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世界海拔最高的地方,被稱作世界上唯一的一片未被污染的淨土;西藏神秘,藍天白雲、雪山聖湖、草地牛羊、寺廟喇嘛、悠久的藏族文化,令多少人向往;西藏,離太陽最近的
地方,聖潔、缺氧,很多人想去又怕去。
能去西藏是我的最大願望,於是我作了一年的准備,於今年七月去了西藏,歷時一個月。
翻越昆侖山
一起去西藏旅游的朋友二十人,從重慶坐火車經蘭州到達青海省會西寧,在青海湖和塔爾寺
游覽後,又在格爾木呆了兩天,包了一輛豪華大巴向西藏進發。
七月中旬,青海省“非典”檢查還沒有解除,出格爾木不遠,我們就被“南山”檢查站攔下
一一測體溫,過了檢查站,大巴才自由地在青藏公路上奔跑。
前面就是有“亞洲脊柱”之稱的昆侖山,古人稱“萬山之宗”、“龍脈之祖”,傳說西王母
的瑤池和宮殿即在昆侖山上。
由於我們是在昆侖山上行駛,感覺不到昆侖山有想像中的雄偉。昆侖山在太陽的照射下
泛出紅色,無一棵草。藍天下飄著白雲,大巴在白雲間穿行,我們像在天上,朋友們不停地歡
呼,太美了!巍巍昆侖,我們站在你的肩上。經過納赤台來到西大灘,原來想像中的西大灘可
能是一個戈壁。來到這裡卻感到景色比預想的美,藍天映襯著雪山泛著銀光,寬闊的草地上跑
著羊群,一條小河流淌著雪山的水,留下一片石灘,撿起一塊小石頭,紅色的帶著花紋,像昆
侖山。
大巴在公路上盤旋,海拔在不知不覺中升高,我們到達海拔近5000米的昆侖山口了。
那就是昆侖山最高峰“玉珠峰”,海拔6178.6米,隔著青藏公路遙相呼應的是“玉希峰”,
兩座雪峰婷婷玉立,使昆侖更加迷人。
在昆侖山口我們停車拍照,我們在昆侖山口的花崗石碑前定格。
巍巍昆侖白雲朵朵,青藏鐵路橋向遠處伸展,索南達傑紀念碑聳立在山口,他向人們提示,
要保護好人類的朋友藏羚羊,保護它們就是保護人類自己。
不知不覺我們又到達五道梁,海拔5000多米,公路兩側是寬闊的草場,青藏鐵路的建沒者們
正忙著施工,鐵軌已鋪到這裡,為保護藏羚羊遷途建設者們架設了橋梁,修建了涵洞,留下了
綠色通道。
“到了五道梁,難見爹和娘”,這裡海拔高嚴重缺氧,可我在這裡還可以小跑,沒有頭
痛、頭昏,胸悶等高原反應。
在五道梁我看見自駕車旅游的朋友,在草地上搭起帳篷宿營,真棒!
