裡。生意很好,菜的味道也很好,除了鴨子腊肉外,還有香的罐罐菌。
飯後,去南城門登船,去從文墓地。
墓地不遠,小船在沱江上悠悠而行,兩邊不少吊腳樓,鳳凰的特色。10.1假期,游人如織,只是比我們想像中還是少了不少人。沒有太破壞鳳凰的安靜。從文的墓地並不張揚,一若他的為人一樣質樸,含蓄。沒有墓碑,只是一塊大石,正面"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認識人",反面"不折不從,亦慈亦讓;星鬥其文,赤子其心。" 站立一會兒,我只是暗叫一聲“慚愧”,繼續向上。上面有一片石壁,寫的什麼字已經忘記,只是它上面有一小片竹林,在風中輕搖,老蘇說:“可以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從文可能從來就沒有想讓自己和別人不同而采取曲高和寡的高傲姿態,但是就是因為他的個性,讓他成為一個不俗的俗人。
下的山來,據說專門研究文學的阿紫在從文墓碑前痛哭流涕,不過偶細看阿紫眼角,卻沒有看到任何跡像。
一路小船返回去,在虹橋不到,一個吊腳樓多層的高高在上,黃永玉的"奪翠樓",的確很好看。但是當地人卻有不同意見,認為這個樓蓋的太霸氣,破壞了整體的風格。“翠”,該有兩個意思,沱江山水的翠,和沈從文邊城裡的好女孩翠翠。陽光照下,沱江水色印染天色,波光粼粼,江邊吊腳樓群,小木船來去,虹橋跨江,樹影婆娑,同伴的笑容,一切都很燦爛。
回去,買了一些工藝品,文化味道都很濃,我居然還有幸買到了劉大炮(聯合國命名的民間工藝大師)以前在工藝廠作的作品,他廠裡的會計在廠子倒閉的時候把劉大炮的所有作品都收購了。又去了老街,到了本地最著名的兩家祖傳銀鋪之一的劉遠民店裡面,買了些銀器,老銀的手工藝品雖然很好,但是實在太貴了,有的可能和黃金的一樣貴了。只能買些新銀的首飾。
晚上還是老街飯店吃飯。飯後,因為盤古峰在同行姑娘們身上留下了螃蟹腳(就是腿酸痛,走路像螃蟹也)的後遺症,她們就直接回去休息了。我便獨自往沱江邊上步去。
月夜的沱江很寧靜,燈火不多,清楚的聽到流水的聲音。我坐在江邊,很安詳的呼吸,聽自己心跳,聽水流,聽風聲。月色很美,想起余光中的那兩句詩:"那就折一張闊些的荷業 ,包一片月光回去 ,回去夾在唐詩裡扁扁的 ,像壓過的相思 ",還有一句似乎現在吟出太豪情了點:"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
回想在繁忙上海的生活,活的似乎太浮躁,膚淺了,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缺少了一份享受生活的安詳。
有點累了,回去歇著了。
10.5,小雨,包車去黃絲橋古城和南長城。
小雨中的黃絲橋古城,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到了面前,不孤傲,不浮華,相反,很平民化,古城內外都是民居。步行在城頭,往遠處炊煙冉冉,古城在腳下方方正正。我笑了。原來在清朝的一個嚴肅軍營,現在就那麼安靜而溫和的臥著,守護著城內的幾十戶人家,和周圍自然渾然一體。原來歷史也可以很有人情的。在城頭,布衣魚和ShallWe還有阿紫在討論怎樣來利用一棵好大的蘆薈進行美容的事情,最後她們還是仁慈的放下了屠刀。
南長城,其實只有一小段是真正的古長城,最雄偉的部分都是後來修建的了,我們從山邊而不是正門爬上山頂,在古代,這個城就是劃分生苗和熟苗的疆界(生苗者,沒有被漢族同化的苗族也)。周圍山上山下都是梯田。城本來是好看的,只是插了一些旗幟和熱氣球煞了一些風景。不用拿什麼巨龍趴在山脊來形容南長城,在群山中,這個是再次向自然證明自己存在的一個印記。對於古長城上面的古磚,它們見證了幾百年來的苗漢風雨,而新修葺的城牆的城磚,又將目擊多少年的苗漢風情?