拍完照,我們繼續向沱沱河鎮進發,在不知不覺中,我們翻過了昆侖山。
進入羌塘草原
到達沱沱河鎮已是晚上九點多鐘,早已飢腸轆轆,在公路邊的一家小店煮一碗米線竟用了半
個多小時,因為高原氣壓低。
吃完米線就在路邊一家簡易的旅店住下。凌晨四點我們大隊人馬又離開了沱沱河鎮。
真煩,本來事先策劃好早上在沱沱河鎮拍日出,再去長江源頭看看,因少數人假不夠,
提出“計劃沒得變化快”的理論,把長江源頭給舍了,他們不懂長江畢竟是世界著名的大江之
一,源頭不看是一大憾事。
就這樣,去西藏的三大目標之一泡湯了,這也給了我啟示,長線旅游人員不能太多。
上午10點多鐘,我們到達了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口。這是青海省進入西藏的界山,藏
語唐古拉山為“高原上的山”,東西橫貫於西藏北部,它的西段為藏北內陸水系與外流水系的
分水嶺,東段則是印度洋水系與太平洋水系的分水嶺。唐古拉山口聳立著一座軍人雕像,見證
著解放軍為建設西藏,保衛邊疆立下的功勛。
過了唐古拉山口,就進入水草肥沃,牛羊成群的羌塘草原。
廣闊的草原,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給我們帶來了好心情,途中因修路,多次堵車,草原
上的公路排起了長龍,行車速度明顯減慢,過了安多、那曲,夜一點多,終於抵達當雄。
聖湖納木錯夢幻般的世界
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七點,匆匆吃過早飯又乘車向納木錯奔去。
納木錯,藏語“天湖”的意思,和阿裡的瑪旁雍錯,浪卡子的羊卓雍錯並稱西藏的三大聖湖
,湖面海拔4718米。
翻過海拔5150米的那根山口,我們到了納木錯扎西半島。這裡是納木錯游覽的中心地帶,我
們選擇了一家帳房旅館,安頓完畢就轉湖去了。
今年是羊年,“羊年轉湖,馬年轉山”納木錯的轉湖節格外熱鬧。到納木錯朝拜、轉湖的藏
民絡繹不絕,湖邊到處是用石頭壘成的瑪尼堆,美麗的半島飄著五彩經幡,在勁風的吹拂下發
出嘩嘩的聲響。藏民們或手持轉經筒,或三步一磕長頭,嘩的一聲爬下身軀多麼虔誠。
在湖邊我捧起透明的湖水,好開心啊!遠處的念青唐古拉山上的雪峰倒影在湖水裡,聖潔、
美麗。
下午司機開車把我和“劉攝”送到寬闊的草原上拍攝草原風光。真好!一位藏族姑娘騎著馬
啪啪地甩著長鞭,趕著犛牛群向我們走來,藍藍的天、棉花般的雲朵,犛牛在草地上撒歡,好
一副“草原牧歌”的畫卷。
回到半島,我又去湖邊拍攝,天公不作美,剎那間烏雲密布,刮起了大風,不一會兒,劈劈
啪啪下起了冰雹。回到帳房,雲開日出,風停了,冰雹也沒了。
傍晚,我抓住雲開日出的時機,跑到湖邊架起相機,拍攝納木錯的晚霞。夕陽西下,遠山和
湖水被籠罩在一片霞光之中,我仿佛走進了夢幻般的世界。
次日凌晨,我和“劉攝”在湖畔架起相機迎接納木錯的日出。太陽從聖湖的東邊跳出,給納
木錯的山水抹上了一層金,美哉!壯觀!還躺在帳房被窩裡的朋友是享受不到這聖湖的美景的
。
風吹得經幡嘩嘩響,朝拜的藏民又手持轉經筒轉湖了.
羊八井的溫泉衝去了旅途的疲勞
告別納木錯,翻過那根山口,大巴又在青藏公路上行駛。沿途草原、雪山一幅幅美麗的畫卷
盡收眼底。“呀拉索,走進西藏……”朋友們唱起歡樂的歌。
當雄到羊八井是標准的等級公路,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羊八井地熱資源非常豐富,這裡有著名的“地熱電站”,拉薩地區50%的用電就是來自羊八井
。
羊八井有規模宏大的噴泉與間歇噴泉,溫泉、熱泉、沸泉、熱水湖等。羊八井地熱溫泉礦物
質含量高,可治療多種疾病。
到羊八井不泡溫泉是一大憾事,朋友們紛紛穿上泳裝,跳下池子泡起了溫泉,享受大自然的
恩賜。
泡上這溫泉,讓人心情舒暢,肌膚在溫泉的浸泡中放松、輕爽,朋友們樂了,在這海拔4300
米的溫泉水池中,哼起“天鵝湖”的旋律,跳起水上芭蕾,打起水仗,爽!爽!爽!
羊八井的溫泉衝去了我們十天旅途的疲勞,下午六點多鐘,我們到達了拉薩。
美麗的羊卓雍錯
來到拉薩,看見了布達拉,朋友們心情喜悅。為了照顧假少的同志,在拉薩沒作休整,第二
天上午就離開拉薩向聖湖羊卓雍錯出發。
馬不停蹄,很快穿過曲水河大橋和盤山公路,到達了羊卓雍錯的崗巴拉山口。
崗巴拉山口海拔4750米。站在山口俯瞰,羊湖美景盡收眼底。山口經幡習習,堪藍的天上白
雲朵朵,羊卓雍錯湖綠、藍、黃清澈透明,有人高呼太美了!
大巴載著我們下到湖邊,沿著湖邊公路轉羊湖,真是看不盡的美景,真令人心曠神怡。有人
唱起“青藏高原”“珠穆郎瑪”,一人唱歌眾人合,就連司機也和我們二十位朋友一起高唱這
西藏的贊歌。
在這風景賽畫的羊湖公路上,我們多次停車在湖邊拍照,親吻這天上才有的聖湖。
美景使我們陶醉,美景使我們難舍難分,好不容易走出羊湖,卡若拉冰川又笑迎我們這些遠
客,只見潔白透亮的冰雪復蓋在巍峨的卡若拉山上,終年積雪有明有暗,有棱有角煞是壯觀。
眾人高呼停車!在距冰川一兩百米的公路邊,朋友們吹呼雀躍,這樣近距離地接觸冰川還是第
一次,大家搶著選擇最佳角度,拍下這壯麗的冰川。
冰川附近的藏族小孩來了,他們拿著幾個晶瑩透亮的六面體,用普通話向我們推銷。這是天
然水晶,朋友中有認識水晶的,他仔細的看後,確認是真的。價格不貴,五塊錢可買三個指拇
般大的,有幾個朋友買了,一路上這水晶成了大伙的觀賞品。
穿過冰川到達江孜已是晚上八點多。
去亞東的路上
在江孜一家散發著濃郁酥油味的藏式旅館,我們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們轉了一下白居寺
,就向亞東出發了。
我們一行二十人都辦了邊境能行證,沒想到大巴司機卻沒有,車到康馬縣邊防檢查站就被攔
下不能再往前走了。
盡管說盡了好話,邊防武警就是不放行,邊防站長要我們去找當地政府辦好了通行證才能放
行。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說不放就不放,我們只好掉轉車頭,去找康馬縣政府。
康馬縣不大,但臨時要去找政府辦“通行證”也不那麼容易。說來也巧,就在我們不知所措
的時候,街邊一個餐館叫“劉木匠”的人知道我們急著找政府辦通行證又沒著落的時候,他說
:“我給你們寫個條子去找邊防站長,他見我的條子就可以放你們過去。”只是要我們搭乘他
的姨妹去帕裡。
就這樣,邊防站站長看見了劉木匠寫的紙條,放行了。
這邊防站說嚴也嚴,說不嚴也不嚴,劉木匠真神通,他的影響不比縣政府小。
前面是帕裡是草原,多慶錯、雪山草原組合在一起好迷人,草原上藏民趕著牛群、羊群像珍
珠撒在綠毯上。
在“多情鄉”我們停車欣賞美景,與藏民交談,借著金色的太陽,拍下“草原牧歌”。
不好了,我的“偏振鏡”和“鏡頭蓋”丟了,我無心再拍攝,細心地沿著我經過的路線尋找
,終於在水草地上找了回來,謝天謝地!