小面包去都羅寨。路上很險。和矮寨的公路奇觀不同,這裡的道路比那裡更簡陋,山路更崎嶇,狹窄。一直進入都羅寨,我不禁為他們出行一趟的不容易而驚嘆了。都羅是土家族的寨子。今年5.1才開始開發。5.1時候,fhly和sting還有其他幾個一共5,6人去玩,村長領著全村人放鞭炮出來迎接。這裡負責外聯的一個漢子叫作楊通線,他有一個弟弟叫做楊通電。這個寨子裡的人據說是楊六郎的後代。下了車,周圍都是樸實的村民,幾乎覺得他們沒有受過污染,笑容都很靦腆,但是非常真誠。領我們一路行去的那個本地人叫做田九,和我們說話還有些害羞。村裡的房子多數(就一個樓除外)是黃泥磚的牆,非常農村,非常土的房子。鄉間多牛,羊,和狗。有些牆上還掛曬著煙草的葉子。
田九帶我們去寨子的後面,是一個大峽谷,峽谷下有水,水邊有石灘,水彎彎而前,只到望不見。田九打水飄很利害,我們都仿佛回到童年,撿石頭也玩水飄。對面就是一個3層的土匪洞,但是都羅寨和對面的寨子發生了械鬥後,現在不能去看了。兩個月沒有下雨的彎彎水流不大,我們沿著水邊,轉了一圈回到了寨子。本來打算品嘗土家族的農家飯,可惜那裡沒有規劃,人多(其實也不多,2,30個人)後他們煮飯作菜太慢了,於是我們便回去了。土家族的寨子和苗家的味道不同,他們更像是一個偏遠的農村,而不是少數民族的風情。
晚上fhly叫果果在汽車站對面的家常菜飯館定位子,吃到了半個臉盆大小的鳙魚剁椒魚頭,還有酸豆角等鳳凰特色菜。離開鳳凰的最後一餐。可惜小阿紫躺在賓館發起燒來,沒有來吃。
10.6,晨,我們的臥鋪還沒有搞定,於是fhly打算一起去吉首,送我們上車。到了吉首,發生歷史將很著名的,但是我們會珍藏在心裡不說出去的“曾經有一個女孩,眼圈一紅,在我面前,哭泣起來,我們心都碎了”事件。fhly很仗義的送我們上車,又送我們到臥鋪車廂坐下,到張家界才下車回去。我們還見到美麗的blue和她的同伴。我們都非常感謝fhly,幫助了我們太多。我們對鳳凰的好感,不少也是來源於他。如果fhly以後看到這個文章,希望接受我們對他的謝意。
余下的30個小時,我們沒有補到臥鋪,大多都是站著,和中國的壟斷,車上的鐵老大進行了不懈的鬥爭,采取了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疲我打的游擊戰略,用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挨過了30個小時。值得一提的是Eric背了他的大包,扛了碩大的牛角,在無數人被捅過後驚問:“你這個是什麼東西”。後依然高舉胳膊來回奔走,顯示了無產階級大無畏的革命精神。
10.7,下午5點多,終於回到上海,Eric他們4人還要堅持一下到蘇州。
是夜,中國隊以1:0擊敗阿曼,昂然走入世界杯。我在下半場沉沉睡去。
總結,鳳凰非常值得去,好山好水好人。我們挺高興。更寶貴的就是結識了同行的各位好朋友,建立了革命友誼。
文章寫的有些虎頭蛇尾了,其中細節許多可以圈點渲染,我偷懶了。 以後有空再改一下吧。關於具體的一些費用,以後請我們的CFO ShallWe來和大家說說,或者補充到這個文章尾部。
Roy 草記於Oct 9,2001,發表於輕松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