黃昏時分我們抵達世界海拔最高的鎮——帕裡鎮。第二天我起早在帕裡鎮轉了一圈,帕裡民
居很有特色,石頭砌的房子,繪有紅色、藍色花紋的藏族風格的門窗,很漂亮。朝陽映著飲煙
,藏族小伙趕著羊群,穿過石板鋪成的小巷向草場走去,藏族婦女挑著水走進自家小院,藏族
小姐妹站在家門前笑得甜甜的,我按動快門將這一幅幅圖畫聚焦在我的相機裡。
日頭高了,我們離開了帕裡鎮繼續向亞東進發。
我們到了乃堆拉哨所
進入亞東,頓感空氣濕潤,這裡海拔不高,受印度洋暖濕氣流影響,山上生長著喬木,亞東
河谷山清水秀。
亞東與錫金、不丹接壤,對內對外都未開放,幸遇亞東邊防團的魏團長是重慶人,他聽說我
們是來自重慶的老鄉,破例簽字同意我們去“乃堆拉”邊防哨所參觀。
我們換乘吉普車在當地公安局一位科長的陪同下到了“乃堆拉”山口。進入“乃堆拉”山陽
光燦爛,突然烏雲密布,劈劈啪啪下起了冰雹,數米外什麼也看不見。十多分鐘後,到達了哨
所,冰雹停了,太陽又出來了。
哨所前攔著一道鐵絲網,鐵絲網的那邊就是錫金。
“咳嘍”,我們與印度兵打招呼,印度兵也友好地招呼我們,並走到鐵絲網邊與我們握手,
隔著鐵絲網我們與印度兵合影。
離開“乃堆拉”山口又驅車到下亞東,欣賞河谷美景。遺憾,太陽沒了,亞東河谷也少了些
色彩,但河谷的氣勢不減,這河谷地帶民居帶著幾分異國情調,絕!絕!絕!
這裡有上海楊浦援建的希望小學,雖然放了暑假,聽不見讀書聲,但能使人感覺到祖國邊疆
興旺發展的希望。
重返多情鄉吃手扒羊肉
看完亞東美景,我們又原路返回再次來到“多情鄉”。
“多情鄉”真多情,藏族同胞見我們的大巴又回來了,熱情地向我們招手,叫我們停一停,
再看看這美麗的草原。
停下車,我們與熟悉的藏族同胞們談笑,我們不想再忙著趕路,因為這草原太美了,寬闊的
草原綠茸茸的,野花紅的、黃的,星星點點,在針狀般的綠草上開放。就在這草原上,馬兒悠
閑的吃著草,草原連著湖泊,雪山倒映在湖水裡,草原、湖泊、雪山,好一幅美麗的畫卷。
我們花了200元錢,在藏民家裡宰了一只羊,趁著煮羊肉的空閑,大家伙跑進草地與藏族小朋
友嬉戲,打滾。我和“劉攝”架好相機抓拍草原上美麗的圖畫。
羊肉煮好了,我們圍坐一圈,用手抓著羊肉沾著香辣醬吃,這就叫手扒羊肉。羊肉沒有煮粑
,大家各自施展本領,或用手撕,或用刀子割,煮羊肉的水放點鹽就是羊肉湯,大家都餓了,
羊肉湯喝光了。
醉人的尼洋河風光
回到拉薩,又見布達拉。
這一趟去了亞東,到了日喀則看了扎什倫布寺,由於大家意見不統一,原定去珠穆朗瑪峰的
計劃夭折了。回到拉薩人多,意見多,有的提出幾個人組合另外走,有的干脆買機票提前回家
。出門才十多天,還有很多線路沒走,想法多多。
總算統一了意見,除三人堅持提前回家之外,剩下的人繼續乘大巴向林芝、派鄉、米林進發
。
拉薩到林芝的路很好走,過了米拉山口就沿著尼洋河穿行。
尼洋河是一條美麗的河,相傳尼洋河是“神女的眼淚”彙聚而成,綠波見底,水色明澈清幽
。一路上,尼洋河的景色美得我們頻頻停車,美麗的彩虹把我們帶入了仙境。
最難忘的還是林芝到米瑞一線,尼洋河在這裡支流眾多,河道密如蛛網、河心洲、河谷農田
、河畔林地、草地、灌木叢美不勝數。看見綠色的、藍色的、清幽的河水倒映著河畔的樹林,
真讓人心醉,大伙歡呼這就是九寨溝,不!這比九寨溝還美。哇!不走了,女人們跑下了公路
在河畔的草地上躺下,嬉戲、跳舞,男人們玩起了打仗的游戲……
好一派“香格裡拉”的感受。
已經到了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的門口,但意見不統一,徒步大峽谷的計劃又泡湯,隊伍又返回
拉薩。
在拉薩我找到了去珠峰的朋友
林芝尼洋河風光確實讓人心醉,但是回到拉薩大伙的心情並不那麼美了。有的感到疲憊,有
的想孩子,有的想老公,有的老婆打電話催趕快回家,有的沒心情沒信心繼續走下去了。於是
有的睡懶覺,有的逛街,到布達拉宮參觀後就忙著買機票,歸心似箭。
我的興趣未減,因為還有珠峰,大峽谷,長江源頭這三大目標未實現,著實讓我遺憾。
我是主要策劃人,出發前設計的線路和行程是明確的,沒想到領隊的同志沒有主見,遷就那
些假少的人和走不動的人,隨意改變行程,本來一個圓滿的西藏行計劃流產了。
不能就這樣回家,因為沒去珠穆朗瑪峰,雅魯藏布江大峽谷、長江源頭,這三個地方就是心
不甘,哪怕去一個也好!
人各有志,我決定在拉薩另尋朋友去珠峰,於是我在八朗學賓館的公示欄上貼出了告示“我
要去珠峰,有同去者請與我聯系”並留下了手機號碼。
就在八朗學,我認識了藏族漢子“格桑”,他就是八朗學的老板,他幫助我聯系要去珠峰的
朋友,與此同時,與我聯系要去珠峰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很快我和北京的挪亞、李軍,福建的
許金花,山東的小石結伴與“格桑”簽了租車合同,四天3500元去珠峰。
我去了珠峰大本營
終於踏上了去珠峰的征程,我們租用的豐田6200型越野吉普,沿著路況並不太好的雅魯藏布
江畔的公路穿行。經過日喀則、拉孜,深夜我們趕到了定日。在定日珠峰賓館我們選擇了30元
一個床的房間住下了。
早上六點多,我們繼續向珠峰出發。
豐田載著我們翻越拉木堆山,沿公路盤旋,高路入雲端。
扎曲宗鄉,距珠峰還有43公裡,小小鎮上旅館、飯館多多,去珠峰的人都要在這裡吃飯休息
,我們在這裡吃早飯,碰到很多從尼泊爾過來的外國人,也是去珠峰的,他們友好地向我們打
招呼。
珠峰越來越近,公路上藏民趕著花花綠綠的馬車去絨布寺朝拜。
豐田到達土曲布,珠峰就進入我們的眼簾。
哇!好漂亮!透過擋風玻璃,只見銀色的雪峰直插藍天,這真是珠峰?我真有點不敢相信。
能看到珠峰心裡有說不出的滿足。為了到珠峰我朝思暮想,並為西藏行作了精心策劃,但一起
去西藏的朋友意見不一致而沒到珠峰,又感到失落。
心誠則靈,珠峰披著白雲笑迎我這位虔誠的崇拜者,真幸運!要知道七、八月份去看珠峰的
人,很多等了幾天都沒看到,看到的只是灰色的天,敗興而歸。
太幸運了!同去珠峰的朋友歡呼,在歡呼聲中,我們到了海拔5200多米的世界最高的寺廟—
—絨布寺。就在絨布寺,我小跑到一個半山坡上架好相機連拍數張,留下佛塔和珠峰的雄姿。
到達珠峰大本營了,四周都是帳蓬,也有木板搭成的小屋,我們就住在這裡。
大本營是國家登山隊攀登珠峰的出發地,今年五月中央電視台就是在這裡直播了登山實況,
因為這裡看珠峰位置最好。我想到那些到了日喀則而沒到珠峰的朋友,我為他們感到遺憾,人
還是要有一點精神。
在大本營我想到的是朋友,我抓緊給他們在郵政所寄蓋有珠峰印章的明信片,讓他們分享我
看見珠峰的快樂。
在這快樂的時刻,我摸出手機給他們通話,告訴他們,我此時此刻在珠峰,哦!沒有信號,
與外界失去了聯系。
在大本營的山坡上我架起相機繼續抓拍珠峰。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是陽光燦爛,一時間烏
雲密布,風吹得我只好回小木屋穿上登山服。雲越來越多,越來越厚,珠峰看不見了。
一位從廣東駕摩托車到珠峰的攝影愛好者向我問好,他說“我從廣東到這裡就是為了拍珠峰
,剛到這裡珠峰就被雲遮住了。”
下雨了,風也大了,我只好收拾好相機扛起三角架回到了小木屋,那位廣東漢子還在山坡上
守著相機不願離去。
天黑了,下雪了,沒有電燈,也沒什麼可玩,我們三男兩女在小木屋裡,鑽進了睡袋。出門
在外管不了那麼多。
大本營之夜
雖然外面下著雪,但小木屋內還暖和,北京協和醫院的醫生李軍因為白天淋了雨,晚上渾身
發冷,不時呻吟著。
她和我床挨著床,每呻吟一聲我的心就緊一下,我們同去珠峰的朋友都為她擔心。
兩小時過去了她還在呻吟,她是不是感冒嚴重了?大伙的心都緊了,但她輕輕地說,沒事。
受大伙的委托,我不時把手伸進她的睡袋感覺她睡熱沒有,但感覺到確實一身很冷,我們都怕
她在這海拔5200多米的夜晚病情加重,那就慘了。
我叫同行的許金花女士和她睡一個床,給她點熱量,但許金花睡著了沒反應,我想,李軍再
睡不熱,我就只好把被子抱過去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她的呻吟沒了,我伸手摸她的臉,還有呼吸,她的被窩有溫度了我們幾
顆懸著的心掉下來了。
雪下了一夜,天亮了,李軍的精神也好多了。
賽馬場上藏族老漢請我喝青稞酒
推開房門,珠峰大本營一片白茫茫,我們抓拍了幾張雪景,告別了珠穆朗瑪峰。
離開珠峰的第二天,在浪卡子有幸遇上賽馬。羊卓雍錯畔,肥美的草地上幾十個藏族漢子穿
著節日的盛裝,在草地上飛奔。
從未見到過這樣壯觀的賽馬場面,我和幾位朋友欣喜若狂,架起相機瞄准賽馬場上驃勇的騎
士。
中午賽馬完畢,藏民們一家家分別圍坐在草地上,喝著青稞酒和酥油茶,老人、小孩、姑娘
、小伙,喝著美酒唱著歌,好一幅“香格裡拉”的畫卷。
我和李軍,挪亞融進藏民的歡樂中,與藏族老漢拉家常,老人家為我們斟了青稞酒。按照藏
族的禮節,我接過酒杯,用小手指沾酒彈了三下,以示對天、地、人的祝福,一飲而盡。
“扎西德勒”藏族老漢和姑娘向我祝願,我也祝他們“扎西德勒”。
轉大昭寺八角街
到西藏二十多天,去了亞東、珠峰、林芝還未認真看看拉薩市。今天天氣真好,藍天白雲,
心情舒暢,我背著相機在拉薩市區逛了一天。
我去了著名的布達拉宮和七世達賴喇嘛的夏宮羅布林卡,下午去了大昭寺,轉了八角街。
大昭寺廣場有五多。一是朝拜的藏民多,潮水般的藏民手持轉經筒,按順時針方向圍繞八角
街轉,然後進入大昭寺內拜佛、頌經。二是,大昭寺外磕長頭者多,從早到晚,大昭寺廣場一
角難以數計的藏民在那磕頭,日積月累廣場的石頭被磨成鏡片,虔誠的磕頭者很多來自千裡以
外的廣大藏區。三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旅游者多,老外隨處可見,他們都要隨朝拜的藏民潮流轉
入八角街、大昭寺,感受朝拜的氛圍。四是,喇嘛多,有大昭寺的喇嘛,也有來自遠處寺廟的
喇嘛,大昭寺廣場的喇嘛很“油”,在廣場的人流中討錢,給旅游帶來不好的印像。五是,商
販和攤鋪多,大昭寺、八角街到處是做生意的藏民,他們的攤鋪上擺滿了民族工藝品,什麼“
天珠”、“綠松石”、“瑪瑙石”做成的手鐲、項鏈,以及轉經筒、藏刀、藏毯、藏式門簾、
布幔、藏香比比皆是。這些貨物絕大多數都是批量生產,千萬不要誤認為是什麼“文物”、“
寶貝”。你若有興趣買,一定要狠心剎價。以公道的價格買一些喜歡的小東西送人,作紀念也
是值得的。在這裡購物最爽的是能感受這裡的藏族傳統文化圈裡的商業氛圍。
時間有限,轉了八角街又花45元買了門票進了大昭寺。
大昭寺內朝拜的人如海,很多像我一樣的觀光客在這裡拍照,人流圍繞轉經道“囊廓”湧動
。
在覺王殿和釋迦年民佛堂裡,喇嘛和朝拜者打坐在地上,黑壓壓的一大片,朗朗的頌經聲在
佛堂裡回蕩,在這裡,我好像接受了一次藏傳佛教的洗禮。
從佛堂裡出來,我依次爬上二層、三層、四層殿堂,觀看佛像,拍攝金碧輝煌的金頂,盡可
能地把大昭寺建築的經典框進我的鏡頭。
走出大昭寺已是黃昏,正是拍攝的黃金時機,在大昭寺廣場的一角,我架起相機,瞄准熱鬧
的攤鋪和朝拜歸來的藏民,捕捉那充滿藏族文化的瞬間。
收起相機,在攤鋪上我選擇了幾個用“瑪瑙石”制作的手鐲、綴子和藏香,價錢還公道,回
家送人,算是沒有白走西藏一趟。
在貢嘎機場我碰見了兩位尋夢人
本來打算回到拉薩後再與挪亞一起去米林徒步雅魯藏布江大峽谷,沒想到我的痔瘡發了,不
能繼續同行,只好帶著遺憾買機票回家。
在去機場的軍航班車上,我認識了四川省社會科學院的教授趙志立和他的戰友李川生,他倆
比我小兩歲,曾在米林當過兵。
在機場,我們同住一個房間,成了朋友,我們聊了一個晚上。
趙志立在部隊搞文化宣傳,這次他倆趕在“八一”建軍節之際到達米林原部隊所在地。但是
,他倆當時所在的部隊早已調走,這裡駐防的早已換成武警部隊。
盡管他倆拿出退伍證和當年的照片,說明自已曾在這裡當過兵,站過崗,部隊當官的就是不
讓他們進營區,理由是沒有接到上級通知。
趙志立原想,到這裡部隊會讓他們講革命傳統,沒想到卻遭冷遇。
也很正常,趙志立明白,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沒有通知當然不能接待。
“在米林當兵五年是我人生最大的財富”,趙志立,李川生很有感觸。在這裡他們幾乎走遍
了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對當地的珞巴、門巴族,山山水水再熟悉不過了,在這裡趙志立與團政
委曾翻過車大難不死;在這裡趙志立寫出了小說《奔騰的雅魯藏布江》。
他倆說,“八一”節能趕到這裡重溫當年,真好像一場夢,人生能在這裡磨礪,對以後一生
影響很大,在部隊五年,使自己懂得了人間真諦,人生就是一次旅行,匆匆走完自己的路就消
失了。
不是嗎?藏族同胞千裡迢迢到大昭寺磕長頭,把石頭磨成了鏡片,他們為什麼?是對藏傳佛
教虔誠的信仰,他們不怕吃苦,不怕累,無怨無悔,沒有功利。人死了剁成塊塊喂了鷹,什麼
也不留,一切回歸自然,多麼坦蕩無私,“天人合一”。
雖然我沒能去雅魯藏布江大峽谷,但與這兩位尋夢人一個晚上的聊天,好像填補了沒去“大
峽谷”的空白,增加了對雅魯藏布江的了解。
飛機在青藏高原上空向東飛行,山峰、河流、草原在弦窗下移動,世界之大,宇宙之廣,使
我感到自己之渺小,在這大世界中,到處充滿著生命,在這高原之中,到處充滿著靈氣。人啊
,不要抱怨,要珍惜生命,輕松愉快地過好每一天。
再見了西藏!
再見了雪域高原!